顾宁这话问得。
让安老爷子一怔,“怎么?出了什么问题了?”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顾宁只是开了个口,安老就一下子明白了,指出问题的关键。
当时,把顾瑶从安家赶出去后,我曾派人跟着过她——”
从医院回到安家,他并没有直接把顾瑶赶走,而是给了顾瑶三天的收拾时间。
这三天收拾时间,足够顾瑶收拾细软。
准备接下来生活的东西。
也就是说,安老对于顾瑶,并没有赶尽杀绝。
而是给了她足够的机会,让她准备。
在安家生活的这大半年。
只要顾瑶不是一个傻子,这半年里面抠下来的东西。
不说保证她一辈子无忧,但是保证她读完高中,甚至读完大学都是没问题的。
等到她大学毕业,也参加工作了,自然有新的工作收入,也就不需要安老来操心了。
安老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心肠软,最大的缺点也是心肠软。
哪怕是对于顾瑶这种人,他仍然给她留下了一线希望。
顾宁听完安老的话后。
她突然说道,“那您知道,她现在住在我们家隔壁吗?”
这下,安老是真惊讶了,“什么?当初我派人跟着她的时候,她明明回的是红星生产大队的顾家村。”
怎么会突然住在顾宁他们家隔壁?
安老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你好好和我说下。”
顾宁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安老陷入沉思,“你是说,隔壁姓余?可能是顾瑶的亲人?”
顾宁,“是——”
接着,她话锋一转,“我敢确定,我们顾家没有任何姓余的亲戚。”
顿了顿,她看向安老爷子,“安家有吗?”
那一门姓余的亲戚。
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的。
顾家没有,那只有通过安家,顾瑶才会认识这门亲戚的。
除了这个,顾宁想不到其他的了。
安老爷子思忖片刻,“没有,安家从来没有一门姓余的亲戚——”
顿了顿,他突然说道,“你奶奶廖谷秋的母亲,倒是姓余,但是——”
他看向顾宁,“你觉得可能吗?安家和廖家已经断了关系,断掉了快四十年,更别说,余家人了。”
安老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一门接近四十年都从未来往过的亲戚。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安州市呢?
又怎么会去找到顾瑶呢?
要找也该是找到顾宁和顾建设他们的。
而不是顾瑶。
顾宁有些失望,这个消息,聊胜于无。
安老看出了他的失望,他思忖片刻,“这样,我会让老张去查下这余家人的消息。”
顾宁道了一声好,安家的人脉关系,总是比她好的。
但是,她却没想到。
安老突然关心起来,“你这半个月没去学校,学习还跟得上吗?”
这顾宁就尴尬了。
她上辈子学习是不错的,但是却没能读书。
这辈子倒是能读书了,但是这一件件事情弄得,她有些心力交瘁,放在学习上的时间到底是少的。
哪怕是,她拿到了袁媛给她的各科笔记,她看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学习是最不会欺骗人的东西。
你学习了和没学习,这里面区别还蛮大。
顾宁不能承认自己学习好这个事实。
尤其是在纺织厂高中这种人才济济的学校。
安老多精的人啊!
更别说,他后面还是当了一辈子的大学老师。
对于学生的反应,不说摸得门清,八九不离十是没问题的。
他摸了摸胡子,没有直接说顾宁,而是夸赞。
“建安这孩子,成绩是相当出挑,他可是当年的高考状元,若不是提前入学了,还能更近一步的——”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试探,“让建安给你补补课?”
其实,按照安老的水平,他给顾宁补课,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安老心疼顾宁,当初周家的亲事,他是知道的。
在他看来,周文宴那臭小子,不过是个省美院,就让他上天了。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也不看看人家赵建安!
可是清大学生,研究院未来的一把手,人家从来都谦虚低调的。
在安老看来,顾宁这丫头真要是喜欢,喜欢建安,可不比周文宴优秀太多了?
他也想给,这俩孩子创造机会。
毕竟,在他看来,优秀的孙女婿,就像是树上的桃,还没红,就被人预定了。
赵建安可是圈子内,各个大佬,理想的女婿了。
当然,他也是占着赵建安老师的身份,才会有这个便利。
顾宁犹豫了片刻,她成绩是需要补课,但是让赵建安来,她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像是,看出顾宁的犹豫一样。
安老一下子抛出一个,顾宁无法拒绝的诱饵,“你想不想,考个高考状元出来?”
“高考状元,不止是能自主选择学校,还能得到最丰厚的奖金。”
顿了顿,他意有所指,“甚至,你父母和阳阳,都能够得到照顾。”
当然,安家也能够给他们照顾。
但是,他了解自家的这个孙女,性子要强。
比起安家的照顾,她更喜欢自己的照顾。
还有一点。
才是重点。
安老看着顾宁那一双清澈沉静的眸子,语重心长,“宁宁,你的世界不该是红星生产大队,不该是安州市,更不该是和这群愚昧无知的人相较量,你和他们较量的同时,你就输了!”
