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从张凤苗嘴里就放不出好屁!
陈玉芹护犊子,尤其是她最小的闺女顾水清,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的闺女被人这样诅咒,能不生气才怪。
妯娌又怎样?
天王老子她也照揍不误!
张凤苗吓了一跳,从炕上蹦起来,色厉内荏道:“我、我不过说了实话,你咋就不能面对现实?”
“面对啥现实?张凤苗,你嘴咋这么损呢,怪不得你生不出儿子呢,整天嚼老婆舌,小心嘴上生疮屁股流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肮脏心思,就没见过这样的亲戚,你好歹还是水清的二婶,我们家待你们也不薄,你跟着外人编排我闺女,对你能有啥好处?!”
张凤苗也是村里八卦小分队的一员。
平时估计也没少编排自己闺女的瞎话,说不定还数她说得最欢,这种人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那她何必还粉饰太平,直接开怼。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就偏要来接一接张凤苗的短,戳一戳她的痛。
“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你嘴上不积德,福报都让你损没了,生不出儿子也是活该!”
陈玉芹咣咣一顿输出,直接把张凤苗给骂懵了。
她最在意别人说自己没儿子,最近因为顾晓霞找了个干部对象,自觉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冷不丁被陈玉芹拿生不出儿子说事,顿时呱唧一下就被打击到了。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像是猫被踩到尾巴一样,叉着腰吼:“陈玉芹,你啥意思,你闺女本来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咋还不能让人说了,要是身体好,能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吗?”
“你还跟我在这儿装蒜,到时候有你哭得时候!”
陈玉芹这暴脾气一点儿都压不住了,任何一个母亲听到被人这么诅咒自己孩子,能坐得住才怪。
她撸起袖子,活动了下手腕,做个热身运动,好长时间没打人了,今天她要打烂张凤苗的嘴。
让她再满嘴喷粪!
张凤苗见陈玉芹那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气势顿时就萎了,她一边往门口挪动脚步,一边警告道:“陈玉芹,你想干啥,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讹你,躺你家吃白面!”
说完,转身就跑。
因为跑得太急,没注意到门槛,在堂屋门口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嘴唇都磕破了。
这下好了。
不用陈玉芹动手,张凤苗的嘴就烂了。
“哎呦,疼死我了!”
张凤苗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子,再抬头就看见顾水清正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
“二婶儿,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我活不了多久了,是不是你啊?”
平时她不常出门,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学习,养身体,所以村里关于她命不久矣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偶尔出去一趟,被碎嘴八婆看到了竟然说她是回光返照!
别人也就算了,亲戚也来编她的瞎话。
这怎么能忍?!
顾水清脸蛋红扑扑的,看着气色特别好。
张凤苗眉头都拧紧了,脑子里浮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也不像快死的人啊?!
她干干地笑了两声,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二婶哪是那种人,都是那些碎嘴老娘们瞎传,二婶现在就去找她们算账!”
说完,也不敢再去看一旁的顾承安,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顾承安伸手拦住她,低沉着嗓子音,道:“二婶,你嚼舌根我不管,但你嚼到自家人身上就有点缺德了吧,水清的身体早就好了,说不定过几天还要去队上的小学教书。”
“到底是谁在村里传瞎话,我心知肚明,再让我听到乱七八糟的话,别怪我这个大队书记翻脸不认人。”
张凤苗狂点头。
明明她才是长辈,但在这个高出她足足快有两头的侄子面前,她感觉自己更渺小了。
“二婶明白了,明白了,我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其实心眼特别好,对了,你刚才说的当老师是啥事啊?”
想了一下,笑得愈发谄媚,腆着脸道:“你看你晓霞和晓虹妹妹还在家里待业,要不你把她们俩也弄到小学当个老师玩玩。”
玩玩?
顾承安的脸色更难看了,冷冷地瞥了张凤苗一眼:“二婶,教书育人不是过家家,得拿出真才实学来才行。”
顾晓霞和顾晓虹都是初中毕业。
顾晓霞成绩还不错,教小学生应该没问题,顾晓虹就问题大了,她自己连加减乘数都算不清楚,去当老师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他这个二婶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张凤苗却不这样认为,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角,心里却是觉得顾承安想借着职位之便给自家人谋福利。
这事她得留意着,要是顾承安敢谋私,她就去举报他!
张凤苗离开后,顾水清眼睛亮闪闪地看向顾承安,声音里都带着惊喜:“四哥,你刚才说的去小学教书的事情是真的假的?”
陈玉芹也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承安。
“进屋说吧。”
三人在屋里坐定,顾承安这才说:“之前的小学老师聂红霞回城了,现在学校里只剩下禾禾一个老师,所以想着再招两名老师。”
和平小学一共有五个班,每个班大概二十个学生,一个老师带五个班除了不现实还会耽误上课进度。
再一个就是,顾承安还有一丢丢小私心,他舍不得让自己对象受累。
顾水清整天待在家里都快长毛了,现在有机会把自己学到的知识传授给学生,心里一百个愿意,但她很快又忐忑起来。
“四哥,我连高中都没上完,能行吗?”
顾承安给了自家妹妹一个鼓励的眼神:“肯定能行,你一直在自学高中知识,教小学肯定没问题。”
这下顾水清放心了。
陈玉芹却不高兴了,板着脸道:“承安啊,你是大队书记,更得以身作则,不能以权谋私,咱们老顾家堂堂正正做人,你可不能做那颗老鼠屎,敢坏了规矩,家法伺候!”
老鼠屎?
家法伺候?
顾承安听得嘴角直抽抽,赶紧解释道:“这肯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是要进行公开考试,公正选拔的,村子里初中以上的适龄青年都可以报名,最后根据成绩选出优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