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什么办法?”
阿秀说:“我们会一种飞蛊,用的是水牛虫,先给它喂药,再把它的肚子给挖了,里面塞上小纸条,驱使它飞到房子里面去,这是很我们湘西苗很经典的飞蛊传书,燕子一看到它,就能明白有人送信来了。”
“不过水牛虫因为肚子给挖了,它活不了太久,只有十分钟时间。也就是说,十分钟之内燕子必须要看到,然后塞纸条在水牛虫肚子里,传出信来,否则就没有效果了。”
我问:“老太太的外孙女叫燕子?”
香蓝回道:“对。我们和阿婆是远亲,燕子从辈份上来讲要叫我们小姨。”
我再问:“除了这个,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她们摇了摇头。 我瞅了瞅院子,来回踱步,沉吟半晌。 这飞蛊其实也就跟古时候飞鸽传信差不多,无非就是她们能用蛊药驱使水牛虫而已。我本来以为她们能像樱花国那个侏儒一样,能够有什么精神传导之法,看来并没那么夸张。 不过,侏儒的的傀术花费了好多年,利用老鼠与关红交换血液,反复培养才能精神控制,即便她们有类似的手段,咱也没这个条件。 我所担心的在于,要是燕子看不到怎么办? 这样下去我们只能强攻了。 强攻的话,我们根本不了解里面情况,不仅容易受大损失,对方一旦暴怒,燕子和秘术都比较危险。 阿秀说:“苏先生需要快点决定,我们身上没带水牛虫,马上要去抓,而且还要挑选,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制造蛊药也需要时间。”
人死卵朝天。 不死万万年。 “你们马上动手去抓水牛虫、制蛊药。”
吩咐完她们,我又对崔先生说:“你将人全部拉过来,准备好家伙什,万一不行,我们不再等,做好强攻的准备。”
他们全点了点头去准备了。 现场就剩下我和刘会长两人盯着。 这一盯。 足足盯到中午。 崔先生带着人全来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了一辆喷着维修房屋漏水的破依维柯,阿秀和香蓝以及田家下属全在里面,后备箱还准备了家伙什。 挺聪明的做法。 这种车不引人注意,装的人又多,里面空间还大,方便商量事。 我和刘会长上了车。 见到阿秀和香蓝手中拿了一些新鲜制好的蛊粉,另外她们在公园里还抓了两只仅有半个小指大小的水牛虫。 水牛虫虽然叫做虫,但其实是一种会飞的小动物,学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翅膀色彩斑斓的,那年代的农村小孩没什么玩,有的会抓过来用细线绑着上下学。 阿秀拿了一张小纸条出来,问道:“苏先生,在上面写什么?”
我寻思现在燕子并不知道阿秀和香蓝先投靠相柳后又诚服我们的情况,在燕子的眼中,她们就是自己的表小姨,以真实身份来反而能取得燕子的信任。 我说道:“燕子,我们是你秀姨和蓝姨,和你外婆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这里。事情紧急,你把里面的情况通过飞蛊尽可能详细告诉我们,尤其是那个坏病人情况,我们会来救你!”
阿秀写的字比蚊蝇还要小,跟缩印一样,也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写完之后。 她们开始喂一只水牛虫吃飞蛊药。 水牛虫吃完之后,才几十秒,竟然像喝醉了一般,在地面翻滚了两下,紧接着,香蓝把虫子的尾部给挖了,阿秀将小纸条给塞了进去,弄牢靠。 我估计这种虫子的神经大部分在脑袋部分,要是别的动物,身体三分之一没了,立马就嗝屁,但这玩意儿竟然还能受驱使飞十分钟。 阿秀问:“苏先生,现在放吗?”
我点了点头:“放!”
阿秀开始念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苗语,念完之后,双手摊开,那水牛虫在她的手掌心里先是不动,尔后挣扎了两下,准备起飞。 我突然觉得不大对头。 “等一下!”
阿秀吓得立即将手掌给合拢了。 水牛虫在她掌心里不断地挣扎扑棱,像极了一个被关在房间里发酒疯的汉子。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看向了我。 我搓揉着手中的袁大头,焦躁地来回踱步。 刘会长问:“苏兄,你在担心什么?”
我皱眉道:“我们之前的推断,这个土鱼篓点的老彭是湘西土司王正儿八经的血脉后人,所以他会破译麒麟秘术,眼前的事实也证明这个推断完全正确。我所担心的是,湘西苗蛊虽然主要是传给家族的女性,但老彭作为土司家族的血脉传人,他会不会也懂湘西苗得蛊术,或者说,哪怕他不懂蛊术,见到飞蛊会不会识别出这是有人在从外往里传递消息?”
“如果这个可能性存在,一旦被他们识破,我们可能连强攻的机会都没有,这次计划可就完全搞砸了!”
他们听完之后,全都一愣。 刘会长说:“苏兄,是不是你太焦虑了?”
焦虑? 也许吧。 尤其是当知道眼前不到几十米有可能海老贼在里面的时候,我确实难以遏制心中的想法。 崔先生转头问阿秀和香蓝:“苏先生说得可能性概率有多大?”
香蓝回道:“湘西苗蛊比较少传给男人,老彭会蛊术的概率百分之一,但是……苏先生说老彭虽然不会,如果他是正统土司血脉,飞蛊是彭氏一脉比较经典法门,他倒还真的有可能认识飞蛊。”
阿秀说:“苏先生,这只水牛虫还有六七分钟就要死了,还飞不飞?”
怎么办? 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