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前往唐境长安与书院十二先生比剑,因为前者是人间第一强者,后者曾败了道佛二宗的天下行走,这场剑斗自然吸引了很多修行者甚至是不入修行的常人关注。
事实上,在这场剑斗的前一日,长安城客栈人满为患,在那些人中,大多都是从世间各国而来的修行者,而长安城的各大赌坊,都有因这场剑斗开设的赌局。
在结果上,没有人看好书院一方,因为十二先生是少年,柳白成名多年且未有一败。
偏生柳白败在十二先生剑下,人们先是不可思议,再后哗然,长安城有不少赌徒因此跳楼上吊自杀。
人间天下第一的柳白败了,意味着,书院十二先生成了人间第一。
一时间,长安城南那间书院门庭若市,那些慕名来观战的修行者都想目睹十二先生真容,然而书院二层楼虽然就在就在那座书院的后山,但毕竟是不可知之地,想见却也难见。
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书院的诸多学子出行,唐国军方不得不下令派兵镇压,数日之后情形才是好转。
至于当事人叶启,尽管他体内还残存着不少大河剑意,以致无法大量动用体内元气,但在他强悍的肉身下,行动没再受其桎梏,每日在书院小湖畔抱着白狐看景,那些后山弟子见他还有伤,就算有事也不会叫他帮忙,可谓是悠闲至极。
陈皮皮近来修行上出了一些问题,他随叶启一般,由道门入书院,先修道法再修书院不器意,他没有叶启穿越时空的经历,境界明明早已稳固在洞玄巅峰,想要再进一步,却始终没有头绪。
当然,他比叶启小上两三岁,现今不过刚刚十二就想破境知命,放在世间,与他同龄的修行者大多都在不惑徘徊,如此多少显得欲速不达,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的父亲是桃山深处那座道观的观主,他现在的老师是夫子,欲速不达的问题显然不存在于他的身上。
想着师兄近来很闲,陈皮皮拿好一把的肉干,哼哧哼哧地从自己住所跑在了湖畔。
叶启见他神色有事,淡了湖畔看景的心情,问道:“有什么事?”
小狐狸在看到小胖子衣服上鼓鼓的口袋后,就从叶启怀中挣脱,跑在了陈皮皮身边。
陈皮皮拿着肉干,一边去喂白狐,一边说道:“师兄,我想破境,可是没有头绪。”
叶启放出感知,知道陈皮皮境界因何所困,说道:“道门之法,从本质上来看更多是在克己,而二层楼的不器意,却主张的是洒然行于天地间,两者之间本身存在着一定的矛盾,长久于此就会生出桎梏。”
陈皮皮挠着脑袋问道:“是因为两种法门存在矛盾?”
叶启说道:“我见你几日前用不器意来催动道法清扫落叶,而不器意法门也确实能够使用道法,我且问你,你最近修行是否时常有心意不平?”
陈皮皮点头,明白了自己无法破境的根源所在,便是问道:“师兄,该怎么解决?”
“自废境界。”
陈皮皮面上生出苦色,心道,自废境界,师兄你倒是说的轻巧,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狠?
“师兄,能不能说些有用的?”陈皮皮语气埋怨说道。
叶启笑了几声,说道:“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忘掉该忘的,你去旧书楼找三师姐抄上几天书,过些时间,便能明了。”
……
在长安城待了几日后,等着书院门前在唐国军队的镇压下恢复正常,叶红鱼与在长安城某间道观诵经的兄长说了几声,就独自一人出城来了书院。
到了书院门前,她不可避免的遇到了那个每日都要在院门前扫地的老妇。
叶红鱼感知敏锐,又加上道门对书院搜集的情报,她清楚的知道那个老妇是一位神符师,便与老妇道明了来意。
老妇没有阻拦这个在修行界闻名的道痴,如几年前叶启来时那般,指向旧书楼的方向后就不再理会。
叶红鱼走到旧书楼前,不见周围有人,她向着旧书楼方向看去,看到在木窗里抄书的余帘,想到那日自云深极高处跃下的那道秀丽身影,知道她的实力绝对不像此时洞玄境界的修为那么简单
余帘此时也停笔看向她,想起十二师弟曾在知守观待过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又与柳白比剑,大抵猜到了她的来意,说道:“你先进来。”
……
旧书楼中,叶红鱼在余帘的注视下莫名感觉到了一丝不自然,不是因为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事实上,她在面对强如西陵掌教,观里的中年道人时都从来没有过这般,只是对方打量自己的眼神很怪异,无法形容的怪异。
“你很不错,出身知守观,与十二师弟相同年岁,就已经是洞玄巅峰,而且每一个境界都没有漏缺。”
听着余帘说到自己出身,又去夸赞自己的修为,叶红鱼还是觉得不明所以,不过想着今日来的目的,她没有多问,说道:“多谢夸奖,您可以带我去二层楼看看他吗?”
余帘正要作答,旧书楼二楼的木质楼梯处传来了几声脚步声,随后传来了陈皮皮惊讶的声音。
“叶红鱼,怎么是你?”
叶红鱼看向陈皮皮,不满他语气说道:“那日我也在看师兄与柳白比剑,为什么就不是我?”
余帘看向叶红鱼,说道:“刚好,既然你想进旧书楼看十二师弟,你又与皮皮相熟,便由皮皮带你去吧。”
陈皮皮更是讶然,他不是很喜欢与总是能压自己一头的叶红鱼待在一起,因为她明明修行资质一般,却在打架上总能压过自己一头,这样的感觉很不爽,而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自己这个天才放在眼里。
“噔噔噔”几声,陈皮皮跑在余帘身前,本能拒绝说道:“师姐,二层楼怎么是外人想进就能进的?”
叶红鱼刚要发火,余帘就伸手弹在了陈皮皮的脑门上,说道:“照做。”
陈皮皮捂着脑袋,委屈地看了余帘一眼,又看向叶红鱼说道:“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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