顿了顿,他郑重地说:
“你要飞得更高,你要走得更远,当你走在高处的时候,当你过得好的时候,就是对那些人,最大的报复。”
“他们看着高处的你,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他们会寤寐思服,彻夜难睡!”
“所以,你懂吗?你过得好,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以前,他不懂宁宁这个孩子,为什么心里这么大的戾气。
但是,安老现在似乎懂了一些。
这个孩子好像走过一段岔路,那段岔路,让她停下来了脚步,和那些魑魅魍魉争斗。
尽管她赢了,但是同时,她也输了。
和这些人的争斗,耽误了她的精力,她本该站在更辽阔的天空。
安老这推心置腹的话,让顾宁瞬间沉默下去。
她恬静的脸上有些茫然,因为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她一直都在和人斗,不斗不行,因为他们害她,他们害她的家人。
她只有挣个输赢,才能活下来。
但是安老现在却说,她错了。
她不该把这些精力放在这些人身上。
顾宁反思,她错了吗?
不!
她没有错!
她若是不争斗,就不会有现在的顾宁了。
她若是不争斗,就是上辈子的下场。
她若是不争斗,她也达不到自己想要的辉煌。
顾宁抬头,在抬头时,之前的茫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坚定道,“安老,我没错。”
“您也没错。”
“您的教导更没错。”她声音发沉,“您说让我,走得更高,不要和那些人计较,不要和那些人争斗,但是您忘记了,我若是不争不斗,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红星生产大队,一个辍学的乡下待嫁小姑娘,这是最好的结果,最差的结果您知道是什么吗?”
安老沉默,抬眼看她,“什么?”
“被卖给老鳏夫,现在的我,或许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
当初,林春花和赵桂花两人下药,他们从来都没有给过她退路。
这话,让安老瞬间沉默下去,他心里难受。
而顾宁还在继续,“我若是不争斗,我现在也有可能是嫁到安家来,成为安忆平的媳妇。当然,这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但是,这个结果,真的好吗?
顾宁明白。
安老也明白。
这并不是一个好结果。
“再或者,我若是不争斗,上次的买房事情,就会让我身后的家人,家破人亡,还有高利贷的事情,会让我父亲,死都难以闭眼。
我若是不争斗,我便会死在上次的绑架案上,被顾盼文折辱至死,再或者,我会死在桥墩之上,被人放弃而死——”
顾宁每说一句话,仿佛都在割安老的肉一样,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是她愿意这样的吗?
不是!
是环境从来不给人退路。
顾宁像是没看他痛苦的脸色,平静到极致,她走到安老面前,双臂撑在办公桌上,低头和他对视,“安老,您说,我能选择不争不斗吗?”
谁不想岁月静好。
谁不想幸福美满。
但是,顾宁行吗?
她不行,她在前进,就代表着她侵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就像是她来安家一样,他们一个个恨不得她现在去死。
但是,那又如何!
顾宁从来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争斗,她只想活着,更好的活着!
她坚定,他一往无前,她眼里闪过光芒。
安老捂着胸口,他低沉着嗓音,带着说不出来的颓败,“是我没护好你们,这才——”
是他太过理想化了。
把事情想得太好了。
但是却从未想过,不是顾宁不愿意去过那种岁月静好,一心向上的日子。
而是,顾宁走的这条路,本来就是荆棘路。
顾宁摇头,“这和您有关系,却也没关系!”
她眼里燃烧着火焰,“我顾宁,从来都不怕争斗,那些魑魅魍魉尽管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斩一双,而我顾宁,终归是最后站在巅峰的胜利者!”
谁都不能阻拦。
这话,实在是让人热血沸腾。
安老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明艳,宛若展翅欲飞的凤凰一样的孙女。
在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父亲当年的身影。
无所畏惧,砥砺前行。
这种品质,他没有,安家现在的孩子也没有。
但是安老爷子万万没想到,会隔代遗传到顾宁身上去。
他有些期待,顾宁将来到底能走多远了。
……
顾宁从安家出来的时候,她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许是这一通谈话,让顾宁的心态彻底变了。
面对这些偷窥的小人。
顾宁轻哼一声,朝着旁边的老张淡淡道,“张叔,安老刚说了,除了那一个黄花梨木的挂衣架,另外还有一对箱子,我是要一块搬走的。”
这话一说,躲在暗处偷窥的丁淑丽立马憋不住了。
“顾宁,你是属强盗的吗?”
