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岛上来回徘徊了一个小时,终于做出决定:“鲛人凶悍,危害人类,它们已经露出狰狞獠牙,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掩耳盗铃。如果潜水后发现鲛人巢穴,先通知古董调查局和大人物,随即做出绞杀决定,替全人类扫清隐患。”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我甚至觉得此刻已经把全人类的使命扛在肩上,如果我判断错误,对于鲛人的认知与真理背道而驰,那么我将是大自然的敌人,以一己之力消灭鲛人的根源,那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此时此刻,我身边没有凤凰,也没有方星,当然,也肯定不会跟高桥凉子商量,只能够自己做出决定。
我回到船上,立即命令水手准备潜水设备,组成了一个十二人的潜水小队,由我亲自带领准备下海。
这种举动让高桥凉子大吃一惊:“叶开,海里的形势很不明朗,为什么要下去?难道你想到了其它的理由?我们两个同仇敌忾,一起行动,你至少要告诉我自己的想法,我们才能合作!”
我冷静地告诉她:“既然我们在诅咒之岛表面发现不了任何端倪,也不知道它能给我们带来什么,那么也有可能,真正的秘密藏在海面之下,露在外面的只是冰山一角,我想下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发现?”
高桥凉子非常敏感,立刻指出:“叶开,难道你觉得那些鲛人就藏在诅咒之岛下面,这里是他们的巢穴?这个想法太可笑了,过去那么多年,谁都没有提出诅咒之岛跟鲛人的关系,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到海神盟约,千万不要节外生枝,你这样做我很难向大人物交代。”
我微笑着摇头:“根本不用交代,我早就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是一线行动者,必须根据现实情况作出调整,大人物远在大后方,他怎么知道现在怎么做是正确的?高桥小姐,不要讨论了,等我们进入水下探索,一小时后看看什么情况,再来讨论不迟。”
我带着这只小队跃入水中,沿着海岛的轮廓向下探索。
现在天气晴朗,光线良好,根本不用使用头灯,我们就能看清楚。
诅咒之岛下面,坡度十分陡峭,乳白色的礁石持续向下延伸。
很快,我就发现,到了水下十五米的地方,石头上就出现了洞穴的入口。诅咒之岛就像建筑在一个蜂巢之上,下面的洞口密密麻麻,现在我的判断被印证了,这里就是鲛人盘踞之地。
过去的航海者把这里称为“诅咒之岛”,就是因为那些返回的船只都被鲛人袭击,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尸体和随身物品都被消灭,只剩下空船,最终变成鬼船,这就是这个不祥之岛的来历。
发现这一点,其他人感到迷惑,只有我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们一直探索至水下五十米的深度,蜂窝洞穴越来越多。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些洞穴里藏着生命,也就是说,在这些蜂窝洞穴里,鲛人再次繁衍,源源不断的产生新的生物体,如此庞大的群体,当然需要更多食物,这片水域没有任何鱼虾,只能证明,已经被他们吃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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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继续向下探索,以免遭到鲛人围攻,发生危险,立刻上浮,回到船上。
我用潜水相机拍摄了一百多张照片,同时还有大量的视频。
当我把这些资料交给高桥凉子,她立刻就被震惊了。
我在旁边仔细观察她的微表情,确信她此前不知道这些,绝对是第一次看到照片。
“叶开,怎么会这样?传说中的诅咒之岛,只是海岛而已,因为某种玄学的力量,到达这里的人全都消失,现在按照你的推测,那些人都被鲛人吃掉了,这简直太难以令人相信了!我得立刻向大人物报告,让他知道这个意外情况——我们……我们赶紧撤离吧,既然下面是鲛人巢穴,天黑之后我们就危险了。”
我保持冷静,因为我想的是,这一次必须依靠武器的优势做出正确的判断。
既然我们是代表大人物出征,就要消灭东海的一切隐患,不能把这种艰巨的任务交给那些商船和民船,面对鲛人的伶牙俐齿,他们才是无辜的猎物,只会让鲛人获得充足的食物,越来越发展壮大。
我和高桥凉子分工,她报告大人物,我报告方星。
接下来,我们两边得到的反馈都是一样的,全都是无比震惊。
方星告诉我:“叶开,这个发现简直是创记录……我马上报告领袖,让他做出决定,你有几成把握把它们全部消灭,或者反过来也一样,你们最好远离是非之地,不然的话遭到几千鲛人的袭击,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活着回来,我们是朋友,我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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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心跳正在加剧,自从做出判断,再到海底探索,我的心一直砰砰狂跳,面对这种人类的巨大危机,我肩上的责任太重了,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会影响我的未来。
