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非要执迷不悟?”帝老夫人简直不能理解。
帝嘉安淡然,“您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帝老夫人捂着胸口,再次被气得脸色涨红,“你跟我说说,她身上的哪一点吸引到你了?”
帝嘉安紧锁的眉下眸子里闪现些许波澜,道:“她很自由,不会因为谁而停下脚步,想要什么,想要改变什么,都靠自己争取。”
“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我并不觉得她有特别之处。”帝老夫人不满。
帝嘉安摇摇头,“别人是别人,她是她,她的经历,没有人可以复制粘贴。”
“祖母,您看新闻了吧,您认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宫卓卿反目的?如今她回到回国,那个藏在她背后的人想做什么?”
帝老夫人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也想不通,正因为想不通,所以更不待见苏曼殊了,那女人就是个定时炸弹。
“祖母,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等我把事情弄清楚,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帝嘉安沉下声音,“霍家的事,您也别干涉了,我可以自己解决。”
“谁要购买霍氏的矿产?”帝老夫人眸子深沉得厉害。
帝嘉安稍作犹豫,答:“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嘉安,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吗?最近你的行事作风,和以前比较变化很大。”帝老夫人慧眼如炬,仿佛无形中看穿了什么。
帝嘉安脸色不动,“我和祖母一样怀着矛盾的心情,我总感觉自己活到今天是偷来的。”
帝老夫人滞了滞。
帝嘉安没打算解释,薄唇似自嘲般的勾了下,转身离去。
叶宏等候在门外,见帝嘉安出来,忙递上一份资料,“帝少,邱警官儿子的事情有消息了,果然如您猜想的那般,跟欧洲的人口贩卖有关。”
...
苏曼殊没有在霍家待很久。
霍夫人真的病了,家族的溃败,已经把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给抽走了,她再也不遮遮掩掩,反而大方的将手中的相册都打开给她看。
每一张要么是全家福,要么就是霍尤的童年照。
一大堆照片中也夹杂了比较特别的几张,照片表面经过反复的摩擦,有点泛黄,有点陈旧。
照片上的三张脸,苏曼殊都认识。
赫然就是霍家两兄弟和帝嘉安。
穿着开裆裤,手里拿着小熊玩偶的霍尤,长着一张肥嘟嘟的小脸蛋。
他被一个男孩抱在怀里,男孩眉眼漂亮,唇角向上扬着,显然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一手托着霍尤,一手搭在另一个男孩的肩膀上。
那个男孩眉眼清隽,即使向上扬着的唇角,泄露了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他面对镜头时,却依旧只是浅浅的微笑。
不用问照片上的人谁是谁,答案已在心中。
苏曼殊瞧了霍夫人一眼,霍夫人当即拿起照片,一副感慨万分的模样,爱怜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人,“这是霍尤的一周岁生日照,上面抱着他的男孩是他的亲哥哥。”
“很友爱的三兄弟,一个可爱,一个帅气,一个贵气。”苏曼殊勾唇说。
听到这话,有那么一瞬间,霍夫人的肩膀完全垮了下来,心里越发难受,是啊,很友爱的三兄弟,霍铭如果一直在这个家长大,今天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他会保护霍尤的吧,也会保护她。
他们本来就是很幸福,很和谐的家庭啊,家里没有出轨,没有小三,没有私生子女这种戏码。
“可惜了......”霍夫人长叹道。
苏曼殊看着她。
于是,霍夫人的眼睛红了,嘴里一遍遍的说着可惜,泪如雨下。
至于到底为什么感到可惜,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
诺大的庄园里,安置了专门的射击场,隔音的密闭环境中,乔远舟戴着护目镜,抬手开枪,子弹接连不断地从枪口射出,每一发子弹都命中一个靶子。
绝无失手的可能。
绝佳的枪法,在命中靶心后,又分裂出了四发子引击中了后面的靶子。
射击,对他来说仿佛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享受枪声,靶场里枪林弹雨,子弹壳飞来飞去,他也不带防噪耳机。
最后一颗子弹射出,再一次命中靶心。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乏味,了然无趣的丢了枪,摸了摸口袋,就准备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
余光忽而瞥到一旁头戴防噪耳机,还捂着耳朵的时越,他像想到什么,开口道:“苏曼殊是死了吗?嗯?”
时越反应慢半拍,取下耳机,才听得见男人说的话,歪歪头,“什么?”
乔远舟:“......”
这是个缺心眼的孩子。
“苏曼殊去哪里了?”他改口问道。
时越又歪了歪头,“姐姐这几天都回家住了,她说老跟您待一块,容易被人发现。”
“我是贼,我怕被人发现,我怕被人找到。”乔远舟以一种异常讽刺的口吻。
什么怕被发现,她是忙着和帝嘉安约会去了。
帝嘉安不过是邀请她吃饭,她就欣然赴约。
乔远舟想冷笑,再一次举起枪,枪口瞄准了正前方的靶心。
时越上前几步,将降噪耳机递给男人,“首领,您经常这样,会损害听力的,这儿的回声太大了。”
乔远舟眯着冷厉的眸,枪口依旧对准前方。
时越叹了口气,直直地看着靶心上的中心点,那里贴着姐姐的照片,只要一枪,就能把姐姐漂亮的脸蛋打得穿孔。
首领好无赖啊。
就因为几天没有见到姐姐,他就命人把姐姐的照片贴到靶心上。
“姐姐和帝少订婚,首领并不生气啊。”时越挠着头,莫名嘀咕了一句,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乔远舟的突然调转枪口,顶住他的额头。
时越脸颊迅速发红,温度烫得吓人,“我,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谁说我不生气了。”乔远舟剑眉飞扬,神色肃冷,“我非常非常非常生气。”
时越:“!?”
乔远舟,“对,就是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