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没被明确处置,还是被小姐姐一并带走。
这地下基地非常大,从走廊到房间及关卡,都相当完善,不是一时半会能做成的。
穿着护士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一边走一边友好的跟他们介绍。
“这里上面是采石场,但可能是挖着金矿,地下都被掏空了,我们只是稍加改善。”
夏思远害怕得要死,可看她一扭一扭小腰和饱满的臀,竟没那么紧张了。他瞧着四周,打探的问:“你们就一直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工作吗?”
“嗯。偶尔也会上去玩玩。”
至死风流的少爷,盛情邀请的讲:“想不想去夏城玩啊?那里比这里好玩多了。”
前面的小姐姐返头,冲他甜甜一笑,眨眼。“不想哦。另外,自我介绍下,我叫武菁菁。”
听到她的名字,夏思远惊恐,立即往时宴身后站了站。
武菁菁笑完,又继续带他们走。
时宴看身边的怂逼。“她是谁?”
夏思远咬牙小声讲:“通辑榜排名第九的杀人犯,号称温柔一刀。”
“我排第几?”
夏思远看一脸认真的时宴,搓了搓手臂上竖起来的寒毛。
这种见鬼的称号就不用争个高低了吧?
另外,你丫是城外的霸主,连城都没进,哪来的排名?
武菁菁停在一扇门边,歉意的讲:“最近这里有点受欢迎,你们先在这里住一晚,等明天腾出房间了再给你们换。”
现走廊两边都是一扇扇铁门,至少有十来间。
她说的腾出房间,是把里边的人清理掉吗?
总不会是放掉。
时宴看裸着山石的牢房,又看一脸温柔笑意的武菁菁。“你是医生?”
武菁菁看身上的衣服,无谓的笑道:“不是。我只是喜欢这身制服。”她说着示意房里。“请吧二位。”
时宴犹豫下,抬脚进去。
夏思远看阴森森的毛坯房,不肯动。
武菁菁一脚把他踹进去,就“碰”的关上门。
一进到房里,她脸上的随和不再,拿了挂在墙上的绳子,三两下把夏思远给捆椅上,然后看温驯的女孩。
时宴对视她,没半分退缩。
两人对峙许久。
武菁菁率先一笑。“我知道你是谁,时宴。”
夏思远大骂。“你tm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对我,等我出去……”
“等你能出去再说吧。”
武菁菁漠不在意,伸手拉着他的椅背往房中拖。
被倒着拖走的夏思远,紧张得骂得更大声。
“吵死了。”武菁菁在地上捡了块脏兮兮的布塞他嘴里。
夏思远被怪味呛得翻白眼,差点晕过去。
武菁菁塞好布,反手就抽了他巴掌。“别给我装,老娘有的是让你老实交待的办法。”
时宴听清脆的巴掌声,抬帘瞧了眼屈辱的夏少爷,便扫视了圈空旷的房间,坐到张用木板钉起来的长桌上。
桌上放着各种让人开口的小道具。
时宴坐上去的,老旧的桌子发出吱呀的响声,似是在极力承受她的重量。
她坐好后,看琳琅满目的桌子,伸出细白的手,拿了根像鱼线的东西,一圈圈卷在指上,又一圈圈解开,无聊的玩着。
武菁菁把夏思远打老实了,掏出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知道让你们这些人开口很难,所以前面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夏思远看到小刀,眼睛瞪得像铜铃,扭着身唔唔的想说什么。
“你们那些废话我已经听烦了。”
被塞着嘴的夏思远,激动得想站起来,两条大长腿胡乱蹬着。
武菁菁皱眉,手术刀一转,直接扎进他大腿上。“都说了别动,老娘的耐心是有限的。”
夏思远疼得发出惨叫,就是被堵着嘴,声音都能传到走廊最外边去。
时宴扯了扯鱼线,看疼得满头大汗的夏思远。“他不是你口中的那些大兵,让他说话吧。”
柔软的嗓音,在临着山体的房间响起,非常的好听,像是干净潺潺流淌的泉水。
武菁菁拔出手术刀,看了眼神色淡然的时宴,随手扯下夏思远嘴里的布。“你最好老实回答!”
