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事情其实很平淡，管素真总算是约谈了林楚一次，安排他下周参加公开课的考试。只要考试过关之后，他以后就不用再学了，算是得到了全部的学分。这一套卷子可以说是专门为林楚准备的，肯定是有一定的难度。包括数学、英语、政治之类的，林楚还是很高兴的，这样一来，他就有时间只学专业课了。甚至管素真还和他说了，希望他能在大二的时候考研，这样的话，五年就能毕业了。林楚却是觉得，他其实没那个本事，他来东海大学，学习并不是主要的，就是为了多认识点人，将来把公司做起来。他想要做的盘子太大，需要的人也不少，无论如何，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十一月的东海，雨水依旧是丰沛的，苏州河边的房子里，林楚坐在书房里，听着外面的雨声。房子每周会有人来打扫三次，所以干干净净的。吴鱼儿在厨房里忙活着，穿着一条收腿牛仔裤，配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围着围裙。雨落着，天井的上方传来单调的声音，水花在玻璃上溅开，化为水流，淌着，滑落，无始无终。吴鱼儿哼着歌，林楚的第四张专辑卖得依旧很火，里面的歌也好听，她哼唱的是那首《告白气球》。餐桌上摆着几道菜了，她正在做着最后一道菜，煎了黄鱼，加了开水，洒了一把雪菜。汤色醇白，这就是标准的雪菜黄鱼汤，用来浇面特别好吃，所以今天的主食就是面条。香味溢着，整个餐厅里都是这样的味道。林楚在书房里写着东西，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陈博文的声音响起：“老板，手机这部分业务，我们已经正式展开了。只不过你所说的智能手机，最大的问题就是芯片了，手机屏幕的问题，你上次推荐的人，我们已经挖来了。这一部分没多大问题，他已经解决了第一代的玻璃，下一代也有了头绪，我们在泰国那边的流水线也开始投建了呢。只是一部手机，需要的零配件多达数百种，我们目前只能生产几种，再就是最后的组装是自己来的，其他的都得采购。”
“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啊，很好，就先依着你的方式进行下去吧。”
林楚点了点头。陈博文应了一声：“老板，我觉得，我们可以把研发中心搬到香港去，很多技术人才不愿意来内地工作。我们最近接触了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原因，他们更加喜欢香港，或者是泰国，所以我觉得研发中心在香港还不错。那里离得近，来往也方便，泰国做工厂就好了，那边人工便宜，最主要的是地价特别便宜，这一点还是很有优势的。”
“好，你先去香港找地方吧，选一片地，我们自建研发中心。”
林楚应了一声。陈博文笑了笑：“我已经在这边了，正在和当地官方谈这些事情，要是谈得差不多了，老板就过来考察一下吧。”
“没问题。”
林楚应道，心里却是有些异样，陈博文果然是一个顶尖的管理者。研发中心的确是很重要，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各种人才，如果想要挖到更多的人才，那的确是要做出一些妥协。脚步音响起，吴鱼儿推门开，探进头来，唤了声：“哥哥，吃饭啦。”
“这就来。”
林楚起身，扭头看了她一眼：“你是来玩的，结果还为我做饭，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吴鱼儿摇了摇头：“没有啦，很合适的！我喜欢做饭呢，这种家庭生活，让我有一种很安宁的感觉呢。”
林楚起身，和她一起下了楼。餐桌上摆着十道菜，很丰盛，黄鱼面的汤很白，香味扑鼻，还有煎的牛排，爆炒辣子鸡等等。坐下后，吴鱼儿给他递了双筷子道：“哥哥，这里的环境很好呢，听说你们班又要有聚会了，我觉得还不如在家里呢。”
“我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么大的房子，有时候低调点更让人舒服一些。”
林楚耸了耸肩，吴鱼儿一怔，认真看着他，眸子里一片欢喜。她轻轻点头：“哥哥真好，明明这么厉害，还这么低调呢……对了，广告公司那边，现在业务已经做顺了。新设计的几款瓶子，你还没有看过呢，高勇说是那是你的创意，他带着团队完善了一番，一共有300毫升、500毫升、1升、3升、5升和10升几种规格。从大到小，样瓶出来了，回头你到公司看看吧，差不多就可以发给小雨清晨那边生产了，再就是三人行火锅的一些设计。写真公司那边的业务基本上饱和了，我算了算，一年的毛利应当是在两亿左右了，我觉得不如再进两台设备。等到郊区那边的厂建起来，我们的生产能力就会再次提升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安装人员，我们在这方面还有些缺失。”
“郊区的厂到明年四五月就能投产了，我的原则是将这儿的设备搬几台过去，这儿留下一台设备就行了。安装人员可以住在这边，将制作与安装分开也可以，这边的设备就留着补漏的，你看看可不可行。”
林楚点头，吴鱼儿笑笑：“我肯定得听哥哥的，那就这样啦，快吃饭吧，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面条的确是好吃，鲜到了极尽，雪菜与黄鱼的结合，鲜上加鲜。吴鱼儿的厨艺也是相当不错的，林楚一口气吃了三碗，她看着很开心。吃了饭，吴鱼儿收拾桌子，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哥哥，你可以让班里的人过来，你这儿还有影音室呢。可以唱歌、看电影，还可以在天井里喝茶，天井那片地方够大，坐三十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到时候你就说这是我的房子就好啦。”
“我再考虑一下，其实在外面也是不错的，吹着风，晒着太阳，别有趣味。”
林楚点头，吴鱼儿应了一声：“可是就怕下雨呢。”
他笑笑，没再说话，转身上了楼，看了看时间，《黑天鹅》的剧组已经成形了，安排也都差不多了，他准备在十二月初正式拍摄。吴鱼儿洗了碗，坐在天井的沙发间，慢慢躺下，抬头看着顶层的玻璃。雨水流着，她觉得心也流动了起来，再想起林楚的时候，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也不能说是慌，那应当就是心动的感觉，她应当是喜欢他的。可是他却是无动于衷，她知道他家有八房，但她还是忍不住。这可能是因为他太优秀了，她所认识的男人不少，其中也不乏很优秀的，但却没有人能和他比。在他的面前，那些所谓的优秀并不起眼。曾经她很欣赏一名男子，觉得他方方面面都不错，但和林楚一比的话，她顿时觉得那个人就算是泯然于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