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清澈的水流,从她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源源不断的注入水窖。
怕林志学和张惠娟察觉出异样,所以,林麦麦没敢一次注入太多。
拿木板又盖好水窖,林麦麦走到林苗苗住的那间屋子的窗户下,准备听听看他起床了没。
又或者……
突然犯病了没有。
屋内的林苗苗刚刚醒来,在看到窗户外边林麦麦的影子后,唤了一声:“姐——”
林麦麦笑道:“睡醒了?”
林苗苗迟缓的“嗯”了一声。
林麦麦道:“那就起床穿衣,刷牙洗脸准备吃饭吧。”
说完,她转身下了地窖,将竹篮提了上来,回到单另盖出来的小厨房。
生火,热饭。
煎饼和鸡蛋热好之后,林麦麦掀开锅盖,用筷子夹着,给林苗苗盛到了大瓷碗里。
又给他倒了一碗温开水。
林苗苗一手端着一只碗出了厨房,坐在了院中的小木桌上。
家里养着的土狗蹦蹦,闻到香味儿后,“哈嗤哈嗤”的吐着长舌头,摇着尾巴从狗窝里跑了过来。
林苗苗“嘿嘿”傻笑了两声,说道:“这顿没有你的。”接着,又喊,“姐,吃饭。”
林麦麦道:“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林苗苗“哦”了一声,这才埋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林麦麦望着虽然傻乎乎的,但还知道疼人的林苗苗,不禁轻轻一叹。
林苗苗打小就患有癫痫,隔三差五的就会发病,一发病就抽搐不止,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在患病之前,他原本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但抽搐得次数多了,人就抽得有点痴傻了。
林苗苗的外婆,也就是张惠娟的妈妈,同样也患有癫痫。
林苗苗这属于基因遗传,再加上家里条件不好,也没钱给他好好的治一治,因此,他的病情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
因为这事,林志学和张惠娟早早的就愁白了头发。
叹息着回神,林麦麦将淘好的绿豆下进大铁锅里,继续烧火。
熬好绿豆汤后,她盛进大瓦盆里,端到了院中的阴凉处,用大铁勺不停搅动着,加速降温。
清新的绿豆香气,扑鼻而来,勾起了林麦麦肚子里的馋虫。
她已经有近两年没有尝过绿豆汤的味道了!
回厨房拿了两只碗出来,林麦麦先给自己盛了半碗,她实在是馋得等不及了。
林苗苗的那碗,她想等到放凉了再盛给他。
顾不得烫,林麦麦轻轻吹了几口热气,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嗯?!
她顿时愣住。
绿豆汤怎么会是甜的?!
她确定她没有往里面放糖,因为盛白糖的罐子早就空了。
一是农活忙,张惠娟还没顾得上赶集,二是家里没有闲钱,像白糖这种东西,能省就省了。
难道是……水的原因?
她刚才用的不是厨房水缸里的水,而是悄悄使用了水异能。
想着,林麦麦又喝了一小口,发现同样还是甜的。
为了验证猜想,她给林苗苗盛了小半勺,在碗里给他晃凉,喊他道:“苗苗,过来尝尝绿豆汤。”
“哦!”正在逗蹦蹦玩的林苗苗应了一声,走过去捧起碗就喝。
林麦麦忙问:“什么味道?”
林苗苗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甜!”
零阶,味道清甜甘美,缓解疲劳,强身健体……
系统果然没有骗她!
但是……
系统也没告诉她,这水会这么甜啊!
林麦麦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大步向水窖走去。
水窖里有她注进去的异能水,要是甜得跟放了糖一样,林志学和张惠娟绝对会发现异常的!
怎么办?
怎么办?!
神色紧张的再次掀开水窖的木板,林麦麦一把拿过铁皮水桶,放着麻绳将水桶沉了下去。
打了一些水上来,她就着水桶,赶紧喝了一口。
她又一次愣住了。
水……不甜了?!
她将桶里的水倒掉,又背着林苗苗往进去注了一些,然后再喝,同样发现是没有味道的。
虽然铁皮桶里的水也有甜度,但有些像山泉的味道,甜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林麦麦舒了一口长气,坐在水窖边上,思索着原因。
想来想去,她好像明白了——
在末世里的时候,她是可以用意念控制水的力度的。
比如,需要喝水或者洗澡时,她指尖释放的是水流,需要击杀丧尸时,她指尖射出来的是水箭。
刚才在往水窖里注水的时候,她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水,而煮绿豆汤的时候,她有翻找过白糖。
所以,水的甜度,也因为她的意念而发生了变化!
得出来这样的结论后,林麦麦简直乐疯了!
“哈哈哈哈哈……”她开心的大笑起来。
林苗苗端着空碗,走到林麦麦的面前,语速迟缓的说道:“姐,我还想喝。”
“好喝吧?”林麦麦笑着接过了碗,准备回去再给他盛。
“嗯!”林苗苗一脸憨笑的点头,“太好喝了!”
【叮!】
【已获得一人夸赞,还差四人夸赞即可完成任务,请继续努力哦!】
林麦麦心中大喜。
她这个方法果然可行!
等到绿豆汤彻底变凉,林麦麦端盆倒进水桶里,提到了买来的二手的人力小三轮车上。
这也是他们家唯一的交通工具了。
丢下林苗苗一人在家,林麦麦不放心,怕他犯病了没人知道。
于是,便喊了他一起去给地里干活的林志学和张惠娟送绿豆汤。
林麦麦拍了拍三轮车的车斗,说道:“苗苗,坐上来,给我扶着水桶,别让绿豆汤洒出来了。”
林苗苗走上前,伸手抓住了车把,“嘿嘿”笑道:“姐,我有劲儿,你坐。”
林苗苗的身高有一米八几,体形也不瘦,林麦麦骑车带他的话,确实也比较吃力。
因此,林麦麦没再推脱,抬腿坐了上去。
…
…
乡间小路。
林苗苗弓腰蹬着小三轮车,林麦麦曲膝蜷缩在车斗里,瘦黄的小手扶着水桶,嘴里还咬了根随手从路边扯来的狗尾巴草。
后面,是跑跑停停的土狗子蹦蹦。
感受着耳畔的风声,沐浴着已经近两年都没有见过的阳光,林麦麦怡然自乐的闭上了眼睛。
“哈哈!瞧这一个傻子,一个呆子!”一个带着嘲讽的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