“方星,我得消灭它们,把船舱里所有的弹药倾泻下去,不管最终什么结果都得拼死一搏,孤注一掷。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是上天的指引,必须完成上天赋予我的使命,才能安心地离开。”
此刻,我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前那些海上船只遇到鲛人袭击的消息,全都浮现出来,炸毁鲛人的巢穴,不知能挽救多少商船和渔船,就凭这一点我也得输死一搏。
方星感叹:“叶开,你们这是三艘探索船,又不是战斗舰,面对鲛人恐怕没有多少胜算,不如暂时撤退,联合海上作战部队,那样才能一举获胜。”
这当然是一个稳妥的做法,但是我怀疑,这种消息汇报上去,根本不会得到上级领袖的信任,他们不相信我拍的照片和视频,不然东海沿岸这么多小国和军舰,早就解决这个麻烦,怎么能任由鲛人危害至今。
我和方星之间能够推心置腹,至少把我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她,等她向上汇报的时候就会有的放矢。
总之,我已经决定,绝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哪怕是做出牺牲也得激进一回。八壹中文網
方星最后告诉我:“十分钟之内,我就把资料汇报给上级,由他作出决定,并且寻找最恰当的专家,现场向你提供帮助,人类永远不可能消灭鲛人,这就是历史的结论。”
挂断电话,我默念着方星的话。
她说的非常有道理,事实的确如此,人类始终跟鲛人共存,从来没有一个年代,人类的统治者下达命令,一定要肃清东海,彻底绞杀鲛人,以免这些奇怪生物危害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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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鲛人依旧存在,仿佛成了大海上一道邪恶的风景。
高桥凉子那边得到的消息不比我好多少,大人物根本不相信,这里就是鲛人的巢穴,他已经下令我们必须马上返航,不要跟任何生物发生冲突,这里是跟海神签订盟约的地方,如果被我们炸毁,搅得天翻地覆,海神盟约从此就变成了一个虚幻的传说。
高桥凉子把卫星电话递给我,我深吸了三口气,保持心态平静,跟大人物对话。
电话彼端,大人物一直在咆哮,认为我们违抗军令,罪该万死。
“叶开,不管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管是不是鲛人栖息之地,我命令你们立刻返航,把那些水手活着带回来,就是你最大的成就。不然,我就派直升机和战斗机,马上赶到诅咒之岛,逼着你们回来,否则立刻投掷炸弹,炸沉船只,让你们葬身东海,听到没有?”
我怀疑,发现鲛人巢穴这件事刺激到了大人物,或许这是一个禁忌,他从不想让别人提起,以免证实他的无能。
“先生,我已经决定,等到把船舱里所有的弹药倾泻一空,我们就返航,或许到时候我们死于中途鲛人的袭击,没法跟你见面,看在我们英勇献身的份上,命令战斗部队赶到诅咒之岛,把这里炸得粉碎,投掷深海炸弹,让鲛人给自己唱响晚歌。”
我的淡定越发让大人物暴跳如雷:“叶开,你最好不要违抗我的命令,听清楚,不准对鲛人动手,我要你现在就返航!过去东海各国,包括超级大国的海军,都没有向鲛人动手,就是因为这是一种更可怕的诅咒,鲛人是永远杀不死的,就好像你不可能杀死东海里所有的鱼群,他们是岛国的噩梦——告诉你吧,我告诉你吧,告诉你实情……你好好听着,很早之前,岛国的大人物甚至是天照大神,以及远古诸神,就跟鲛人签署过协议,双方共用大海,绝不互相侵犯,当下你要这样做就等于是毁约……简直太混蛋了!叶开,我命令你,我求求你赶紧回来,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难道你想让岛国灭亡吗?”
这就是大人物真实的心声,此前他一直隐瞒,就是无法说出口。
大概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谁也想不到,岛国为了维护自己的生存,竟然跟各种妖魔鬼怪、海洋生物签订盟约,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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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岛国的本土文化如此扭曲,就是因为他们苟活于世,做的很多事羞于启齿,无法向全世界公开来说。
当下,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大人物不得不表明真相。
我的心彻底凉了,此前相信一叶目博物馆、相信大人物甚至相信岛国的这些江湖人物,事实证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岛国人的做事原则简直愚蠢可笑,绝对是全世界七十亿人的巨大耻辱。
与海神、鲛人、怪物签订盟约,危害人类社会利益,这些岛国人还算是人吗?当然不算。他们是无耻畜生,是衣冠禽兽,是地球所有种族之中最卑劣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