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什么也没发生?
陆小琴哇的一下哭了,看来不放大招不行了,一个两个都想赖账,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我不活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后,陆小琴抹着眼泪就往外冲,衣服也没穿好,领口敞开着,露出的脖颈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她的动作极快,一下就冲出了家门。
“快拦着她!”
陆母尖叫了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一大波邻居八卦地围住了陆小琴。
大家本就闲得没事干,早就被陆家传来的叫喊声勾起了好奇心,有热闹看,自然不会放过。
“小琴,你哭啥呢,是不是你爸妈逼你嫁人了?”
“天呐,陆小琴的脖子!”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声,本来忙着安慰陆小琴的女人们瞬间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脖子上,顿时被惊到了。
都是过来人。
那上面的可不就是男女在一起留下的证据吗。
大家看向陆小琴的眼神顿时微妙起来,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
陆小琴羞愤不已。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脸面已经不值什么,她要利用舆论的力量逼陆明宇就范!
“我不活了,出了这样的丑事,我还不如去死。”
说着,她趴在栏杆上就要往下跳。
众人唬了一跳,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拉住陆小琴,一边大喊陆父陆母。
陆母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搞不懂陆小琴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对她有什么好,脸上会有光吗?
陆明宇却明白了陆小琴的最终目的。
虽然昨天晚上朦朦胧胧中他也很快活,但想到那个人是陆小琴他心里就膈应,两人顶着姐弟的头衔却干出这样的事,不被唾沫星子淹死也要被人把脊梁骨戳烂。
可陆小琴这副做派分明是赖上他了。
陆明宇很烦躁。
隐隐有种预感,这次他要栽了,尤其是无意识看到苏青禾看他的眼神时,他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苏青禾和顾承安站在一起。
没想到陆小琴的动作还挺快的,估计昨天买的酒也是为了助兴,这女人真是能豁得出去。
只是哭有什么用,倒是把前因后果说说呀。
苏青禾看得心急。
有人比她更心急,陆母一把抓住陆小琴胳膊就要往屋里带,甚至还想捂住她的嘴,就怕她胡言乱语。
“大家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这丫头和家里闹脾气呢。”
陆母干笑着打圆场,陆父就跟个旗杆子一样戳在门口,一副没从震惊中回过来神来的样子。
陆明宇也反应过来,不想在苏青禾面前丢了面子,和陆母一块半拉半抱地把陆小琴往屋里弄。
陆小琴却是力大无比,一把抓住了陆明宇的手,跪在他脚下,说出话直接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也将一众邻居炸了个外焦里嫩。
“明宇,你要对我负责啊,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了你,你不能一句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就把我打发了啊,你不能这么绝情……”
这话信息量可太大了。
吃瓜群众塞了一嘴瓜,差点没给噎死。
这陆家也太乱了吧。
陆小琴又去求陆母:“妈,明宇要了我的身子,你让他娶我……”
陆母摇摇欲坠。
她没想到陆小琴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可你们是女且*弟啊。”
有人接过话头。
“又不是亲的。”
这话像是打开了开关,被雷得外焦里嫩的众人一下子回过了神。
“不是亲的就好办了,原地结婚得了,女儿变儿媳,儿子变女婿,哎呦,好乱。”
“对,这样也省钱了,也算是内部消化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什么的都有。
陆明宇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差点厥过去,甚至有人还说他要是不娶陆小琴的话,就去报公安,治他个流氓罪。
完了。
这辈子都完了。
此刻,家属院仿佛变成了巨大的瓜田,每个人吃瓜都吃得不亦乐乎,唯独陆家人愁眉苦脸。
这叫什么事啊!
众人吃饱了瓜,各回各家。
陆小琴眼底泛上喜悦,事情闹大了,就不是陆家人能掌控得了的了,她有强大的人民做后盾,陆明宇敢不负责,她就去厂子里闹。
她面带得意地看了苏青禾一眼。
苏青禾笑而不语,这俩人还挺般配的,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都能下得去手,实乃奇人也。
*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这个年过得格外欢乐,不仅能吃到好吃的,还能看戏,这两天一墙之隔的陆家整天不消停。
不是摔盆就是砸碗。
闹得不可开交,偶尔还能听陆明宇歇斯底里的叫声,估计是被陆小琴气得不轻。
三十一早贴对联。
对联是顾承安写得,红彤彤的对联配上龙飞凤舞的毛笔字,显得格外耀眼,一贴出去就受到了大家的追捧。
“这字写得好,这么一对比,我们家的对联倒显得小家子气了,青禾,这对联是你对象写得吧,能不能给我家写一副?”
“我也要!”
“我们也要!”
一呼百应,瞬间有十来户人家都挤过来要顾承安给写对联,都是邻居,苏青禾直接应了下来。
于是,大年三十的早上就变成了顾承安的对联专场秀。
大家拿着写对联的红纸,顺手还带了点自家做的吃的,也不能白用人家写不是,顾承安每写好一副,众人就要夸奖一番,好听话不要钱的一样往外涌。
直夸得顾承安下笔都没力气了。
苏青禾笑着嗔了他一眼,一点也不经夸,耳朵都红了呢,她笑着对前来写对联的邻居们说:“大家别夸了,再夸写出来的字儿就成毛毛虫了。”
“哎呦,这就护上了啊。”
半个小时后,大家喜滋滋地拿着写好的对联离开。
苏青禾和顾承安一起清理战场,刚把笔墨收拾起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嘶啦声,听着像是对联被撕坏了的声音。
打开门一看。
果然刚贴上的对联和福字被撕了个七零八落。
苏青柏冲过来一看,顿时就恼了,大过年的撕人家刚贴好的对联,这是多无聊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啊。
他捏紧了拳头扬言要找到撕对联的黑手。
苏青禾看了一眼隔壁陆家,她敢肯定对联一定是陆家的某个人撕坏的,刚才几乎是一听到声响她就打开了门,可门外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老鼠都不可能跑得这么快,除非这人撕了对联立马就跑回了屋。
细看之下,陆家的门板还在微微颤动呢。
陆家没贴对联,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撕别人家的,八成是脑子抽风了,跟这种人掰扯不清,以牙还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既然没有对联,那就送陆家一副。
苏青禾凑到苏青柏耳边耳语了一番:“你这样……再那样,注意隐蔽,别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