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今棠答,没抬头。
沈于渊以为她心里有气,故意这样说,有些着急了,倏地就站起来,“他就是……”
餐厅里吃饭的人,有些还是生意场上认识的,两个人刚进来的时候还说过话,打过招呼。
上流社会,翩翩贵公子沈于渊一下失了分寸的模样,惹得旁人侧目而望。
宋今棠终于抬起头来,一向明亮清澈的眼眸如今轻轻眯起,觉得他真的太激动了,然后笑了笑答:“我干嘛骗你,真的,球球不是你儿子。”
沈于渊薄唇抿住,她的反应虽在他意料之中,可是他的眸色还是忍不住微沉,定定注视着她的脸色,挺难看。
餐厅经理还以为是餐品出了什么问题,小跑着过来问,沈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他冷着声说没事,然后重新落座,舌尖抵着右颌,咂摸出的滋味挺苦的。
她不愿意承认,他可以理解,他也不逼迫她,情绪一压,温情道:“吃饭吧。”
宋今棠“哦”了声,又开始认真吃饭。
沈于渊见她如此平静,手指压了压额角,好半晌,他又问:“我见见他,可以吗?”
宋今棠咬着吃甜品的小勺,看着他眼里似乎有了些许的忐忑,笑了笑道:“我问问他,如果他想见,就安排你见?”
沈于渊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忍不住就松开了,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柔情。
宋今棠只是挤出一抹笑容来,又低头默默吃饭。
午餐结束了,沈于渊挽着她的手,拎着她的包准备走。
在门口与温其时遇到了。
这家餐厅挺大,用餐不在一个区。
温其时看到两个人挽着手,朝着她一笑。
宋今棠歪头看着站在温其时边上的女人,挺好看的,不过比陆映夕差点意思。
到了楼下,沈于渊去接电话了,温其时将那女人送上车,两个人才聊了两句。
宋今棠这才知道温其时是来相亲的,觉得对方家世什么的,性格不错,不出意外,过完年就要结婚了。
宋今棠没多说什么,他跟陆映夕的事儿,也不是她能操心的。
无论陆映夕处于什么样的理由跟温其时分手,如果两个人不能一起承担,共同商议了,那感情也到尽头了。
他了解温其时,如果不是真的放下,不会接触别的女人。
宋今棠站在温其时的面前,没多说话。
温其时扫了眼沈于渊,已经接完电话了,就在一旁等着她,笑了下,“挺好的,不乱吃醋,乱发疯了。”
宋今棠回了下头,许纵已经开车在门口等着了。
沈于渊穿着黑色的长款羊毛大衣,挺沉稳冷峻的,一眼望去也挺迷人的。
她重新回头看温其时一眼,唇角一勾:“没看出一股貌合神离来?”
“没有,就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挑了下眉梢,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如果早那么一两个月,我肯定也会觉得挺好。”宋今棠说,挺无奈的,现在真的就是有点晚了。
温其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嘱咐她让她别留遗憾就行。
宋今棠点着头,越过温其时的肩头,看着匆匆而来的女人。
温其时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去看,陆映夕裹着大衣,没携助理,素着颜去餐厅。
大概是没想到,想见的不想见的人,一窝蜂的都在这儿吧,她脚步微顿,望了过来。
是温其时率先收回了视线,对宋今棠说了声“走了”,就抬步离开,没有回头。
沈于渊仿佛也没看到她一样,护着宋今棠上车。
陆映夕鼻头酸了下,回了神,匆匆朝餐厅去。
宋今棠从车窗看着陆映夕,比以前憔悴了挺多的……
男人的绝情,挺……催人老!
沈于渊送宋今棠回西城酒店,然后就将她困在怀里亲。
他中午小酌一杯红酒,本身他身上的气息就挺冷冽,带着一种木质香。
如今混着酒香,就挺醉人。
沈于渊这人也挺会的,吻技挺好的,温柔撩拨起人来,真的是挺要人命的。
宋今棠又有点喘了,推了推他,准备下车。
他还是抱着她,额头与她相抵,“以后别那么傻了,有什么事情,告诉我。”
宋今棠有一点发懵,“什么?”
“别总想护着我,我能护住我自己。”沈于渊答,他一个大男人的,真用不着一个女人来护。
宋今棠算是明白了,他指的她离婚的事。
“那不算的,我不同意,什么山水一程,永不相逢的,不作数。”他柔声道,哄她。
他也觉得这话,太绝情了,贴着她的耳朵,“我欠着你太多了,要还的。”
宋今棠看他,不吱声。
他摸了摸她的头,她才回神下车,他对她说别忘了。
宋今棠知道他说的是球球的问题,说知道了。
她下了车,许纵才重新上车,开始汇报工作。
之前让去查浅弯的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这事出突然,而且这事还是先生背锅,现在太太都认为,这件事与先生有关呢,两个人的关系也挺不好。
今天在餐厅门口,温其时跟太太在说话,先生就在一旁等着,就是信任太太了,这是个好兆头。
可是挑事的人,也不能不闻不问呢。
许纵说出人名儿,沈于渊眼睫一抬,“谁?”
“是陆运。”
“是陆运将事情曝光,闹大的。”
“怎么会是他?”沈于渊问。
“这不难理解,您跟陆小姐在一块的时候,陆运过的什么日子,生意做成那个鬼样子,都被人捧的高高的。
陆小姐在陆运手里没捞着什么好处,还处处受养父钳制,温其时让人打断他的一条腿,而且当时商贸洽谈会的生意,也是因为温其时使得绊子,不记恨是不可能的,不让温其时好过。”
“还千方百计的重新撮合我们?”沈于渊道,语气笃定。
不然,陆映夕也不可能整那么一出。
许纵赞同。
沈于渊却觉得没分析的那么简单。
回公司的路上,沈于渊接到了秦弈怀的电话。
“生过。”
沈于渊闭了闭眼,又问:“什么时候生的?”
“六年前。”秦弈怀说。
沈于渊的心重重一扯,六年前?
六年前,他就与她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