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眼瞎了不成?没有看见王上对它都如此纵容吗!
“尔把适才的话,再说一遍!”低沉的嗓音响起,好似冰雪一般,流露了阴森的寒冷之气。
“王……王上……”
帝弑天的声音,成功的让处于暴怒的王嫣然冷静了下来。
跪在地上,声音怯怯,此刻,她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
“碾成肉泥是吗!”
帝弑天凤眸微瞥,睫羽下深绿的眸光,似一道疾光,吞噬天地般的压迫。冷酷的气息,摄人心魄,瞬间像挖空了人全部的力气,令在场所有人都打起哆嗦起来。
就在那一眨眼间,他形如闪电般掐住王嫣然的脖子。薄唇轻动,勾起倨傲邪佞的弧度,听着女人凄惨的哀号声,压低嗓音说:“尔找死!”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低而浑厚,沉而有力,并不粗声大声,却听的不寒而栗,宛如远古的诅咒一般,刹那间吞噬了魂魄。
适时狂风大作,如盘龙吐火的闪电,照的四下里一片白亮,也倒映出了王嫣然狰狞的脸。
纤细的脖子被骨节分明的大手禁锢着,呼吸一滞,小脸惨白如死尸,那个铁画银钩的“贱人”二字,愈发的清晰了。
美眸瞪的猩红,身子剧烈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供氧不足,还是因为害怕……
“王……王……为什么……咳咳……放……放……”
王嫣然纤细的双手试图掰开喉咙的束缚,可是她那点力气,对于帝弑天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派不上任何用场。
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不连贯的音节,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濒临死亡的畏惧和乞求。
此刻,她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刷刷的往下落。
墨汁被泪水肆意渲染,一张脸就像被烈火焚烧过一般狰狞恐怖。
艾玛,这个造型太丑了!
渍渍渍!跟姐斗,你还不够资格!
趴在帝弑天肩头的某兽一脸淡定的看着这一幕,蓬松的尾巴不时的来回晃动,彰显着它此刻的好心情。
矮油,它现在真是越来越善良了。
看到别人要死的样子,竟然出奇的兴奋啊!
不过,它暂时还不想让这个女人死。而且,它也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死……
狭长的丹凤眼一眯,猛地松手,王嫣然径直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还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苍白的脸色在烛光下,映出诡谲与触目惊心。
“咳咳咳……”
过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
含情秋眸微转,脸色恢复了些许的红润,侧目看向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心中委屈,害怕,疑惑,忧虑,各种复杂的情绪同时袭来,只是有了刚才的教训,她显得谦卑多了。
父亲从小教导她,要临危不乱,不论任何时候都要能保持冷静的头脑。
可惜,她刚才忘了,或许是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吧。
细长的手指,缓缓伸出,身后的白天立刻递上一块白色手帕。
眉头微皱,仔细的擦拭着,流露着似有似无的桀骜冷酷,令人屏住呼吸,不敢去窥探。
雪白的颜色轻抚过双手,随即丢到了地上,好似沾染了什么病毒一般,狭长的剑眉微瞥。随即将肩膀上的小东西拖到怀里。
“尔记住了,这是孤的王后,尔胆敢再冒犯,后果就是尔适才说的那般!”
碾成肉泥!
这四个字帝弑天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
凌乱的衣衫,遮掩不住她身体的颤抖。犹如一具美丽惨败的躯壳,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奈何桥。
这是孤的王后!
这是孤的王后!
这六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瞬间将她仅剩的希冀彻底打击的溃不成军。
原来,父亲所言并不是玩笑,而是真的。
堂堂的天泽君王,封了一个小畜生做王后,统御后宫!
而她,天泽第一美人,之所以能够进宫,也是因为沾了这个小畜生的光。
开什么玩笑!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疯了吗?
让一只小畜生在她王嫣然的头上耀武扬威。
这个畜生,就是天泽的“王后”!该死的,它害了父亲不算,竟然还来侮辱她。
这仇,她记下了!
当下的局势,对她很不利,如今只能委曲求全,以后在伺机而动。
想罢,王嫣然立刻匍匐在地,一脸“谦卑”说道:“臣妾有罪,臣妾不知王后驾到,多有冒犯,臣妾该死!”
渍渍渍,不愧是那只老狐狸的女儿,作风还真是如出一撤啊。
某兽紫眸转动,带着一丝玩味看着伏地而跪的女人。
不过,即使她再怎么狡猾,也注定是一颗会被牺牲的棋子。
大殿之上,虽然王安出言侮辱它,可是自古以来,明君都奉行一句话,“不知者不罪”。那个时候,帝弑天并未册封自己,所以王安本可以幸免。
然而,帝弑天却当场教训了他。
这样做,有两个原因。
第一,震慑群臣,明确它王后的身份,让群臣投鼠忌器,不敢对它下手;第二,就是为了钓鱼,而且是愿者上钩。
天泽虽然国富民强,可是一直动乱不安,兴风作浪之人接连不断,尤其是这次选后,更是传出了“龙非真龙,无凤临朝”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论。
所以暗处之人的心思,不言而喻。
而帝弑天这次,则是抛砖引玉。
王嫣然就是一条起过度作用的小鱼,没有失去利用价值之前,她不会死。
不知何时,某兽的目光早吃落到了帝弑天那张俊脸之上,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心思缜密,掌握全局,不愧是天泽的君王。
“小东西,你说要饶了她吗?”
他嗅着它淡淡奶香的身子,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它柔顺的毛,磁性迷人的声线,倾吐的话却那么无情。
要饶了她吗?
听那语气,就好像再说今晚要吃什么一般,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