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神祇一系的祖地。
曾经的无上净土彻底化作了废墟。
姜澜游走在废墟之上，似乎漫无目的。
“未来，当荒证道之后，这段大因果将会了解，你们将重新复苏。”
姜澜低语，声音越过了岁月长河，回荡在部分生灵的耳中。
“也该见一见荒了。”
姜澜睁开重瞳，目光跨越无垠时空，落在一个青年身上。
那青年似乎有所感应，警惕了起来，向着四方观察。
下一瞬，姜澜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前。
“阁？阁主。”
石昊认出了姜澜，但是并不太敢相认。
“嗯，好久不见，小不点。”姜澜笑着道，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听到姜澜的话，石昊一怔，下一瞬间，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阁主，补天阁还是覆灭了，我没有抱住补天阁，幽雨师姐，熊长老，慕炎老祖都死了……”
姜澜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他，轻轻安抚。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石昊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整个人不好意思起来。
“呦，还知道害羞？”
“阁主！”石昊恼羞成怒。
“阁主，后来你去了哪？”
姜澜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是过去，也或许是未来，总之，你我终有一天会再见的。”
石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两人说了很多。
基本上都是石昊再说。
石昊跟姜澜讲述他离开之后的事情。
八域大劫，柳神离开，少年人皇，七神下界……直到后来不朽之王叩关，火灵儿被抓走。
或许是说累了，石昊沉沉睡去。
睡得很沉，很安心。
姜澜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打出无尽符文，将石昊笼罩在内，隐匿于虚空中，然后起身离开此地。
……
行走在诸天世界。
不知何时，一只五色雀儿落在姜澜的肩头。
跟着姜澜行遍诸界，听着姜澜传道众生。
再后来，这雀儿忍不住寂寞离开了，在诸天万界中征伐，于界海中浮沉，打出了无上威名。
姜澜也没有注意自己究竟走过了多少个界，经历了多长的岁月。
只是一直在走，在传道，在参悟，在铭刻世间所有的道理。
这一日，姜澜来到一方净土。
这是一方分外古老的净土。
虚空中遍布着威力浩瀚的大道烙印，即便是仙王也不想闯入这里。
姜澜见到了一株药草，一株同根六茎的仙药。
灿然的辉光在仙药中浮沉，倒映出六方诸天。
这是一株六道轮回仙药，和三生药齐名的宝药，甚至还更胜一筹。
因为三生药随着岁月流逝，会诞生出多株。
但是六道轮回宝药只有一株，真正的不朽不灭，服之可不朽称王。
“原来是你。”
姜澜看到了这株药的未来。
有朝一日，这株药会被一分为六。
姜澜停下了脚步，盘膝坐在这株药前，开始讲述各种道和理。
离开这方净土之后，姜澜继续游走。
他去了很多古老种族的祖地。
有龙族祖地，鲲鹏族祖地。
这些种族中闭关的古老仙王先后复苏，迎接姜澜。
姜澜也投桃报李，手下了一二弟子，带着他们行走诸天。
但是岁月终究漫长。
这些弟子终是做不到一直跟在姜澜的身后，先后离开。
他们想将自己老师的道理言论留在世间，但是却发现，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将老师的存在记录下来。
如果不是许多族人都记得这样一个伟大的存在，他们甚至都认为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岁月终究是太沉重了。
古老的长河冲刷之下，葬下了太多太多。
最后姜澜又一次回到了上苍界。
不过现在此界已经不叫上苍界，叫太元界。
之前的上苍界，被称之为上苍时代。
姜澜在太元界闭关了太长岁月。
等到姜澜再次出世的时候。
此界的仙王已经不下百位，成为了诸天万界中名副其实的第一大界。
不少仙王争锋，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神话。
……
黄金大世永远都是短暂的。
界海平静祥和了上百纪元之后，黑暗动乱再次显化。
古老而破旧的翻船在漆黑的界海深处涌动。
那是古之探索界海而失踪的仙王在归来。
但他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们。
古老的法螺吹响，唤醒了无数老怪物最深处的恐惧。
黑暗大军出动了，当法螺吹响时，界海大动荡，密密麻麻的大道符文蔓延，形成大风暴，一个个古老的大界一时间成为了摇摇欲坠的小帆船，景象骇人。
接引古殿降临，杀的各族强者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接引曾经被侵蚀的黑暗族群，加入他们。
残酷的大战爆发了。
人道生灵连蝼蚁都不算。
只有成就不朽长生的，才算得上蝼蚁。
太多的修士陨落，将那堤坝彻底染红。
“到此为止吧。”
耀眼而温暖的光，在诸天深处扩散而出。
柔和而又伟岸。
所有的生灵都心有所感，他们感受到了那光中，有着本源的道。
几乎当世所有的道路，所有的修行法，都夹杂着这辉光中的道和理。
那是万道之源，诸道之始。
在那光芒的照耀下。
浓郁而厚重的黑雾恍若烈日下的残雪般迅速消融。
“道祖！”
有人喊出了这样的口号。
跟着，越来越多的人这样喊了出来。
“道祖，请庇护诸天。”
“道祖，请壮我万界。”
一些强大种族中，有古老的存在也复苏了。
那是一头真龙王，一头鲲鹏王。
“老师。”他们心神震动，在大吼。
无穷的大道神链自虚空中涌现，编制成一条伟岸的道路。
姜澜赤着脚，从这古道中走出，走向堤坝的彼岸。
黑暗深处，有古老的堕落巨头复苏。
他们都各自镇压过诸天，镇压过一个时代。
甚至有人，更是那开天辟地第一帝者的麾下。
“没想到如今的天地，还能诞生出阁下这般的存在。“
“加入吾等吧，走进真正的进化之路，直至帝者的道路。”
一尊尊弥漫着黑暗本源的老怪物开口，希望姜澜能加入他们。
姜澜瞥了他们一眼，便将目光投向堤坝的深处。
“区区砂砾，不及我半分。”
姜澜踏上堤坝，向着最深处走去。
无数堕落仙王，黑暗王者向着姜澜扑杀而来。
各种真王法器，黑暗宝具充斥虚空。
整个界海都掀起了无数波涛，向着姜澜压下。
不过这一切，都不曾触碰到姜澜，便凭空消散。
须臾间，黑暗尽退，无数黑暗生灵从诸界中被抹去。
这一刻，在姜澜身后得到庇护的生灵尽皆失声。
这是怎样的壮举，古今第一次见到。
他们就这样看着姜澜，深处界海中。
堤坝上，一行淡淡的脚印浮现，泛着微弱的光，延伸至界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