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哥哥,哥哥也因为她被班上不学好的人欺负。她就想着要变得强硬起来,保护她和哥哥。
学习成绩在班级排名前面之后,和那些人自然而然分开了。
回想起过去,真的感慨万千。
到了夜晚,小城里宁静极了,费彦祈被单独安排在了布置好的客房。
安妈和安洁睡一个屋,安爸独自一个人睡一个屋。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妈过来抱紧了安洁,两个人睡一个被窝里。
“一想到,你刚生下来还小小的一团,现在已经长这么大,马上就要嫁人了,我心里好难受。”
安妈搂着安洁,像是小时候搂着她一样。
安洁静静躺在妈妈温暖的怀里,怀抱着她的腰,轻轻闻着妈妈身上的味道。
家里人中,她妈妈是最疼她的。
小时候她爸犯浑,不管是她妈,她哥哥,还是她,三个人都受到父亲的打骂。
安洁和安涛成年后,安爸才变得稳重顾家起来。
“妈,不要这么难受,”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安洁说。
安妈摇摇头。
“你还没嫁过去,你不懂。”
“我是远嫁到这里的,刚过来时,你奶奶爷爷没少打骂过我。”
“受了委屈,又怎么会给家里人说?”
安妈说着,嗓子哑了。
“跟着你爸,也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就希望你能幸幸福福的。”
“找个好归宿。”
安洁伸手轻轻拍着安妈的肩膀。
听到安妈的这番话,她的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她爸和她妈的感情也并不是很好。
打打闹闹有过,吵架也有过,等到他们成年了,两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彼此之间的脾气,比以前和睦了许多。
现在他们生活的重心已经不是吵架的那些事了。
都是盼着她哥和嫂子赶紧生下孩子,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妈,我知道。”
安洁的心也沉了下去。
她现在无法体会到父母的心情,却也能理解自己过得不好,希望子女过得好。
看到她妈这样难受,她的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她妈一直把她当做心上的宝。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安妈问完,又叮嘱安洁“你要说实话。”
“挺好的。”
听到安洁的回答,安妈像是松了一口气,长长吐匀了。
“一定要找个好男人。”
一整夜,安妈给安洁叮嘱了许多。
安妈实在舍不得安洁。
一想到不久后她就要离开家,去往另外一个陌生家庭生活,不知道会遭受什么,就产生了惶恐。
留给她们母女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她现在想多和安洁多待一会。
晚上十一点,注意到旁边妈妈睡着之后,安洁起身去上卫生间。
上完之后,又想起户口本还在她背回来的包包里,而包包在刚才和安妈一起睡觉的卧室里。
她放轻了脚底的拖鞋,蹑手蹑脚地悄悄走过去,轻轻拿起包包就往外遛。
在转身时,腰却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角。
轻微地一声“咚”,床上熟睡的安妈就睁开了眼睛。
“小洁,你还没有睡啊?”
安洁尴尬地笑了笑。
“妈,我起来上厕所,马上就睡。”
“那你抱着包做什么?”
安妈问。
安洁想了想,找了个理由:“我肚子痛,姨妈可能要来了,我带的两片姨妈巾在包里。”
“家里有,在抽屉里。”
“嗯。”
“早点睡,不要熬夜。”
“好,好!”
安洁连忙点头答应,看见她妈没有起疑心,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床上安妈翻了一个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安洁抱着包来到客厅,看了看四周没人,拉开包包的拉链,把户口本悄悄取了出来。
她像是做贼一样,蹲到客厅柜子前,悄悄拉开了第二个中间的抽屉里,把户口本放了进去。
安洁刚转身就看见费彦祈从对面的房间出来,吓得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你做什么?”
费彦祈小声问。
安洁将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过他一只手臂往门口走。
“你呢?你又做什么?”
安洁问他。
“出来倒杯水喝。”
实际上他有些睡不着。
还是认床。
安洁到客厅里,拿出一只一次性塑料纸杯,给费彦祈倒了一杯热水,端出来给他。
两个人悄悄来到了院子里,坐在了空闲的板凳上。
“你是睡不着吗?”
“有点。”
费彦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这里太幽静了,幽静得有些不适应。
像是在度假一样。
安洁走到了墙根前,这里有一棵葡萄树,从她高中的时期就已经结出葡萄了。
她爸给葡萄做了一个爬架,它现在爬到了邻居家的对面。绿油油的一片树叶下结了一串又一串紫色绿色的葡萄。
在回家之前,她妈就说让她回家来吃葡萄。
安洁想要摘上方那串完全紫了的葡萄,踮起脚尖,也伸长了胳膊,奈何就是差一点。
忽然,面前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那串葡萄。
“这串是吗?”
“嗯。”
费彦祈轻松地将葡萄摘的下来,交给了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