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您在看什么？”时越的小脸蛋贴在了车窗上，睁大了眼睛望着外边。
遥遥指着一个地方，“那里是.....宫卓卿的家，咦？姐姐也在那里！”
“那个男人是谁啊？他在和姐姐接吻吗？”
时越眼睛睁大圆溜溜的，就差把脑袋伸出去举着望远镜，瞧个清楚了。
乔远舟眼中划过一抹讽刺，“那个女人情史泛滥，见一个爱一个。”
时越噘嘴，“首领，你看不惯姐姐和男人亲嘴？”
乔远舟脸色讥嘲，“那位帝少居然来找她了。”
时越眨巴着眼，安静地望着男人，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只觉得首领的眼神好复杂，像蕴含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我和宫卓卿认识这么多年，我应该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时越歪头，直觉不会是好事。
“让他和苏小姐爱得更炙热点，他们少了催化剂，我来做这个催化剂。”
乔远舟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满是锋芒，幽深的眸色晦暗得令人心慌。
时越咬紧了小嘴巴，看着乔远舟一时都不敢说话。
整个车厢内。
弥漫着一股极其压抑难受的氛围。
“首领......”时越刚要说点什么。
乔远舟推开车门，径直下车。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时越要跟着下来，已经被落了锁。
“首领。”纹身男跟着一起跑下了车，以护卫的姿势挡在男人身前。
“帝嘉安的车到了宫总的家，他真的怀疑宫总了。”
“宫总肯定会猜到是您做的，首领当真不会宫总说漏嘴吗？”
“不会。”乔远舟勾着抹冷厉的笑道。
“因为他直接告诉帝嘉安是我做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他就不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事了，这样会很无趣。”
纹身男没懂，“首领的意思？”
“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事情快要结束了。”
纹身男更听不懂这意思了，疑惑地望着男人，目光恭敬得露出深深的惧意。
高大的男人，似顶天而立在远处，气势太强了，仿佛所在之处，周围的生机都消逝得一干二净。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大宅，明明隔着一段距离，他也没有拿着望远镜，但就是准确无误的看清楚了。
忽地开口，“我给她机会了。”
他明明白白的问了她，要不要离开。
他可以安排轮船，趁着宫卓卿不在的时候，让她回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却拒绝了。
所以，是她主动要卷入他们的事情当中。
“提醒拉莫西，尽快行动起来，他有两次机会扳倒宫卓卿，第一次机会得靠他自己，当做一个测试。”
“第二次机会，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帮他的。”
“明白了。”纹身男颔首。
乔远舟脸上复而扬起一抹笑。
似乎无论在哪，她也能准确无误的看到他呢。
她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这个方向，是在看他吧。
发现他了吗？
就像那次在游轮上，他举着望远镜看她。
她似乎也发现了呢。
所以，她才会在他想开枪的时候，突然踮脚帮帝嘉安拿下头上的树叶么？
她挡住了帝嘉安。
子弹穿过去的那一刻，便要穿透她的眉心，进入帝嘉安的颅内。
不管她什么目的。
都不会猜到他的心思。
他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想开枪。
乔远舟脸上的笑意，越发让人看不透，带着绝命的危险。
纹身男陡然睁大了眼睛，惊慌道，“首领，您，您，您这是！”
只见，乔远舟突然拿出了配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特有的低沉嗓音变了嘶哑：“很多事情，很多恩怨，对于我们而言，只要开一枪就解决了。”
“死亡是最快的解脱方式，但接受的训练却告诉我，枪口永远要对准别人。”
“有一天他们都死了，我就自由了。”
话落。
男人弯腰进入车内。
时越终于逮着机会跑了下来，急切地望着纹身男，“文颂，首领怎么啦？他一直看着姐姐的方向，是不是又想对姐姐做坏事？”
纹身男文颂，眼里闪过一抹微妙，“首领好像有心事。”
记忆中，首领是一个情绪不外露，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
他不是训练营出来的。
但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事迹。
时越就是和首领从训练营出来的，那个动乱的地区，专门打造出来的一批又一批杀人武器。
首领是最成功的那个。
首领也是把训练营昔日的伙伴，赶尽杀绝的那个。
规则只允许厮杀中的赢家活下来。
唯有时越是意外......
看着首领对时越的态度那么包容，很多事都不让时越知道，所以才能养成这种，除了杀人，什么都不懂的宝宝？
文颂叹了口气，“首领的过往，你应该最清楚。”
“我不清楚呢。”时越摇头，“首领比我大八岁，九岁？”
“不知道。”
他不了解首领的，首领具体多少岁，他都不清楚。
首领什么节日，生日都不过的。
“我不知道。”时越便重复了一句。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你在看什么？”苏曼殊刚一转身，宫卓卿就站在身后。
喷面而来的烟草味，熏得呛人。
她轻轻咳了咳。
他眼中露出满意的滋味。
“刚和帝嘉安偷偷摸摸说什么呢，是不是想跟他走？临别之前，还要来一个告别吻？”
“没接吻。”
“接了吻。”宫卓卿掐灭了烟头，眯着眼，吐出最后一口烟雾，透过烟雾看她。
苏曼殊绕开他，还没迈开脚步，就被一把扼住了手腕，烟雾呛人。
她不喜欢这种味道。
他便要用着这种味道靠近她。
在她咳嗽的时候，唇落在了她的唇角，“他亲一次，我亲十次。”
“我不说假话，也不开玩笑。”
“如果我死了，你要得到幸福，那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死。”
“天堂，地狱，监狱，我都要让你陪在我身边，永远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既是你，你既是我。”
“我不会祝福你的。”
“我不喜欢烟味，可以少抽烟吗？”苏曼殊柔声问，用力擦了擦男人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