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回了家,对于一个无业游民而言,时尔就成了照顾孩子的。
白天时尔跟团团在家还好,把上幼儿园的球球跟时未匀都接回来,那才是大型的灾难现场。
三个孩子闹起来,真的是让时尔崩溃,特别是大哥家的时未匀,就是个混世魔王,而且两个孩子都特别听他的,是哥哥的死忠粉。
你要跟他说教,你说一句,他有十句,小嘴儿叭叭叭的可能说了。
本来她最怕的就是三个孩子一块在家,自从团子去津城了一趟,她哥下班之后就抱着个手机,还偷偷的笑。
时尔挺疑惑的,问自己的侄子:“她怎么了?”
“恋爱了。”
“跟谁?”时尔惊讶,团团虽然出去比较受欢迎,可是外面的男孩子哪个也是比不上两个哥哥,跟谁恋?
时未匀想了想,道:“你……前夫。”
球球到了她的面前,“妈妈,这是真的,团团亲口跟我说的。”
“你怎么知道的?”时尔问侄子。
“我爸跟我妈打电话说的时候我听见了,没跟你说是怕提起我前姑父,伤心吧?”时未匀解释。
而此时的团子,正在给沈于渊编辑微信。
正准备下班的沈于渊,听到自己的手机响,看到是时宴发来的微信,切入聊天界面,上面却是:“啊手ts可dy……bhjk……”
一大串的字母,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字凑成了一大团,让沈于渊懵了半晌,然后反应过来,哦,那应该是那个团子拿着他爸爸的手机给他发的消息,不会打字,所以……他没忍住,一下就笑了。
这么个小姑娘,还怪可爱的。
许纵看着老板忽然笑了,就觉得真是太新鲜了。
这自从老板娘没了音信,他几乎每天都是愁容满面的,这笑容是太珍贵了。
“找到老板娘了?”许纵没忍住,凑上来,问了句。
沈于渊一怔,眉头一蹙,唇线跟着抿紧了,许纵一看这样子,自己就煞风景了,灰溜溜的先撤了。
沈于渊叹了口气,找她,杳无音信……
手机在掌心里震动了下,他回了回神,又来了一条消息。
沈于渊寻思着,这样的消息可要怎么回呢?
他打的字那小家伙也看不懂,发语言,好像也不合适,毕竟他的备注是时宴,总感觉两个大男人在聊天一样,想想都是大写的尴尬……
最终沈于渊想了想,将团子发的那一串,然后复制发回去,这算是迁就她的语言。
团子收到消息的时候,趴在沙发上,咯咯笑出声来,没一会儿还捂着嘴偷笑。
时尔好奇,刚将脑袋伸过去团子就捂住了手机,有点不高兴:“姑姑,你干嘛偷看?”
时尔:“……”好吧,因为家里时遇是个医学天才,而且辅修了心理学,对于孩子的教育上,时家人是非常的散养的。
二哥的话经常是这样说的——孩子因你而来,不是为你而来,你可以给予他们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思想,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不要让孩子成为另一个你,而是成为他们自己……
所以孩子需要好好的引导,不强求他们,也不逼迫他们。
所以孩子生长的还算是自由,当然了,团子不喊她妈妈,她也不强求,本来她这个当妈的也做的不好,对她亏欠很多。
但是关爱不能邵:“我听说你恋爱了?”
团团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又认真的看着她,“你也认识的。”
“你爸爸吗?”
“嗯,就是他呀。”
“你的眼光很不错。”时尔说。
团团听到这话很高兴,“对吧,我觉得我现在有点恋爱脑。”她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时尔扶额,“恋爱脑?”这词从这么一个小不点嘴里说出来,真的是挺搞笑。
“我刚刚给他发消息了,我说想他,他回复我了,还说想我了呢。”
团子开心的给她分享“恋爱”的消息,等着时尔看着那一团无法组成词语的汉字堆在了一起,还有字母混在其中后,觉得女儿这脑补的能力很不错,的确很符合她对自己的评价——恋爱脑。
“他是想我这个意思哈?”
“是。”时尔摸了摸团子的头,“加油。”
“恋爱”得到支持,团子是很开心的事,在她怀里蹭了许久。
等着团团睡着,时宴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看到聊天记录,他倒是好耐心。
自然也就跟时尔聊起了孩子的这个问题。
就算是离了婚,人家也是孩子的父亲,见孩子那是他的权利,而且他也有权利知道孩子的存在。
“我知道,这不是……不到时候嘛!”
“什么时候到时候?等着他想起来着到时候?”
时尔闷着,没继续说话。
……
对于沈于渊而言,晚上是很难熬的。
四周安静下来,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的那一刻,思念却成倍成倍的被放大。
有时候很累,很困,可依然睡不着。
在她离开的每一个夜里,他都在想她,就算是睡着了,梦里梦到的也是她。
沈于洲看着他哥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摩挲着拇指虎口处的印记,他回来了之后,饭倒是吃了,心情也似乎好了不少,可是这失眠的症状他治不了。
秦弈怀收了仪器,也是无奈,继续让他吃药。
沈于渊说好。
秦弈怀也是泄气了,“从你头痛症到你现在的失眠,我这才发现,我就是一庸医……”治了跟没治一样。
沈于渊抬眸,一笑,“你可别,你可是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是我自身的问题。”
“要不我给你推荐一个医生吧,你的失眠能不能治得好我不知道,你失忆的的问题,他应该是能给出一些结论的,他的道行比我深,应该能发现你的问题。”
沈于渊看着秦弈怀,唇线抿紧了。
他当然想让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与她的点点滴滴,而不是像现在,连名字……他都不清楚。
想到她,想到有关于她的曾经,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真的很折磨人,在夜越深的时候,将他推向崩溃的边缘。
“谁?”
“时遇。”
“谁?”沈于渊以为自己听错了。
“时遇,北城时遇,虽然年轻,但可以说是国内心理学领域的权威了,在国际上也享誉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