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殷鹿竹微微凑近他些许,几乎是贴着他的脖子低语:“况且,我喜欢身体好的男人。”
姬砚沉高大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看着殷鹿竹,张了张唇瓣,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之间,其实早在那夜,便已经彻底的没有未来了,只是,在那一场算计之中,他的心丢了。
瞧着姬砚沉一瞬间脸色煞白的模样,殷鹿竹冷漠的牵动唇角,而后头也不回的朝着殿内走去。
漪澜殿内,顾庭芳慵懒的靠在软榻上,见殷鹿竹进来,他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伤心了?”
殷鹿竹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嗓音低低的,透着一股叫人忽视不掉的凉意,有些伤怀。
一时间,谁也不曾说话,顾庭芳就这样看着殷鹿竹。
半晌之后,他叹息一声,“我父皇曾经也有过一个非常宠爱的妃子,说是宠冠六宫也不为过,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的儿子会是太子,即大殷未来的一国之君。”
顾庭芳目光看着远处,像是陷在了回忆里那般。
“可是后来,父皇却将太子之位给了我,我母妃最得他宠爱,可以说是冷待,这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殷鹿竹眼里划过疑惑,“那位妃子呢?”
“呵呵。”顾庭芳低低的笑了一声,“她便是白太后。”
殷鹿竹微怔。
“为什么?先皇既然给了她宠爱,也给了她至高无上的权利,为何不让他的儿子做太子?”八壹中文網
顿了顿,殷鹿竹又道:“可我不是听说,白太后之子早早的便没了么?”
顾庭芳狭长的凤眸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就这样看着殷鹿竹,出口的话,透着一股子凉意。
“你猜,她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瞧着他此刻的神情,殷鹿竹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她不可思议的问出了心中的答案。
“死于先皇之手?”
顾庭芳没有反驳,只是道:“白太后乃后族出身,白金垣为她的兄长,手握大军,又立下赫赫战功,若白氏的儿子为帝,这大殷,想来便不会姓顾了!”
“白太后知道么?”
顾庭芳摇头。
“她不知道,可是,孤总会让她知道的,否则,怎么对得起她这些年对孤的扶持之恩呢?”
他将‘扶持之恩’四个字咬得极重,像是在刻意诉说着什么。
殷鹿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这便是皇家,连至亲骨肉都可以除去,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瞧着她此刻的神情,顾庭芳嗤笑一声。
“你不必这般看着孤,孤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人生在世,并非只有情爱,你竟然选择了权利,情爱于你而言,那便只能说锦上添花,而非必须。”
“那君上呢?”
“君上心中可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人?或者是,锦上添花的人?”
顾庭芳轻轻的垂下长睫。
“没有。”
他回答的干脆,似乎也是在殷鹿竹的预料之中,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