夏思远疼得面目扭曲,一个劲的点头,根本顾不上时宴那句带有侮辱性的话。
“说吧,你们这次来海城做什么?”
“救、救人!”
“救谁?”
“你们抓了谁还要问我吗?”
武菁菁挥手就是一巴掌。“是我在问你,快老实回答!”
夏思远双目赤红的瞪她。“等我出去……”
“啪”。
武菁菁又是一巴掌。
她打完,无事般的接问:“顾凛城回夏城的会议是什么?是知道我们行踪了吗?”
“我哪知道!我又没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
“啧。那你知道啥?”
“我哪知道我知道啥啊!”
“废物。”
武菁菁又劈头给了他巴掌,看到有人发信息叫她,才扫兴的放过他。
她开门出去的时候,看坐在桌上的女孩,冲她温柔一笑。“时宴,听说祁博士还没搞定你是吗?”
时宴看她,没回答。
武菁菁冲她眨眼。“你是他最喜欢的目标,希望你快点接受他,加入我们哦。”
说完施施然的离开,轻轻关上门。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夏思远,鼻子嘴角都是血。
更惨的是,他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一滴一滴,啪哒啪哒滴在石板上。
夏思远见那疯子走掉,抽着气喊桌上的人。“还不快来帮我!”
时宴收回门口的视线,看他。
“看什么看?快过来帮我包扎伤口!”
时宴绯唇微张,不紧不慢讲:“死不了。”
“你tm……”夏思远吞下骂人的话,凶狠道:“少废话,我叫你过来就过来!”
“注意你的太度。”
“呸!你这个叛徒!亏蕴初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蕴初对我好,关你什么事?”
夏思远差点气晕过去。
时宴没管他,垂着头又坐了会儿,才拿了把生锈的刀跳下桌,走向夏思远,切断绑着他的绳子。
被绑久了,浑身麻木的少爷,在椅上瘫了会儿,才艰难坐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生疼的脸,低骂。
“这个臭女人一定是嫉妒我的脸!”
“别让她落到我手上,我一定十倍抽回去!”
“草,她这刀扎得真狠!”
时宴看一边啐啐念,一边笨拙的扯着衣服,想要包扎大腿伤口的夏少爷。
可能是真疼,他大腿连同手一起抖,布条松松垮垮,根本起不到止血的作用。
好歹是受着顶级教育的人,连包扎都不会吗?真是……挺废的。
时宴打开他手,拿着布条两端用力一拉,在他的惨叫声下打了个死结。
夏思远疼得快哭了,只是硬生生憋着的。
他泪眼朦胧的看平静如常的女孩,咬牙问:“你是不是决定加入他们了?”
时宴又坐回桌上。“没有。”
夏思远看她晃着双腿,无忧无虑的样,极为担忧。“那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他们讨厌的是你们。”
“你要不加入他们,就会被他们杀掉!”
这少爷倒是聪明了回。
时宴无所谓。“那就加入他们好了。”
夏思远哼了声。“那你就会被凛城杀掉!还有他们那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不会的。”
“什么不会?”
因为自己活着的价值,比死掉更大。
时宴没解释。
夏思远也没心思追问,他害怕那个疯女人回来,焦急的讲:“惨了,这回要怎么逃走?”
他说着指责的讲:“你那么厉害,路上为什么不逃跑?你肯定能干掉那个祁州!”
“给我个干掉他的理由。”
“当然是救我们啊!”
“然后我被整个倦羽组织追杀吗?”
夏思远错愕的拔高声。“难道你还想脚踏两只船?他们跟我们,你只能选一方!”
时宴扬眉,邪笑。“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
她不是全部都要,她是全部都不要。
刚才路上没选择逃跑,是因为祁州敢与他们独处,就一定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再者,要不这么做,怎么知道他借助研究院做实验,以及找到安娜的事?
时宴心里算着时间,想应该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