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垂下了眼睛,她看着面前的夏楚微,眼神暗沉。
那件事虽然过去了,但作为受害者,他们都是不满的。
毕竟是夏楚微偷偷把药液给调换了,然后冤枉刘晓,才会导致刘晓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以后,夏楚微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封景轩一直护着,也是以为这个原因,他们才根本就无法动夏楚微一下。
可如果夏楚微在她眼皮底下面,再次做出不雅的事情,那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思及此,南夏往前走了一步,她倒是要看看夏楚微到底又在玩什么?
夏楚微刚才环视了四周,因为没有看到人,她就大胆地从衣服里面拿出了一盒药,飞快地塞在了里面。
并且,她还把病人的药收了起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要不是南夏一直看着,估计也会被她的动作也绕过去。
夏楚微换完药后,整个人就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抿唇笑道:“好在成功了,肯定没有人发现。”
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就准备走了。
然而,已经拍完视频的袁琴走了上去,她愤怒道:“夏小姐,你刚才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现在要去哪?”
她这是偷偷把药给换了。
还是这么明目张胆。
要知道换药可以会导致病人有生命危险,很多药都是不能乱吃的。
夏楚微上次这么做,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做第二次,医院可不是她随意玩耍的地方。
作为一个医生,她绝对不会原谅夏楚微。
此话一出,夏楚微愣了一下,她看到袁琴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眼神躲闪,显得非常心虚。
她眼睛闪烁着,似是想要离开,然而下一秒,她的步伐刚动一下,袁琴就冲了上去,她一把就拉住了夏楚微的手臂,语气阴森:“夏楚微,你要去哪里?”
她的眼神落到了夏楚微衣服处,她穿的衣服有个袋子,此刻鼓囊囊的,里面正是装了一板药。
袁琴的脸色冷了下去,她毫不客气地指着夏楚微,冷声道:“你衣服里面装得是什么?”
她刚才可是看清楚了,并且也已经拍清楚了,所以夏楚微就是想要否定都没有办法。
夏楚微的脸色尴尬,她往后面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包,脸上都是防备:“你让开,我要回去工作了。”
袁琴冷笑道:“让你回去后,然后把药给藏起来吗?同样的错误,你以为我会犯第二次。”
说完,她就直接上手,要去搜身,夏楚微当然不让,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显得非常狼狈。
这边的动静惹来了其他人的注意,袁琴对一个护士说道:“你去把封总叫过来,夏楚微这次又私自调换药物,我觉得她要是这么下去,医院会出大事,这种人必须要赶出去。”
“她是封总的女朋友,我们得罪不起,没有办法把她赶走,那么就让封总来评判她做的事情。”
她忍耐夏楚微也很久了,除了夏楚微陷害刘晓,还冤枉是刘晓自己拿错药之外,还有一件事也是让她耿耿于怀,夏楚微的朋友也找了她的茬。
她觉得夏楚微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事?就连她的朋友也是这样。
她要是一直安分守己就就算了,结果她今天居然又要换南夏病人的药,她难道就想要故技重施,等会又陷害是南夏开错了药,才会让病人出事。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夏楚微简直太过放肆。
“袁姐,你就放过我吧。”
夏楚微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此刻都已经乱糟糟的了,皱成了一团,看上去很狼狈,她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你为什么要去找景轩,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袁琴大声道:“你换了药,是我亲眼看到的。”
夏楚微看着南夏,眼中晶莹剔透,似乎下一秒就会有眼泪掉下来,她声音轻软:“南小姐,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没有换药?”
南夏眯了眯眼睛,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她嘲弄道:“这里是没有监控,但是是我亲眼看到的。”
袁琴这时候站了出来:“我刚才把你的行动都拍了下来,你就算要狡辩也没有任何用。”
“就算没有监控,我这里也是有东西可以证明的。”
“你刚才偷偷把药给换了,我们全部都看到了,关于这点,你是无法否认的。”
夏楚微低下头一言不发,就像是没有听到袁琴的话一般。
袁琴继续说道:“夏小姐,我真是想不通你为什么总是要做这些事情,这里是医院,是治病的地方,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我知道南小姐是封总的前妻,可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为了报复她,用这些下作的手段,你不觉得心虚吗?”
“你要是害怕他们两人旧情复燃,那就好好管着封总,最好不让封总和她相处,你最好每天寸步不离地看着封总。”
“而不是用你这些方法,以伤害病人的手段去陷害南小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做法,就会让病人病危,要是病人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是罪魁祸首。”
袁琴以前还觉得夏楚微为人不错,但后面发现她身上的问题简直太多了,特别是这次,她所做的事情,已经让她感觉到了愤怒。
就算夏楚微是凭借关系进来的,袁琴也是不在意的,到底她是封景轩的女朋友,她本来想忍耐一下就行了,所以当初她也是准备讨好夏楚微。
毕竟夏楚微要是最后和封景轩结婚,那就是绝对不能够得罪的人物,她既然是进来学东西的,她也愿意教夏楚微,反正只要不让夏楚微亲自去看病人就行。
本来她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差事,哪里知道夏楚微的心眼非常多,她居然一次又一次用这种方法去欺负南夏。
这两天,她也和南夏混熟了,因此知道她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又是这么厉害又敬业的医生,根本就不是夏楚微能够比上的,偏偏夏楚微却一次又一次做出这种离谱的事情。
她不仅陷害南夏,甚至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这是让袁琴觉得最恶心的。
“什么罪魁祸首?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夏楚微捧着心,她趁着袁琴不注意的时候,往后面又退了一步,就靠在了墙壁上,冰冷的温度传递在她的身上,让她也感觉到了寒冷:“袁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啊。”
“我哪里会做这些事情,你对我有误会……”
“你以前明明对我很好的,现在是不是听了别人对你说的谣言,你才对这么讨厌我。”
她的话说到一半,身子突然就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并且紧紧皱着眉头,她的身子也慢慢地滑落下去,口中不停地喘气。
她看起来就像是犯病一样。
袁琴看着她,眼神很冷:“夏小姐,你不用演戏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这是夏楚微习惯性用得手段,她以前也经常演戏,所以袁琴不会信任她,她肯定就是被她们逮住了,无法解释,所以才会装病。
南夏盯着夏楚微看,夏楚微的脸色很苍白,几乎都没有了血色,她总是病恹恹的样子,此刻看上去并不像是装的,反而有些像是真的。
她难道真的有病吗?
