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看他严肃的模样,当他俯下身来,极近的距离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男人的面容在她眼中无限放大。
她可以更清楚地观察他的五官,他的眉眼。
十分硬朗的长相,古铜色的肌肤,一双漆黑凌厉的眼眸。
她不由笑起来。
“我好像说错话了,不该问的这么直接,让乔先生产生了错觉。”
“我闲得无聊呢,关心你的生活,我对法外狂徒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乔远舟眯起了眼睛,她笑起来眼眸弯弯的,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暧昧起来了。
他不禁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脸离得更近,“你说我是法外狂徒?”
“我想你搞错了,我并不是帝国人,在我们当地买卖军火不算犯法,你拿哪国法律定义我?”
“乔先生不是帝国人么......”苏曼殊故作讶异,“我看你长着东方面孔,跟宫卓卿那么熟,以为你们是失散多年的老乡呢。”
“我不是帝国人。”乔远舟加重语气,重复一遍。
“你长得很像帝国人。”苏曼殊注视他,他眉骨深邃,薄唇性感,鼻梁挺直,一张典型的亚洲脸。
“宫卓卿也长得像帝国人,他是帝国人吗?”乔远舟不习惯被女人直勾勾地盯着,他松开手,她下巴有点红,眉头轻动,不由肃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昨晚应该和宫卓卿睡一起。”
“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女人,你都不该用这种眼神放肆地盯着我。”
她的眼神.....
并不是打量,也不是审视,像危险的引诱。
黑色的瞳仁像旋涡一样,要把人吸进去。
苏曼殊用手指抵着额头,“比起乔先生的唐突,我的眼神并不算放肆。”
指了指泛红的下巴,“你力气那么大,容易对脆弱的生命造成伤害。”
“你跟脆弱两个字沾不上边。”乔远舟波澜不惊。
苏曼殊失笑,“乔先生这话说得.......好像把我看透了一样。”
男人的身躯宛如一堵墙挡在面前,苏曼殊看不清前方的视野,便伸手推了推,“你打扰我看海豚了。”
“你真当在这里度假,还有心情看海豚。”乔远舟纹丝不动。
苏曼殊又推了他一下,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她很自然,“手机有信号吗,借我打个电话。”
乔远舟沉着脸,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你觉得我们熟悉到了,我会借你手机打电话的程度。”
“那你站在这干什么。”苏曼殊感觉有点碍眼,这男人像块钢板,身上的气质比宫卓卿还危险,他说话总意有所指.......
“审视你。”乔远舟薄唇紧抿,回答得直接。
“总感觉你不怀好意闯入我们的世界,感觉你的每个笑容,每个眼神都带着危险,从你身上能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仇恨,或者说不待见。
她应该是讨厌他们的。
“你要玩弄宫卓卿的感情吗?”
苏曼殊美眸轻眨,“什么?”
“没什么。”乔远舟不多讲,挪开步伐。
坐在她身侧的另一张太阳椅上,只用一种沉肃的目光久久望着她。
苏曼殊没在意他的眼神,拿起望远镜朝远处看着。
突然,一双手拿走了她的望远镜,她躺着,正要看是谁,猛地被捂住了眼睛。
“我就说乔去哪了,原来跑来找你了。”
“我不高兴了,曼殊。”
这怪腔怪调......捂着她眼睛的手,有些用力,恨不得把她眼前的光都阻隔。
苏曼殊拍了拍,“你走路没声音,像个幽灵一样来去无声。”
“我从泰迪变成幽灵了,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宫卓卿的手顺着她的脸往下,落在她白皙的颈项,“真想掐你的脖子,让你也体验那种醉生梦死,又差点死掉的感觉。”
“正常点。”
男人两只手顺着她的领口往下,那长长的裙摆,恨不得延伸到最下面直接掀起来,却是瞥到乔远舟正一脸嫌恶的望着他。
他邪肆的挑起嘴角,“乔,你似乎对男女之事很反感?”
“你的事处理完了?”乔远舟冷冷问。
宫卓卿点头,“送来了一批罪犯,他们的反抗精神特别强烈,不好处置,得花点时间。”
“罪犯?”苏曼殊出声。
宫卓卿的手落在她的锁骨处轻轻拂过,“罪犯都是残次品,可以废物利用。”
“因为罪犯通常不甘心沦为猎物,他们在逃跑途中勇于反抗猎人,对那些喜欢挑战高难度的参与者来说,游戏会更刺激。”
“那天.....那个女人呢?”苏曼殊轻声:“她是罪犯吗?”
那个女人一直说,想回家.....
宫卓卿默了默,“你还记得那个死人。”
“第一次有人死在我的怀里,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可惜,她的伤势太重了。
“她不是罪犯。”宫卓卿沉默一瞬,似乎不太肯定地道:“应该是......难民?”
“反正她的履历不干净。”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想参观......”苏曼殊语调缓慢,“什么是猎物,猎物长成什么样子。”
“你居然对这种事感兴趣了。”宫卓卿收回手,抽了张太阳椅和她并排躺下。
漫不经心的目光里,闪烁出一种别样的光华,“你在好奇我的事。”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坏,已经坏到无可救药了,想亲眼见证我到底有多坏?我总是凌虐无辜之人的性命,把他们都抓起来,把他们看做动物。”
“......”苏曼殊没回答,当他兴致格外高涨,最好不要打扰他的激情输出。
“不,其实我在实现这个社会的公平。”
“让每个犯了错的人,都受到惩罚,让他们在痛苦中绝望,恐惧,忏悔。”八壹中文網
“你不会真觉得犯了罪,在监狱里关个几十年,就能抵消一切吧?”
“监狱才是最不公平的地方,总有人可以通过各种方式逃脱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