挂衣架就算了。
那一对龙凤呈祥的黄花梨木大箱子,她是打算将来给闺女安娇陪嫁的。
别看年轻人嫌土气,但是丁淑丽却明白。
这一对箱子,有价无市。
比起什么缝纫机那些扎眼的东西,这箱子才是真正的底蕴。
所以,当顾宁提出要把那一对丁淑丽。
早已经看好的箱子拿走的时候,简直就是在剜丁淑丽的心头肉。
顾宁站在台阶上,她吹了吹手指,粉色的指腹像是三月的桃花苞,漂亮极了。
但是那一双如玉的手,划过箱子的地方,平白无故地给人增加了几分压力。
“强盗?”顾宁甚至有些肆无忌惮,她一步步走到丁淑丽面前,歪着头道:
“这里面的东西,本该是顾平乐的不是吗?”
“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这就是强盗吗?那你们呢?”
顾宁骤然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起了丁淑丽的下巴。
她冷笑一声,“搞清楚,鸠占鹊巢的是你们!”
这话,让丁淑丽脸色立马变了。
鸠占鹊巢这四个字,彻彻底底地刺痛了丁淑丽的神经细胞。
老太太林翠英当年上位史,实在是不光彩。
这件事,他们从来都不敢跟下面的孩子说。
因为,孩子们都以是安家人为傲。
这会,又被顾宁点出来,对于知道往事的丁淑丽来说。
就仿佛一个大把柄,交在了顾宁手里。
被人牵着鼻子走,偏偏,还让人无法反驳。
丁淑丽的沉默,她怕顾宁撕破脸,不管不顾地说出来。
娇娇也就罢了,明志从来都是磊落的。
她不想让明志觉得,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
母亲的沉默。
这对于,一直争强好胜,看不起顾宁的安娇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娇当即就刺了一句。
“什么鸠占鹊巢?我看你才是鸠占鹊巢?我们在安家生活了快二十年,你才来了安家几次?就这般嚣张!”
想到这里,她越发来气,用力朝着顾宁怒吼道:
“你才是假货,滚出我的家!”
安娇这话一说,丁淑丽就知道坏了。
但是已经晚了。
顾宁根本不给大家任何反应的机会。
她扬起巴掌,就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安娇的脸上。
“假货?你的家?可真是笑话,什么时候,一个贱婢上位的小三的孩子,也能把主人家的家,当成家了?”
这话又冷又刺,像是冬天挂在屋檐下面的冰棱,尖锐又锋利。
戳的安娇浑身都是伤口,她下意识的后退反驳道,“不可能!”
她奶奶怎么可能是小三?
怎么可能是贱婢?
“不可能?你亲奶奶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顾宁冷笑,甩了两耳光耳光,还觉得不痛快。
上去就掐着安娇的下巴,眼神森冷,语气冷酷。
“安娇,我告诉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在赶我走的时候,先去查查你家那小三上位的祖宗,有没有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顾宁说的斩钉截铁,而且气势逼人。
安娇被顾宁的凶狠给吓着了。
尤其是,这啪啪左右开弓的两巴掌,直接把安娇给吓的不会动弹了。
下巴还被顾宁给擒着,下颚骨的骨头,仿佛要被掐碎了一样。
安娇痛苦的哀嚎,但是更多的确实屈辱。
她竟然被顾宁这个乡下的村姑给制服了。
她竟然会怕这个乡下村姑!
安娇眼里闪着愤怒和怨恨的光,她剧烈的挣扎,挥舞着手腕,气急败坏:
“顾宁,你松手,松手!听到没有!”
“我才是安家正儿八经的后代,你才是假的,假的!”
她痛的撕心裂肺,却在大吼大叫。
如娇花一样的面容,此刻却有些狰狞地盯着顾宁,恨不得把顾宁给抽筋扒皮才好。
安娇的愤怒,对于顾宁来说,就跟毛毛雨一样。
顾宁掐着安娇的下巴用力了几分,迫使她看看向自己。
他冷笑一声,“你在虚张声势,你在害怕,你的声音越大,代表着你心里越是心虚!”
“还正儿八经的后代?你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在安娇还没回过神的时候。
顾宁冷笑,拎着安娇的后颈脖子,连拖带拽的,把她拎到了丁淑丽面前。
“来,问问你母亲,你安娇是不是安家正儿八经的后代?”
顾宁是真狠,安娇在意什么,她就打破什么。
安娇骄傲自己是安家人,她就打破她所有的骄傲。
让她痛,让她记住教训。
让她知道害怕她顾宁!
安娇被顾宁掐着脖子,整个人无法动弹。
她仰着头,看着自家母亲,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在极力求证什么东西一样。
从嗓子眼处艰难的发声,“妈,你、说、啊,你快说啊!”
