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杀陈锋和陈瑶。”
陈媛表现出十分痛苦,“我不知道是他们。”
傅承安觉得十分诧异,“你杀的人,你不知道是谁?”
陈媛十分难过,“那个人用药物控制我,那东西染上之后,我基本上无法控制自己,毒发的时候全身骨头又疼又痒,我想死来解脱,可他却告诉我,如果我死了,他就让我的孩子陪葬。”
孩子?
傅承安打量着她,“你的孩子?”
陈媛点点头,“十六岁那年,我意外怀孕,在外面躲了一年生下一个孩子,因为我无力抚养,就把孩子送给了乡下一户农家,因为是个男孩儿,所以那家人十分欢喜,而我每年也只是利用假期去看一次。”
傅承安道:“因为孩子,所以你不敢死,就只能受制于人。”
“是。”
傅承安叹了口气,“说说吧。”
陈媛道:“那人让我在帮他杀一个人,给了我一个地址,我问他要杀的人是谁,他说我不需要知道,只是杀了就行。”
“他说那个人会穿着一身夜行衣,让我出现就直接杀了,不要有半点迟疑,如果被认出身份或者失手,他就杀了我的儿子。”
“为了让我相信儿子在他的手上,他还把我儿子贴身带的护身符拿来给我,那护身符是我亲手做的,不会有假。”
“那晚我按照时间去了,果然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我冲出去,想用匕首刺进他的胸口,但是他躲开了,没办法,我只能换一种方式,但还是失手,他跑了,我以为自己这次肯完蛋了,结果,他还是死了。”
“陈锋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我才认出自己自己昨晚杀的人是他。”
傅承安听得前后矛盾,“你不是说,你没有杀了他吗?”
陈媛道:“我不知道,但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如果不是我杀得,他怎么会死。”
傅承啊对这个回答心存疑惑,“那陈瑶呢?”
“我心里难受,喝多了,无意间说了出来,她听见了,就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她要告诉你,我不让,没办法,我只能把她杀了。”
“陈锋死了,我本来也生无可恋,后来陈瑶也死了,我就更觉得自己活着毫无意义,我只想让我的儿子好好地活下去,但是,”
陈媛说到这里,整个人泣不成声。
傅承安其实已经知道,在行动处后身的一个水渠里,有一个男孩儿的尸体。
“孩子死了,你没有了牵挂,所以就来自首了。”
陈媛点点头,“唯一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所以我来自首,我希望你可以抓到那个人,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他还那么小,他是无辜的。”
“陈媛,你只说他是个男的,还有其他线索吗?”0
陈媛摇摇头,“没有,他每次出现都是一身黑色衣服,我看不见他的脸,他连声音都是都用了变声,个子高,也比较瘦。”
这种身材,满大街都是。
傅承安让人先把陈媛看守起来,严加保护,因为他觉得,那个人一定会杀了陈媛灭口,而他出手的时候,也是自己收网的时候。
本以为这个机会很等很久,然而,第二天一早,陈媛就死了。
傅承安亲自验尸,发现陈媛临死前收到了很大的刺激,而她的死因则是机械性死亡。
刑部大牢,固脱金汤,还有傅承安的严密防守和布局,可结果还是没防住。
陈媛死了,这意味着如果凶手从此隐藏起来,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真相。
傅承安看着陈媛的尸体,气得他重重的锤了桌子一下,手上的肩膀伤口开裂,很快就染红了整条手臂。
余粮看他这样,过来想跟他聊聊,但傅承安却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刑部并非真的刀枪不入,这里进出这么多人,万一凶手乔装打扮,又或者利用职权,那么谁有能察觉得到呢?
他调查了刑部大牢当天晚上的换班记录,发现在晚上一点钟的时候有过一班岗,期间有犯人突发羊癫疯,中间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空岗,但也不是完全没人管,而是只有一个人看守。
刑部大牢分为四个部分,建筑规格像是个十字形,所以,一个人看守四个门,肯定会有疏漏。
而陈媛的死亡时间,也比较符合这个时间,与是傅承安就把当时负责留守的官差叫了来,一番询问之后,那人回答问题时思路清晰,不存在撒谎,但有一点很可疑,因为他的话太有条理,太清晰了。
但傅承安又找不出明显的破绽,仅仅是直觉觉得可疑,但......
傅承安的办公室里,华励坐在那里看卷宗,见人回来,立刻说道:“有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该说的话,你也不会在这里等我了,说吧。”
华励道:“你大哥傅连曦,秘密出晏津了。”
“什么时候?”
“四个月前,而且多次离开,不是走的火车,而是走的水路,用的也是化名,并非傅连曦本人。”
“这说明什么呢?他为了开辟南方市场,隐姓埋名的离开晏津独自南下也很正常,毕竟如果行踪被同行或者是竞争对手知道,不利于他的计划。”
华励笑了笑,“自欺欺人,我话到这里,你自己心里有数。”
他离开办公室,傅承安便立刻打了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傅成君,二人都愣了一会儿,傅承安才说话。
“我大哥在吗?”
傅成君没想到傅承安还会打电话回家来,他以为,傅承安会永远不踏进这个家门了。
“在,刚回来,你稍等。”
傅连曦正在看报纸,听说是傅承安打来电话,先是有些诧异,接了电话后得知,傅承安要回家来住几天,顺道养养伤。
他立刻吩咐下人准备房间,傅承安连行李都没收拾直接坐车回到晏津。
许久未踏进的家门,让他觉得有些恍惚。
也就几年而已,怎么就感觉这么陌生呢。
和坤见到傅承安,激动地要哭了似的,“二爷,您回来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