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我看上的艺术品，你们两个已经到达极限，却还能站在原地冷静思考，用力去拼搏，真美好啊。”
老人家感叹地摸了摸同样花白的胡子，眼里满是赞赏。
“就是你们越这样拼尽全力，我就越想知道你们到底能超越到什么地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们躺在手术台上，让我解剖研究一下，你们是多么的美妙。”
“不可能！”
“死了你这条心吧。”
夏熙糖和陈子语同时喊道，两人默契的甩出手上的武器，用行动证明了他们的态度。
只是老人家眼睛都不眨，中指和拇指一碰，那本躺在地上的怪物突然爆发出超强的能力，猛地一跃挡下两道攻击，再快速倒下。
明明武器并没有在怪物身上留下痕迹，可当怪物再次倒下时，她除了眼睛处，鼻子耳朵嘴巴忽然流下一道道灰黑色的不明液体，还散发阵阵异味。
最后，怪物嘴里发出“咕噜”两声，彻底没了气息。
“怎么回事？”
夏熙糖摆出攻击的姿势，双眼盯着怪物的变化，眉头紧皱，脑中没有一丝头绪。
“估计是这老头用了什么手段，闻所未闻。”
陈子语不敢掉以轻心，他的肌肉绷紧，准备着随时进攻或防守。
“你们放心，在我研究你们之前，你们都很安全。”
“路教授，他们毁了我们的作品，赶紧把他们都杀了！”
“闭嘴，你没有资格命令老夫做任何事情。”
陈池生看着场面焦灼，对陈子语和夏熙糖的恨意，让他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喊，杀了眼前的两个人。
他们毁了他得意的作品，就应该用死亡来谢罪！
然而他一开口，就被老人家出声制止，语气冰冷地入骨。
“我没心情去掺和你们之间的小打小闹，趁我还好说话前，你给老夫滚。”
“为什么，路教授，明明是你认同我的理念，和我一直制作这批艺术品……”
陈池生不解，为什么事情的变化和他想象中的不同，仿佛局势在一瞬之间被全然扭转。
“认同你？”老人家不屑得讥笑，仿佛听到了什么世界级的笑话。
“你也不过是我路过的时候发现的小玩具，要说认同合胃口，我还是更喜欢对面两个小家伙啊。”
“不会的，不会的，你是骗我的，是你说我的理念很好，就应该让全世界的人都拥有相同的天赋，世界不会出现阶级……”
陈池生崩溃了，他双手抓头，眼睛通红地看向成老人家，拼了命的去否认，来确认内心他建筑的世界。
“笑话，公平？”
老人家摇了摇头，他的身高比陈池生还要高上一些，他垂眼看向陈池生，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着地底的蝼蚁。
“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获得公平，我拥有的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好比，你研究了那么多年的数据毫无突破，可在我眼里就像小孩过家家，不值一提。”
“这是我的优点，也是我比你们更高级的原因，你又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愿意让所有人都和我一样，然后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平庸。”
老人家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冰锥直扎陈池生的心，他的四肢逐渐僵硬，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到头顶，眼神木然还不死心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帮我？”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作为普通人能到达哪个极限罢了。”
“不，不会的。”
陈池生蹲在地上，他拼了命的否认，回想起老人家在他感到困惑时，每一次的悉心指导，他就不想认清这个现实。
这么多年来，他受过了很多非议，但只有路教授，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背后给他支援和信心。
现在的变化，让他多年的感知在一瞬间崩塌。
可老人家仿佛不想放过崩溃了的陈池生。
“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支持你，教导你吗？”
陈池生茫然地摇头。
“那是因为，我比起你说的那个世界，我更享受的是，如果我帮你实现愿望，那你一定会对我感恩戴德，尊敬我，崇拜我。”
“那之后，作为外界认为天才神明的你，却是我座下的一只狗，那么就等于，我掌控了你，就掌控了天下的人。”
“比起声名远外，我更喜欢在幕后运筹帷幄啊。”
“只是可惜了，这个盛况我看不到了，你真的很让老夫失望啊。”
老人家摇摇头，他一连串的发言，像是在惋惜些什么。
“所以，你去死吧，好吗？”
老人家说的很轻松，可是那本来双手抱头哭泣的陈楚生突然停止了抽泣声。
他仿佛收到了某种指令，他缓缓站起，手中握着一把刚刚掉落在脚边的小刀。
那是陈子语最先开始挥出的小刀。
“不要！”
夏熙糖心里浮现出一丝异样，她开口想要阻止的时候，陈池生的动作比她要快。
鲜红的血液喷溅在墙上，也不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坑坑洼洼的小刀，在一瞬间划破皮肤和血管。
“陈池生，我还没有报仇，你不能死。”
陈子语疯狂了，他想要冲过去陈池生的身边，但是被夏熙糖拼了命的拉住。
“陈子语，你给我冷静。”
虽然局势的变化太快了，夏熙糖还没有理清其中的缘由，但是她很清楚一个点。
那就是这个被称为路教授的老人家，和她一样，精通催眠。
最起码，刚刚陈池生的行为，就是老人家一手促成的。
这个想法，让夏熙糖变得谨慎，眼神不由的也凝重了起来。
“我怎么冷静，我在妹妹面前发过誓，我一定要让陈池生死在我手上，碎尸万段，可他怎么能死的那么轻松！”
陈子语的手紧紧握拳，他用力地砸向墙壁，诉说着不甘。
他的面前，浮现了他和妹妹在一起的幸福时候，以及死在他怀里的画面。
“很伤心吗，很绝望吗，这人死的过于轻松了是吗，小伙子。”
“你给我闭嘴！”
夏熙糖怒吼着，她清晰感受到陈子语身体的忽然的变化，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可是心里的怪异直觉，让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