她不止是在像自己证明,更像是在向顾宁证明,她输人不输阵。
但是,让安娇失望了。
丁淑丽看向安娇,自家的宠着长大的闺女。
这会像是一个狰狞的怪兽一样,才朝着她愤怒的咆哮。
丁淑丽动了动唇,嗓音发涩,“娇娇——”
在喊下这两个字后,她实在是说不出,“你还小,有些事情,你长大了会明白的。”
不等安娇回答。
丁淑丽快速转头,看向被张叔搬出来,放在客厅中间的一对黄花梨木大箱子。
这两个大箱子,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而且当年为了保住这两个箱子,还特意刷了特别差的油漆。
这会油漆已经有些掉落了,看起来有些寒酸。
但是,丁淑丽知道,不是!
才不是寒酸。
只是表象而已。
这一对箱子,才是真值钱。
丁淑丽看了又看,眼里流露出不舍,然后猛地把眼睛一闭,“顾宁,你把东西带走吧!”
“这件事,到此为止!”
她企图用这黄花梨木的箱子,来堵住顾宁的嘴。
让她不要在继续下去。
顾宁听到这话,突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她抬手带着拍了拍安娇的脸,拍的啪啪作响,力度不大,但是羞辱性极强,“听到了吗?”
“你母亲在试图用东西,来收买我,堵住我的嘴!”
“所以,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吗?
明白了什么?
此刻,安娇的脸色已经不止是苍白了,简直就是薄如纸张,“妈,真的吗?”
他们才是小三的孩子?
她奶奶是个贱婢?
这对于,从小都骄傲自己是安家人,一直以天之娇女自称的安娇来说,怎么都无法接受。
丁淑丽不敢去看自家闺女的眼睛,她得承认,她和婆婆林翠英两个不是好东西。
但是,她们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不是好东西。
她们也一直以最大的能力,来把孩子们往好处教。
但是,今天这一次,只需要这一次,就彻底打碎了她们,以前接近二十年的费力功夫。
孩子的三观被毁了。
意识到这里,丁淑丽前所未有的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她神色一肃,“娇娇,英雄不论出处,韩信还有胯下之辱,更有朱元璋当乞儿,你奶奶的当年做的那些事,是真的又如何?不是真的又如何呢?”
他们才是胜利者。
享受了安家胜利的果实。
而廖谷秋成为一捧黄土。
至于,安老爷子的心头肉安平乐,不过是手下败将。
本该是书香门第的长子,却变成了泥腿子爹不疼娘不爱的,不上不下的老三儿子。
这辈子几乎都被毁了。
所以,当初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重要吗?八壹中文網
不重要。
随着,丁淑丽的话落,安娇的神色逐渐思索起来。
但是,她们母女两人的对。
被顾宁给骤然打断了,“好一个歪门邪道!把林翠英小三上位史美化,还试图和韩信朱元璋前辈比,她配吗?”
一句配吗?
让丁淑丽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她也知道,这个比喻不恰当,但是她也没办法了。
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的三观,被顾宁给全部击碎。
“顾宁!”
顾宁回头,她看都没看丁淑丽,而是盯着安娇,“安娇,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拥有。”
顿了顿,她瞥向一旁,从头到尾的都沉默的安明志。
突然说了一句,“还有你,安家金尊玉贵的男孙,不该是这般没脑子!”
这一句话,把他们兄妹两人都骂了进去。
但是,两人却无从反驳,都陷入了沉默和自我怀疑。
旁边的丁淑丽看的恨不得,把顾宁给生吞活剥了,顾宁在试图毁了她一双儿女!
偏偏,她刚要开口,却被楼梯间的安老爷子给拦住了,“丁淑丽!”
他只喊了三个字,却让丁淑丽骤然一身冷汗。
老爷子听了多少去了?
丁淑丽瞬间僵硬。
好在,安老并没有过多把精力放在丁淑丽身上。
而是朝着顾宁走去,他对着顾宁叹口气,“你这孩子——”
怎么就一点不给我留点面子呢?
自己往日的私事,被孩子们放在台面上调侃。
顾宁摸了摸鼻子,“安老,我在帮您教育安家子孙。”
顿了顿,她淡淡道,“安家子孙,实在是——”
什么。
未尽之语,让安明志和安娇,都有些脸红。
安老叹口气,幽幽道,“早上外面给家里送了一条活鲤鱼,本来打算给他们两个补脑子的,这样——”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对着顾宁说,“你拿回去吧,他们只配吃猪脑子,不配吃鱼。”
安明志,“……”
安娇,“……”
顾宁,“……”
【作者有话说】
题外话,去吃火锅,我朋友点了猪脑,我很震惊,第一次知道,猪脑可以下火锅啊!
月崽没敢吃
悄咪咪地问一句,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