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然终于从浑天监中走出来了,一路上思绪万千,即便是一楼不知道是医馆还是尸解房的惨叫声苏浩然都充耳不闻。
苏浩然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走路都有些飘忽,到现在苏浩然都没有想明白司正说的那些话的意义。
自己应该只是一个跑腿的啊,但是司正却与自己说这么多话,他似乎知道苏浩然进京的目的,话里话外似乎有许多暗示。
但是,苏浩然听不懂啊。
要是苏浩然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也许就明白了,
可是苏浩然是一个凭借图书馆为所欲为的儒生啊,这些个事情苏浩然猜不透啊。
只知道司正那最后一句话说颠倒了,《道德经》里明明是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
也许,司正的言下之意就是,世道浑浊,我要保持清澈?
嗯嗯,没错了,就是提醒我这等正人君子,一定要洁身自好了。
苏浩然也没多想司正的话,这老头太喜欢打哑谜了,苏浩然还是喜欢明明白白的敞亮人。
就像是二师兄冬白湖打人直接打脸,一点不给面子那种。
苏浩然离开浑天监后,便马不停蹄地前往应天书院,妹妹可还在里面,苏浩然只要没见到,一刻都放心不下。
京城的路非常宽阔,几辆马车同路都完全不显得拥挤,
但是如此宽阔的道路上却不显得寂寥,反而两侧商铺林立,四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说不尽的繁华与热闹。
尤其是京城之中的的姑娘,那更是看得苏浩然有些目不暇接。
当然,苏浩然也记得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关键任务在于寻找书院的道路,虽然说现在是妹妹在书院倒也不危险,但是苏浩然思妹心切啊。
然后,苏浩然在找了好多个姿态万千,各有千秋的美女问路之后,苏浩然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书院的路。
应天书院之前,苏浩然站定脚步,凝视着眼前这磅礴大气的书院,不由得眉头高高扬起,啧啧称奇,心中暗道:
“好一座远离闹市,磅礴大气的书院,朗朗书声,隐约可见,气冲斗牛啊!这就是天下文人圣地吗?”
苏浩然才刚刚跨过书院大门,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几道隐晦的目光,看来,这应天书院的戒备是十分森严了。
不过,苏浩然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大门,朗声道:
“弟子苏浩然,前来拜会。”
一声高喊,传入书院之中,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般。
刹那之间,整个书院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个真正埋头苦读的书生,忽然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不由得猛然跳起来,
“什么?!那位苏浩然来了?!就是那位《代亡父悼己》《将进酒》的作者?我曹,今天书不读了,一定要瞻仰瞻仰天才圣光!”
“可不是嘛,快去前排虎摸大佬荣光,去晚了就没机会了!”
“据闻苏公子不仅仅是文道天才,更是一个风度翩翩,相貌堂堂的谦谦君子,正好家姐待字闺中,也许可以接一门亲事呢?”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个外门的书生弟子而已,
书院深处,有一栋栋独立的阁楼,每一个阁楼都是当朝权臣子嗣,甚至是皇室子孙的局处。
真正的公子王孙,皇亲国戚,都在这个地方。
当他们听闻到苏浩然正站在书院门口的时候,平日里宁静一片的阁楼,此刻也四处暗流涌动。
一栋通体金色,雕龙画凤,奢华到极致的阁楼之中,一位被手下簇拥着的锦袍公子缓缓站起来,嘴角挂着一丝邪笑,
“呵呵呵,苏浩然已经在书院门口了?他倒是厉害,当年我来书院的时候都没这么大阵仗,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模样!
若是懂事,也可收归旗下。若是不懂事……呵,死了的天才可不是天才。”
另有一处郁郁葱葱的庭院之中,一个身材曼妙,相貌至美的青衣女子撑伞缓缓走出庭院,低声对身边侍女道:
“苏浩然进京,就把户部侍郎的儿子打成了伤残,虽然传闻苏浩然文采无双,风度翩翩,但就他入京的做法,恐怕有失礼数,还会惹人非议。
不过他却也是上元国年轻一辈的独一无二的诗文天才,肯定会有很多人或想收服,或想打压,我们待会去,静观其变,先不表态。”
青衣女子才出庭院,便见到远处有一个身着如火般鲜艳的红裙少女,正非常没形象地跑跳着出了庭院,一边跑还能听到她对身后侍女喊:
“快点跟上,本公主倒要去看看这被陈夫子如此吹捧的苏浩然到底是长什么样,是不是三头六臂,髭毛乍鬼!”
青衣女子看到红裙少女那一副奔腾的样子,不由的皱起眉头,摇摇头,暗道一句,“有失礼数。”
书院之中,风起云涌,皆因为苏浩然来到了书院。
苏浩然作为在云崖县的时候就凭借几首名诗扬名天下,自然会有许多人关注着苏浩然。
不过苏浩然却不在意。
此刻,苏浩然在书院门口刚刚喊完,却忽然见到书院之中乌央央一大票书生冲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之前救了苏浩然一命的冬白湖。
冬白湖身后的那些个书生,一个个眼睛放出光芒,就像是见到了神仙一般,惊喜不已,
“果然是器宇轩昂,帅气非凡,这就是那一位闻名天下的文道天才苏浩然吗?!太好了,终于见上一面了!”
“我父亲一直念叨着,要是有机会,把我姐姐介绍给苏浩然,哪怕是做个小妾也行,这样他也死得瞑目了,为了我父亲能够安享晚年,我待会得打扰一下了。”
“住口,儒生当以学业为重,你来书院是为了做媒婆的吗?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我只想跟苏公子讨教学问,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群书生看着苏浩然,虽然看着十分的矜持淡定,要不是文人的骄傲(傲娇)这一个个都想膜拜一下苏浩然了。
毕竟,苏浩然名扬天下的几首诗实在是太优秀了,没有人能够相提并论。
冬白湖嗷呜一声,直接飞跃过来,一把搂住苏浩然,
“兄弟,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在浑天监被人解剖了,那地方老可怕了!你还好吗?”
冬白湖对苏浩然全方面打量,看了又看,发现苏浩然胳膊大腿都还在,才松了口气。
原来不止我觉得那浑天监就是一个解剖人的地方……苏浩然笑了笑,道:
“原来是二师兄,县狱解救之恩,在下铭记在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来日一定……”
然而,苏浩然话才说到一半,冬白湖却急了,
“都一家人了,你都我小师弟了,还搁这客套,你再这样我急眼了啊!”
苏浩然僵住,为什么冬白湖一开口苏浩然就总感觉自己不是在文人圣地,而是在一个大排档里喝酒撸串。
“对了,请问二师兄,我妹妹和禹伯,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苏浩然问道。
冬白湖摆摆手,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放心,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在里屋吃饭呢!”
“对了,你初来乍到,有一个规矩你要走一下。”
苏浩然眉头一挑,
“什么规矩?”
冬白湖一脸不在意道:
“没事,就是一个入门考核,本来你已经是拿了书院第七弟子的令牌,按说也不用走这没用的程序,但是就是有人说不合规矩。就那帮比屁事贼多!”
“所以就得辛苦你,去走一趟入门考核,不过我可以先带你找一下你妹妹,让你心安。”
苏浩然也很理解地点点头,
“自然要遵守规矩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