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真见赵长生对钟天师如此重视,心里喜不自胜。
“姐夫,您放心好了,我早就已经跟天师打过招呼,他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赵松子看着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
虽然赵长生对钟天师给予了很多的厚望,可赵松子依然觉着不放心,便试探性的问道:“干爹,既然林先生已经来了,让他进去看一眼吧,至少没有什么坏处。”
赵长生听了也觉着有些道理,刚准备答应,就听到魏玉真厉声呵斥道:“看医生有什么用?姐姐是中邪,就应该让钟天师出手才对!”
“姐夫,这医家和道家虽然都是济世救人,但毕竟不是一脉相承,万一林先生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坏了大师的心血,那可怎么办?”
“这些倒还是其次,您刚才也看到了,姐姐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否则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赵长生的面色凝重,他虽然信任林野,但妻子的安危是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的,他不可能拿这种事去赌。
“马上带着这位林先生离开,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赵松子还想说什么,却又被魏玉真堵了回去。
旁边的钟天师同样面露不屑,他哼了一声,嘲讽道:“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懂得道法的玄妙。”
同时,他也连带对赵松子心生不满,本来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结果现在又凭空冒出个“小神医”来抢戏。
再加上两人岁数相差悬殊,所以在钟天师以及在场的其他人看来,赵松子提出让林野出手救人,根本就是为了折他的面子。
“大师稍安勿躁,松子也是救母心切,所以才口不择然,请您勿怪。”赵长生上前打了个圆场。
没想到钟天师的脾气不仅没有消减分毫,反而干脆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道家门徒最忌讳心不诚,我可以驱魔救人,但前提是你必须要绝对信任我,如果你觉着别人能够救令夫人,那就另请高明,本道马上启程离开。”
钟天师冷哼道:“不过倘若令夫人中途出现什么差池,也请你不要惊讶悲伤,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与任何人无关。”
赵长生轻叹一声,他思前想后,认为专业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既然钟天师笃定能够治好自己夫人的病,赵长生也不好再提什么条件,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先生,这次情况特殊,就不劳烦您亲自出手了,还请见谅。”赵长生尽可能委婉的对林野说道。
不等林野回答,旁边的魏玉真却率先跳了出来。
她得意洋洋的冷嘲热讽道:“无关人等可以走了吧?这是我们自家的家事,一个外人来凑什么热闹。”
“障眼法而已,也敢妄称道术?”林野嗤笑道。
赵长生愣了一下,“林先生何意?”
林野幽幽道:“你夫人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撞邪,她的确是身患重病,需要立即进行治疗。”
随后,他将目光落到钟天师的身上,不屑道:“至于所谓的天师高人,不过是用一种叫做‘安魂散’的秘药将这个病暂时压制住了。”
“说白了,这个药只有强效镇静的作用,药效是普通麻药的几十倍,虽然药力惊人,但副作用也很大,不仅会直接损伤脑部神经,严重的还可能使人昏厥,甚至是休克。”
“令夫人的病本身就已经很严重了,此时服用‘安魂散’无异于饮鸩止渴,如果再不加以制止,等到她下次醒来,就再也没救了。”
钟天师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怒气冲冲的暴喝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既然向赵先生担保一定能够治好令夫人的病,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此人分明一点法力都没有,竟然还妄想诬陷我!”
魏玉真眼见钟天师的权威受到挑衅,也连忙站出来维护,“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小崽子,竟然敢在这里危言耸听,我看你治病救人是假,骗人邀功才是真的吧?”
林野却丝毫没有理会二人的驳斥,而是对赵长生淡淡道:“作为朋友,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去留与否,你自己决定。”
“滚!你马上滚出去!”魏玉真朝着林野怒吼道:“我姐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是被你诅咒的!”
赵长生的脸色同样有些阴冷,虽然他知道林野说的这些都是发自肺腑,但妻子的情况也确实有所好转,丝毫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唉,关心则乱啊。”林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时候再让赵长生改变主意,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魏玉真冲到林野面前驳斥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有钟天师在这里坐镇,什么妖魔邪怪统统都要伏诛!”
赵松子眼见林野受到了欺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她讥讽道:“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自称天师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天师的道法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赵长生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松子,说了让你闭嘴,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表面上来看,他是因为赵松子乱说话打扰自己妻子休息而发火,但实际上却是在指桑骂槐,对林野方才的的说辞表示不满。
在赵长生看来,林野在医术方面的造诣确实极为高深。
可是这不代表他可以随意诅咒自己的妻子,这是赵长生的底线。
此时的林野,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自信到自负的气质,仿佛天底下他最厉害。
赵长生虽然理解他年少轻狂,但还是对他如此轻浮的表现,深感不满。
林野咧嘴一笑,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扭头便走。
他前脚走出别墅大门,赵松子后脚就追了上来。
“林先生,您千万不要生气,干爹平时不会这样的,他实在是太过于担心干妈的安危,所以才会对魏玉真她们言听计从。”
赵松子躬身道:“要是您心里有火气的话,就全都发泄到我身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