南夏作为一个医生,眼中稍微有了一丝怀疑。
这一刻,她想到了夏楚微以前的样子,她好像总是身影单薄,走起路来弱柳扶风的,她的唇色也经常没有血色。
最初,南夏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以为这是夏楚微装可怜习惯了,可后面发现也许并不是这样的。
她虽然不喜欢夏楚微,但她也不能看到一个病人在自己面前发病,从而见死不救,她走近了夏楚微,刚伸出手要去扶她去检查病。
就那么一瞬间,夏楚微的眼睛中就都是惊恐,她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并且难过道:“南小姐,你不要打我!”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相信我。”
打她?
她只是要扶她而已,为什么夏楚微会认为自己想要打她,难道她刚才的行为像是要打她吗?
南夏不明白,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没有注意到下夏楚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光,就在这时,南夏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重重一推。
她的身子被撞到了一边的公用椅子上,非常疼。
封景轩显然是赶过来的,他的额头还有汗水,粘湿了他的头发,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他一把推开了南夏,丝毫不在意南夏出了什么事情。
他的目光都集中在夏楚微的身上,那眼神温柔又深情,直接就把夏楚微抱在了怀里,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稀世珍宝,似乎是害怕她碎了一般。
他语气充斥着浓浓的担忧,手臂都在颤抖:“楚微,你感觉怎么样了?能不能呼吸?”
夏楚微伸出手抱着他的腰,眼中的眼泪就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声音断断续续道:“景轩,你终于来了啊,他们欺负我。”
“他们还要打我,不要让我离开,我没有办法……”
后面的话已经没有说了,她只是哭泣着,整个人显得更加可怜了。
封景轩抬起头看着南夏,脸色陡然变青,他厉声道:“南夏,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南夏弯着腰,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她的肚子撞在了椅子上,很难受。
起身的时候,椅子把她的衣服给割破了,露出里面的内衬。
袁琴看到了,迅速道:“南小姐,你的衣服破了,要不要去换一件?”
“而且我看你好像受伤了,也顺便检查一下吧。”
南夏刚才撞在椅子上的声音很大,一看就是结结实实地受伤了,她一直都观察着南夏,当然就知道南夏很疼。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封景轩没有一点风度,他居然直接就去伤害南夏。
“不用。”南夏站了起来,她站得很直,宛如一棵青松,非常笔直。
她目光坚毅地看着封景轩,封景轩满眼都是夏楚微,哪怕夏楚微并没有受伤,他还是在低声安慰着,就怕她受一点委屈。
原来这就是在乎。
南夏的眼中溢出了冷意,她靠着墙壁,嘴角忍不住勾出讥讽的弧度。
原来只要夏楚微皱一下眉头,封景轩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相信她,他都不用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直接站在她的面前。
没有任何缘由的。
这就是他对夏楚微的爱。
这两个人才认识几天啊,封景轩就能这么在意她,把她保护得如此严实。
他以前在她面前还会装一下,现在都不用装了,他直接就推她,哪怕她因此受伤,他也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呵……
这就是封景轩露出的真实面目。
在他心目中,她肯定是不值一提吧。
女人的心中更加嘲讽,她靠着墙,语气冰冷:“封先生,你觉得我会对夏小姐做什么?而不是她对我做什么?”
南夏高仰着头,眼神里面透露出了恨意。
封景轩愣了一下,她眼中的光芒刺得他有些疼,他只好安抚地摸着夏楚微的头,语气柔和:“楚微,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夏楚微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摇了摇头。
封景轩想起南夏的目光有些在意,他刚才来的时候,就看到南夏对夏楚微伸出了手,刚好夏楚微就倒在了地上,她嘴里面还让南夏不要打她。
等他来到夏楚微的身边后,她就一直在哭,于是封景轩就认为是南夏打了夏楚微。
可是南夏刚才的样子,并不像是她欺负了夏楚微。
况且,以南夏的性格,根本不会主动去伤害谁。
他希望自己能够把事情给弄清楚。
因此,他才会继续询问夏楚微。
夏楚微一直不说话,脸蛋更加红了,看起来又在发病边缘,封景轩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更加着急了。
要是夏楚微有什么事情,那么辰辰的手术有可能会推迟,甚至有可能没有办法做,辰辰现在的情况是拖不起的。
夏楚微轻声道:“景轩,我咳咳……”
她咳得撕心裂肺的,显然很激动。
封景轩眼神犀利地看着南夏:“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