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洛启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四周搜找那个身影，可寂静的病房之中只有他一个人。
洛启怔愣了许久，直到眼底的清明彻底复苏，才慢慢回神。
他伸手，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耳尖，可手背间轻微的刺痛感叫他顿住了动作。
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617房，这瓶吊水结束就可以回家了。”
医生垂头在本子上记载着什么，他抬起来瞧见空荡的病房，下意识又问了一句，“陪你来的那个女生呢？”但出声的一瞬间，似乎是知晓不妥，又瞬间噤了声。
转瞬间，病房又只剩下洛启一个人。
*
至于甘棠呢，她帮忙交完账单就离开了。
洛启是因为血糖过低，加上情绪长时间失衡导致的。再专业一些的术语，甘棠没太听懂，不过医生说了只要注意休息就行。看着问题不大，她离开得没什么负担。
甘棠随意地走进一家便利店。已经下午了，但她还没有吃午饭。
透明的玻璃窗将空间一分为二。
她在货架中慢慢移动，最终选中了一个样式不错的饭团。
甘棠四处望，没有看见收银的人，店内也没有自助结账的机器。刚想转身，瞥见不远处一个从隐蔽小房间里走出的人。
甘棠抬了抬头，看见房间上方贴着一个员工的牌子，才出声询问，“你好，能帮我结一下账吗？”
她眼睛亮亮的，看人的时候眉眼弯着，泛着春水般的。
那人盯着她，神情有些怪异，僵硬地点了点头。
甘棠没太在意，猜测他是值班摸鱼被她碰到了。
还怪尴尬的。
他穿得一身黑色，还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形状好看的眼睛，眼睑下垂着。
甘棠看着他，总觉得有些沉闷。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相望的时候，他的眼神过分的黑沉。她内心敏感的线头猛然翘起，不过视线汇聚只不过短短一刻。
那人拿着她的饭团，在机器前鼓捣着，十分笨拙，像是第一次接触。
气氛有些尴尬。
“你是新来的吗？我之前没见过你。”甘棠看着他的动作，隐隐窥见他严肃神情下的慌乱。她出声，试图减缓他的焦躁。
“没关系，你慢慢研究，我不着急。”甘棠说着，默默挪开了视线，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无意义地滑动着。
从霖尧的视角，能完整地看见她的头顶，乌黑的长发的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色。
白皙的脸颊，纤长的睫毛，莹莹的唇色......
霖尧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神情却是放肆的，细细地打量着每一处。他的眼睛依旧黑沉得可怖，此时却带着些莫名的茫然。
他的右手按住心口，感受着心腔中不正常的跳动。
他这是怎么了？
甘棠无聊地滑动着手机屏幕，身前始终没有动静。
“扫不出来的话，要不这个饭团我就不要了。”甘棠眨了眨眼，她一抬头就瞧见那人呆愣的模样。
“我生病了。”霖尧盯着她的脸，声音偏执。
甘棠：......
这是什么新型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