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前,岳飞当仁不让的站在那里,笔挺的像一根电线杆子,只是眼神不断的在四处扫着,终究还是少年人心性,来到这太傅府里,正如那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的,就连看到的女仆都比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漂亮许多。
一旁的春喜儿有点憋气,这个岗位是属于他的啊,不管怎么说,这个叫岳飞的家伙就是不跟着李逵这些人走,也不休息,还口口声声说是镇北侯的近卫,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看到杨浩过来,岳飞马上站的十分标准,杨浩笑了笑:“在家里,不用如此,放松一些。”
转过头对春喜儿说道:“春喜儿,拿些吃的过来,回头给他收拾一间房,暂时他就住在府上吧。”
春喜儿是个机灵的,知道自己的主子最擅长的就是到处捡人回来,不管什么样的都捡,从鲁智深到李逵,从杨志到邓元觉,当然潘金莲李师师这都算是,自打这位爷被鲁智深敲死后复活到现在,别的不说,反正家里是真的热闹的很。
当然,他同样明白,能被主子看重的,都是有本事的,马上那委屈的嘴脸就消失了,换上了一副谄媚的样子:“好嘞,小的这就去办。”
杨浩走到门口,看了看有些拘谨的岳飞:“你也进来吧,既然入了这个门,有些事你该听一听。”
岳飞有些懵,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他却不知道,杨浩说让他从普通军卒开始做起,这是一种锻炼,当他报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人家杨浩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人本衙内是不会随意交给别人的,同时,那个耿直的性子也得改一改。
书房里,戴宗雷横都在,李纲和欧阳澈一见到老师过来,起身就跪在了那里,等着训话,到是那张择端有些乱。
打人的时候是咱们三个干的,你们俩跪了,我怎么办?我又不是他杨浩的学生,难道也和你们一样跪着认错?不行的,我张择端可是很骄傲的啊。
杨浩到是没有让二人起身,走到主位坐下问道:“说说吧,你们错在哪里了?”
欧阳澈看向李纲,有大师兄在,自然是轮不到他说话的,李纲到也耿直:“老师,我们太莽撞了,不该动手打了那吴祥,平白无故的给老师惹下了祸事。”
“呵呵。”杨浩笑了,摇着头说道:“不对。”
不对?李纲抬头,看到欧阳澈也是一脸的茫然,心里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马上乖觉的问道:“请老师赐教,学生愚钝。”
“唉……”杨浩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模样让李纲和欧阳澈都有些心惊。
“你们错在没有当场打死他,留他一口气干什么?这种妖言惑众之辈,为什么不当场打死?”
诶?
卧槽?
不只三个当事人震惊了,岳飞才是真的震惊了,虽然年少,但也不是不知事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知道一些,也觉得口角之争动手打人并非是什么好事,但是……
镇北侯这么豪横的吗?直接打死?嘶……这以后办事还真的要多学着点了。
“在背后辱我杨浩,这种人能留着吗?管他是谁家的子侄,打了就要打死,不要留下祸患,记住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永远不要给自己的敌人以喘息的机会,动手就要犁庭扫穴,做的彻底,可记住了?”
李纲和欧阳澈还在震惊中,有些木然的点头:“呃……学生谨记老师的教诲。”
只是张择端还在凌乱,这不对啊,圣贤书上有这么说过吗?这有背圣贤之道啊,不过……好像我动手打人也不是圣贤教授的。
到是岳飞眼睛一亮:“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要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嘶……镇北侯果然不愧是兵法大家啊,征北伐辽果然不是侥幸。”
“好了,戴宗,那个仵作可交待清楚了?”
戴宗连忙起身:“大人,交待的清楚,是有人让他做了伪证,那吴祥绝对不是重伤不治而亡。”
“哦?可说了是什么人?”
“回大人,吏部侍郎白时中府上的管家。”
李纲三人是真不知道戴宗已经查到这些事了,现在听到戴宗说出来,李纲才明白:“老师,这是……”
杨浩摆手:“你们无需过问此事了,为师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从今日起,就住在府上吧,暂且不要回家了。”
戴宗低声问道:“大人,可要皇城司做些什么吗?”
“不急。”杨浩嘴角挑了起来:“总有人会着急的不是吗?眼看着年关将近,皇城司当抓好这汴京城的安稳问题,其他的暂时不需考虑,等着便是。”
杨戬的一番话让杨浩明白了很多,杀人?那不是最终解决的办法,交换才是根本,交换什么?交换利益而已。
就像之前,梁世杰接管檀渊七州收尾之事,这是梁师成和杨戬给出的交换条件,所以才有了杨浩封镇北侯而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挠,同样,蔡京的人从皇城司撤出去,也是交换条件,杨浩不能进入朝堂。
恨吴敏这些人在背后搞自己的人吗?说到底是恨的,但说到底,也不能真的带兵去把吴敏白时中搞死吧,人家现在一个是中书舍人,一个是吏部侍郎,脑门上明着贴着蔡太师的标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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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杨浩陪着杨戬用过晚膳,还是有些犹豫的问了起来:“爹,我这么回来,又闯了开封府,不会有什么后患吧?”
“哈哈。”杨戬笑了:“怕个什么,既然已经做了,那便做了,浩儿啊,朝堂里的事,你看的还不透啊,该有人着急的自然有人着急,该有人为你说项的自然也会有,看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