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倒是落落大方，“那就多吃点。”话落，就去把酱排骨端上来。
整整一盆，整个都是酱色，酱香味四溢，卜大夫没忍住，直接抓了一块啃起来。
都不柴不烂，恰到好处，酱汁布满整个味蕾，别提有多好吃。
卜大夫呼噜呼噜嗦着酱汁，含糊不清道，“好吃，太好吃了，你丫头要天天送一盆过来，我老头子折寿十年都愿意。”话落，气氛却凝固了。
就他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都是个问题。
唐宁夹了猪头肉给他，道：“就你这中气十足，活个两百岁都不成问题。”
几个徒弟伙计纷纷附和，“是的，至少两百岁。”
“我们的后代可都是您的徒子徒孙，少说也得几百人吧。”
“当然，你这体格不得生五六七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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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你不想一样。”
顿时，气氛又活跃起来，几个伙计徒弟也放开了些，开始数落卜大夫的缺点。
“卜大夫啊，什么都好，就是嗜酒。这个得改，喝醉了糊里糊涂的，我们都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就是，尽管大多数时间在医馆住，我们也会轮流守医馆，可终归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啊。”
“白日里倒好，几本都在大堂，这个忙那个可以看到他。”
“还有，嘴硬，脾气犟，明明……”
听到这里唐宁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对方立马会意，机灵道：“明明内心是个老顽童，可就是不肯承认。”
这脑子转变倒是快，唐宁都没想到。
因为她知道，刚才对方是想说他明明想自己儿女，可就是拉不下面子。
卜大夫最喜欢别人说他老顽童，顿时乐呵起来了，“你们几个皮紧了吧，都能挑我毛病了啊，平时也没见你们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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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笑，“今天不是有我给壮胆吗？你要怪他们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你可知我会的菜都能写出一本书，你想都尝尝吗？”
咕嘟，卜大夫吞着口水，满是殷切起来，“当然，当然。”
想当初，他好歹也是吃过好几次好客来的饭菜，虽然大多数只是打包，但那味道绝了。
只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些美味出自唐宁之手。
“那就乖乖听话，把烧酒改成米酒。”说着，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精致的琉璃杯，“并且，只能中午晚上喝，就这么一杯封顶。”
卜大夫喝酒真的喝糊涂了，虽然在诊脉看病方面没出过大错，但说话已经显示出来。之前她以为会是老年痴呆，可几番探视后发现不是，就是喝酒造成的。
所以她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办法。
只因他是一代仁医，值得她这么做。
卜大夫一把夺过杯子，凑近几乎成斗鸡眼，半晌才蹙眉不满道，“就这？够一口吗？”
杯子真的很小，大概三十毫升的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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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就是唐宁的目的。
她又夹了块红烧鱼给卜大夫，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够了，喝酒是慢慢品，又不是让你当水喝，还一口闷呢。”
“这个挺好，慢慢喝，一小杯喝出一大碗的时间和气势，这才是喝酒的最高境界。”唐志直接一语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