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没多久各学院保送名单陆续都下来了,我和揭亚都榜上有名,两个人想到能继续这样在一起就觉得开心不已。其他人很快便知道,致电祝贺的同时还不忘敲诈一番,直言说应该庆祝庆祝。于是选了一个周末在汐河边的农家院订了客房,大家聚在一起到又吃又玩消磨了两天的时间。柯连乔因为公司有事没跟我们一起,只打电话说等回去后要好好为我庆祝一番,我很是满意,不用自己再掏腰包还是挺不错的。因为是三四月份天还冷的厉害,所以这时除了我们这拨人并没有其他人来玩,前两天又下了一次雪,这里积雪仍旧未化,倒也有种别样的安谧气息。晚上在河边点了篝火,几个人围成一圈烤鱼吃,嘻嘻哈哈的倒是比平时聚在饭店里还要来得热闹兴奋。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擦擦手上的油腻,向坐在远处河滩边的李杭予走去。“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我想了想,坐在了他的身侧。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难得出来,这里又有一种清凉静谧的别样风情,自然要静静欣赏一番才算来过的。”
“这么感性,”我侧头打量了他一下,笑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都不像你了。”
“我知道你对我印象不太好。”
他望着河面,说着。我哽了一哽,呵呵笑起来,“哪有?没有的事。”
心里却暗自腹诽,我自认为自己表现的还不错,大家在一起时对待他如同其他人般毫无差别。却没想到他触觉如此毒辣,仍旧察觉的出来。他不置可否的笑笑,似乎懒得反驳我似的。我不自在起来,只好直奔主题,找他自然是有目的我将手中的银行卡递给他,“这个,麻烦你交给温学长。”
他看了一眼却没有伸手接过,只将视线又投回河对岸去,良久才开口,“林如,你看似温婉很好说话,其实才是最固执残酷的人。爱上你的人,大概没有不痛苦的吧?”
我未说话,手中的银行卡攥的紧紧的,我自然知道自己是无情残酷的。我只好过好自己的生活,对于其他的事物不想过多强求纠缠,能给的东西我不会吝啬,可给不了的,我绝不会妥协一丝半分。“林如,”他又说着,竟带了几分笑意,讽刺意味十足,“我们开学也有一些日子了,昊琰转学这件事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
我愣怔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李杭予一看我的表情就已明白,他笑出声来,起身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这张卡你好好留着,也许,将来有一天你还有机会亲手交到他的手里。”
我咬着嘴唇看着在两岸灯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的河面许久,良久才轻吐一口气,也罢,虽然心有愧疚,可离开对温昊琰来说也算是好事吧。有人踏着发出咯吱咯吱声的雪走近,挨在我的身旁坐下,自我住院时他来过一次后我们就未再见面,过年时他也没有像往常一般打贺岁电话过来,似乎是下定决心要与我撇清关系一般,三十那天我握着电话思虑良久最终没有将号码拨出去,如果他决心不再有任何联系才算解脱那么这通电话我是一定不能打过去的。如今他坐在旁边仍旧未有一言,“怎么没有陪着许盈莹?”
这次出来他是与许盈莹参加的,两个静坐良久,我试着开口找话题,只是这开场话题选的似乎很不好,他仍旧无动于衷的安坐原处一声不发。我尴尬的举手用食指揉着鼻子,随后起身说着,“你坐,我先去找大家。”
手却被他抓住,他盯着我看了一瞬,沉声启唇,“陪我坐一会儿。”
我蹙眉看了他稍许,挣脱开他的手,默默叹口气,又坐了下来。静静坐在这里看着平静无波的河面,渐渐我也能无视他的存在感,只单纯的欣赏起夜景来,只是实在冷的厉害。“徐嘉,大家都在找你们呢。”
这时有人过来喊道,我看过去,许盈莹站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位置,脸色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明。徐嘉也未回她,只低声对我道,“走吧。”
说罢便率先站起身向许盈莹走去。我坐在原处看着他渐渐向她走近,许盈莹挽上他的手臂,两个人一起向众人处走去。我又转头看了眼静谧的河水,抚额无声低笑了笑,撑着地面站起身拍打着手中的沙石也向着光亮处走了过去。看到我走过去揭亚喊道,“你干嘛去了?快过来。”
我走近一看,原来几个人围在河边小亭里玩起扑克来了。我喊起来,“干嘛不回房间玩啊?冷死了。”
紫诺听此嘲笑起我来,“刚是谁在河边坐那么久也没说一句冷的,这会儿倒先喊冷了。”
“就是因为坐的太久了现在才觉得更冷了,你们玩吧,我先回房了。”
说着便搓搓手捂着耳朵往院里跑去。洗漱过后我躲回屋里翻书看,几个人在外面玩的倒是开心的很,不时有笑闹声传来,我笑起来,这么闹腾大概也是真不冷的。连乔打来电话时已经是十一点了,一伙人在外面仍旧玩的兴致不减,比刚才更加热闹起来,我翻身躺在床上接起,“怎么这时候打来?”
“今天在公司加班,正准备下班。”
他在那边说,“睡了?”
“没有,在房里翻书看呢,他们都在外边玩牌呢,你听,”这时又有一阵笑闹声传来,我将电话递出窗外,“听到了吗?热闹的很,我还怎么睡得着?”
那边传来低笑声,“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刚才在河边坐了好一会儿,冷的紧了就回来了。”
“这时候空气还很凉,别贪景再感冒了。”
他在那边嘱咐着,转而又低声说着,“我想你了。”
我笑起来,心里暖暖的有股热流滑过,“才一天没见而已。”
他理直气壮道,“三秋都过去了。”
我被他严肃的口吻逗得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被叮嘱许久才挂断电话,这时外面几人正好吵吵嚷嚷着也都回来了,紫诺跟揭亚进来房间,揭亚直喊着冷死了冷死了,紫诺笑她,“在外面吵闹着就你最欢腾,那时候也没见你喊冷。”
揭亚也不跟她斗了,想到什么似的大笑起来,捂着肚子扑过来躺在我身侧道,“哎呦笑死我了,小如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他们三个被我们三个打落花流水,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你刚才没看最后他们是怎么回来的,都快赶得上裸奔了。”
我实在被他们那点娱乐观搞到无语,春寒料峭间在荒山野地玩牌也就罢了,输了竟然还脱衣服,不用问就知道全是揭亚搞出来的名堂。紫诺斜睨了她一眼凉凉道,“你就兴灾乐祸吧,人家不跟你一般见识让着你呢也不知道。”
揭亚还没明白,眨着眼睛作茫然状,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掐着她的脸道,“人三个男生总不能让你们几个女生真去脱衣服吧?”
揭亚恍然大悟,仍旧还不领情道,“啊,竟然糊弄我!你看我不找他们算帐去。”
紫诺无奈翻眼,“你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然后也撑不住笑起来,“不过他们刚才的样子真应该拿相机拍下来,太好玩了。”
我满头黑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