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醒过来时,久违的阳光自外面打进来。我以为经历昨晚自己至少会大病一场,可实际上除了眼睛有些刺痛外,毫无异状。听到动静揭亚走过来低声问:“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大概被我昨晚的样子吓到,有些怕刺激到我似的小心翼翼看着我。我笑了笑,摇摇头。拥着被子继续躺着,力气似乎被完全抽尽,动也不想动,盯着雪白的墙壁许久,却在此刻发现上面有可疑的划痕,仔细注视了一会儿,渐渐看清楚,上面被刻了两行字,后来又被划上长长的两道线掩住。我那么的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你可知道,我的心在痛。你可知道,我的心在痛。我伸出手去抚摸着那行字,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门被撞开时,我昏昏欲睡着,紫诺冲进来喊着:“林如!林如!”
“你小声点,她在睡。”
揭亚压着声音道。这种情况下我哪儿还睡得着,早已经清醒,只是懒散着不想说话而已。“这时候了还睡什么睡啊?柯连乔进了医院。”
紫诺不满道。我愣了愣,随后又嘲笑起自己,你在紧张什么?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说柯老师?!怎么会这样?他们俩这究竟是怎么了?一个昨晚惨兮兮的狼狈着回来,一个今天又进了医院。”
揭亚惊呼出声。这时有电话进来,响了一会儿实在太吵,我摸索着拿过来,来电显示是我的责编,我叹口气接起来,“小如啊,你的更新,更新呢?!”
“不好意思啊李姐,我忘记了,一会儿发给你。李姐,这文完结后我暂时不想再写了,专栏你另外找人吧。”
被李编辑轰炸了好些时候,她才叹息着挂断了电话,我总算松口气。我起身喊揭亚,“丫丫,把我的笔记本拿过来。”
俩人看着我有些愣怔起来,揭亚“哦”了一声转去拿了过来递给我,我打开盖子开机,紫诺捅了一下我的脑袋皱眉看我:“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我抬眼看她们,云淡风轻地说:“什么怎么了?分手了。”
两个人一副见到鬼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揭亚喊道:“分手?你跟柯老师?别开玩笑了。”
好像我们分手是件天理不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似的。我把文发到编辑的邮箱,合上电脑挑眉看她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恋爱就有分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穿衣下床到卫生间洗漱,把两个人怪异的视线挡在了门外。换衣服时我看到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孔,嘴唇毫无血色,于是翻出唇彩涂了下嘴唇。然后看向坐在沙发里看无声电影般默默注视着我的两个人:“我出去了。”
抓起背包抱上笔记本拉开房门跑了出来。我是被柯一堵在宿舍楼下的,他似乎一开始就待在这里了,看着我表情很是严肃,我挑眉看他:“找紫诺?要不要我帮你喊她去?”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皱眉瞪视过来:“你这是要去上课?”
我挑眉回视过去,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林如,你跟我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去跳静湖,你又是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沟通的?”
连乔跳静湖?我一时有些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有那么一刻,我怀疑自己是否幻听。静湖,连乔他竟然跳了下去。我仰头看向柯一,唇启了又启,却发觉说什么都已毫无意义。冬日特有的温润的阳光映射下来,打在柯一的身上,如同在他身上裹上一层耀眼的光环般,我唯有眯着眼睛才可以直视过去。他身姿高挑,站姿笔挺,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似乎看到连乔站在我的面前,他注视着我,眉头微蹙。“林如?”
柯一不耐开口。我骤然回神,越过他走了出去。我是在无意识间走到静湖那里的,阳光打在湖面上,泛出一层粼粼光泽,有风拂过,湖面起过一层波澜,煞是动人。深冬的静湖,美则美矣,却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只是站在湖边,一股股冷气就已沿着四肢百骸每个毛孔渗透进来,我不由攥了攥衣服,蹲下来探身伸手拂过水面,冰冷的湖水划过指间,寒意刺骨。在昨天那样的深夜,寒风萧杀凛冽,因为一颗吊坠,他就那样跳了进去。为什么?连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