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红脸色一变:“快背!”
我咽了一口唾沫,只得无奈站起了身,学着他的姿势,背负双手,眼睛望向天空:“乖徒儿!一炁功乃天下第一阴气功!道自虚无生一炁,便从一炁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昌。一炁者,含四象耶,谓之揽阴阳也,夺造化、转乾坤、扭气机,于后天之中,返先天之真阳!学成此功,武林登峰!不学此功,狗屁不通!乖徒儿,你想不想学?!”
关红瞅着我的样子,彻底傻眼了。 我心中无限忐忑。 寻思我应该没背错任何一个字吧? 半晌之后。 关红突然咧嘴笑了:“天才天才!我收了这么多徒儿,你是第一个能完全背出来的!”
他收了很多徒儿? 我怎么没听刘会长说呢? 莫不成他在樱花国收的? 我见他心情好像有点小好,小心翼翼地问:“你……那些徒儿呢?”
关红说道:“他们背错字了!当场被我锤死了……我的乖徒儿啊,你们死得好惨啊,为师不该捶死你们啊……” 他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还真有眼泪。 显得极为伤心。 我全身寒毛直竖。 不知道这家伙讲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我刚才又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对了!”
关红突然停止了哭声,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我吓得声音颤抖:“怎么了?”
关红说道:“驴儿艹的!你刚才还敢叫我乖徒儿?!”
我忙不迭地解释:“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因为你叫我一字不能漏,所以我只好把你原话复述了一遍!”
关红脸色一沉:“很好很好!对了!你是不是处.男?!”
我一下懵了。 这是什么虎狼问题? 难不成炼一炁阴功还要童子之身,或者说要像炼《葵花宝典》一样,欲炼此功,必先自宫?如果回答错了,这家伙会不会立马捶死我,或者直接阉了我? 我狠一咬牙:“当然不是!我是一个尝过女人滋味的正常男人!”
关红闻言,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哈!我就是要一个尝过女人滋味的正常男人!”
我长舒了一口气。 又过关了。 之所以这样回答,完全是基于三点判断。 一来,根据刘会长所提供的信息,关红是生过儿子的,证明他尝过女人的滋味。 二来,他妻子去世、儿子死了之后,立马突然发疯去干田家老家主,功力无比骇人,而一炁阴功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练习多年,证明这玩意儿不是在他禁欲之后练成的,之前他有老婆小孩之时也在练。 三来,关红现在还有胡须,太监是没有胡子的,证明截至目前他也没有自宫,是一个无比正常的男人。 这几下判断。 可能是我脑子反应的高光时刻。 毕竟对方是一位完全不能按正常思维来推测的神经病。 稍有答错。 我小命不保。 “你就是继承我神功的天命弟子!我的无敌神功有传人了!哈哈哈!”
他开始癫狂大笑,手舞足蹈,一副获得了天下至宝的模样。 我见他神情发自内心的高兴,而且似乎眼神已经对我非常信任了,觉得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了,突然手一捂肚子,开始往旁边走。 关红立马停止了笑声:“干什么?”
我表情痛苦:“刚才吃太饱了,想拉肚子……” 关红闻言,挠了挠头,翻着白眼,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走了过来,竟然一把抱起了我。 那种大人端婴儿的双脚,让婴儿大便的姿势。 “我来抱你去大便!”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你不是我儿子么?”
“你搞错了!我是你徒弟啊!”
关红闻言,拍了一下脑门,立马放下了我:“看我!怎么又搞混乱了……你快去快回,我要开始教你吐纳了。”
我捂着肚子:“好的好的!”
得到他的许可之后。 我开始往侧边走。 斜眼瞥见。 关红蹲在山岗上,拿一根小棍子,正在拨弄蚂蚁玩。 他现在已经看不见我了。 我早已瞅中了旁边一个大草丛,猛地跃过了沟壑,立马翻滚在草丛之中。 这草丛非常高,完全能遮挡我的身影,立马像疯了一样撒丫子跑,不是往外逃,而是顺着这草丛小心翼翼地绕圈,绕到山岗的反面,也就是之前我和关红站立高处的正下方河岸边。 刚好此处有个沟壑凹槽,前面一堆可以挡住身子的杂草。 我直接蹲了进去。 心脏砰砰乱跳。 紧张的手脚发麻。 期待上天给我好运! 关红站在山岗高处,视野非常好,如果我刚才正常逃跑,他一定能看见我,这家伙的速度太恐怖了,我跑不了多远,肯定会被他给逮住。 所以我必须毫无动静地消失。 而留在他看不见的原处,无疑是最佳选择。 以他的脑子,等下必然来找我,但他应该想不到,我此刻就在他的正下方藏着,只要能熬到他寻找我离开,我就胜利了! 即便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凑巧来到此碰到了我。 我还能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以水的强大阻力,来抵消这家伙身上逆天的一炁阴功。 果然。 仅仅五六分钟之后,山岗上面传来了关红撕心裂肺的呼唤声。 “徒儿!”
“儿子!”
“孙子!”
“驴儿艹的!”
“你小子到哪儿去了?!”
“啊!我要捶死你!”
“……” 关红每一次呼喊,似乎都像厉鬼一般,吓得我全身魂魄一抽一抽的。 喊声越来越远。 他应该离去了。 我当时差点哭出来了。 不容易! 为了以防万一。 我在沟壑中硬生生继续蹲了一个多小时,到后来腿都快麻疆了,才小心翼翼地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心中猛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疯了一样往外面跑。 不管方向。 不管时间。 直到自己快口吐白沫。 估计起码快三十里地了。 我才停了下来,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 好一会儿之后。 我准备起身,睁开眼睛,整个人都傻了。 一双眼睛在我正上方。 与我死死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