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并不高，就算失足滚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顶多受点皮外伤。
但好巧不巧。
顾晓霞滚下山坡后因为惯性又往前滚了一段距离，头部刚好碰到一块大石头上。
瞬间没了声息。
这一突发情况召回了顾晓虹的理智。
她尖叫了一声，大喊了一声姐，然后顺着高坡溜下去，跑到顾晓霞身边，疯狂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姐，你别吓我，快起来。”
顾晓霞一动不动。
好像断气了一样。
顾晓虹抖着手指放到顾晓霞鼻子下面，还没试探到呼吸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张凤苗的呼喊声。
“晓虹，顾晓虹，你在哪儿……”
声音越来越近。
顾晓虹手一抖，飞快站起来，刚想开口喊张凤苗过来，可她的视线突然落在顾晓霞毫无生机的脸上。
电闪火光间。
脑子里想到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顾晓霞应该是没气了，如果她死了，那是不是代表着顾晓霞的一切都会属于她？
她的工作。
她的男人。
她的一切让人羡慕的东西。
此刻，顾晓虹心里涌上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以顾晓霞的身份活下去，至于躺在地上的顾晓霞，就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死吧。
想到这。
顾晓虹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定了定神，最后看了顾晓霞一眼，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高坡，朝着张凤苗挥手。
“妈，我在这里。”
张凤苗正因为找不到宝贝闺女而苦恼。
忽然听到顾晓虹的声音就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她猛得跑到顾晓虹身边，抓着她的手，带着哭腔道：“晓虹，你这个孩子，吓死妈了，天太冷了，赶紧跟妈回家！”
顾晓虹点点头。
她不动声色地朝坡底望了一眼，顾晓霞的身体模糊不清，只余下一团黑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张凤苗满心充斥着找到心肝宝贝的喜悦，至于顾晓霞，她本就没有将这个闺女放在心上，早就把她抛到了脑后。
母女俩人结伴往家走。
回到家。
张凤苗张罗着煮红糖姜汤给顾晓虹驱寒，等到快睡觉的时候，她才想起顾晓霞的存在。
“晓虹，你姐也出去找你了，咋现在还没回来？”
张凤苗朝门外张望了一眼。
屁股却跟粘在凳子上一样。
半点要出去找人的意思都没有。
顾晓虹心底一突，眸光剧烈闪动，张了张嘴，却只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装作困得睁不开眼睛。
“我姐那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张凤苗觉得没错。
也就不再担心了。
正好这个时候顾晓虹撒娇要她陪睡，她笑眯眯地应了。
母女二人欢欢喜喜地睡着了。
夜半。
顾满银穿上衣服，偷偷溜到顾晓虹的房门外，呀开一条门缝，往里面瞅了一眼，那母女两人睡得跟死猪一样。
鼾声震天。
正好方便他行事。
顾满银披上棉袄，溜出了家门，来到村头的一处院子外，他抬手轻敲大门，两重一轻，很有节奏。
一分钟后。
院门打开。
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拉着他的衣襟往里拽。
顾满银嘿嘿笑了两声，脚软腿软地跟着女人进屋，一进屋就感觉到一阵暖香扑鼻。
“好香啊……”
刘文翠柔媚一笑，竖起食指在嘴唇上比划了个“嘘”的动作，压低了声音娇声道：“小声一点，别把我娘吵醒了。”
她娘家就剩下一个老娘。
所以两人才有厮混的机会。
顾满银双眼放光，目光落在刘文翠红润润的嘴唇上，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猛得扑上前。
两人顿时滚做一堆。
一番云雨过后，刘文翠依偎在顾满银怀里，娇滴滴地说：“二哥，要是我怀孕了可咋办啊？”
他们俩人在一起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做措施。
刘文翠和之前的男人没有孩子，但她知道是男人的问题，自己的身体没毛病，而且她做梦都想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顾满银回味着刚才的美妙滋味。
小翠比家里那个死老婆子好玩多了，张凤苗就跟块木头一样，半点情趣都没有。
还是他的小翠好。
就算怀孕了也不怕，正好他没儿子，如果小翠能给他生个胖小子，他就休了张凤苗，娶小翠为妻。
顾满银想得美滋滋。
“有了就生，老子的儿子可不能做野种！”
“二哥，你真好！”
刘文翠喜得眉开眼笑。
其实她从婆家被赶出来后，也不是没想过再找一家，可婆家那边四处败坏她的名声，说她克夫。
农村人都比较迷信。
她背着这样的名声根本就找不到好男人，还不如跟了顾满银，她和顾满银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后来被迫分开。
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她只是稍微在顾满银面前转悠了几圈，他就上了勾。
等她怀上顾满银的孩子，离转正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
初冬的阳光洒满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
张凤苗满脸喜色。
早早地就起来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又去厨房张罗着中午宴席所需要的肉菜。
村里的习俗是订婚后女方会请家里的亲朋好友吃席，要搁在平时，张凤苗是舍不得请人的。
又是肉又是菜。
那得花多少钱。
但今天日子特殊，她又存着显摆的心思，所以也算大出血一回，请了顾满仓一家和村子里一些处得好的朋友。
热热闹闹地摆上两桌。
接受大家的羡慕目光。
张凤苗高兴得笑成了一朵菊花，吃早饭的时候却没见顾晓霞的人影。
“晓霞昨天没回来啊？”
顾满银有些心虚。
他缩着脖子一口气将碗里的玉米面糊糊喝掉，粗声粗气道：“我哪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张凤苗又看向顾晓虹。
“晓虹啊，你看见你姐了吗？”
顾晓虹摇摇头，故意煽风点火：“姐也真是的，订婚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乱跑。”
说着，她故作惊讶道：“她是不是彻夜未归？！”
姑娘家家的一晚上没回家。
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张凤苗的脸色阴沉下来，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皱着眉头恼怒道：“晓霞真是太不懂事了，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