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策的眼睛之中,尽是厌恶之色,
显然,她说的老鼠,已经不只是那些个妖兽妖人了,
而是,豢养着老鼠的那些人。
至于到底是谁,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苏浩然的眼睛微微眯起,心神忽然飘忽起来,
“说起来,我想起一件事情。”
“之前,我们从城外狩猎来那妖兽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人。”
夜策微微皱眉,“谁?”
苏浩然淡淡道:
“户部侍郎钱志国,我在与完颜裴擂台作战的时候遇上他了。当时我还听得清楚,有人提起钱志国比我提前一点都那个擂台。”
夜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光,
“还真巧啊,他可不像是那种会关注国家大事的人。”
苏浩然继续道: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我又暗中调查了一下,那一天也非休沐时间,本应该在户部好好工作,怎么突然就离开了?而且还这么巧,出现在城门?”
夜策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你的意思是,堂堂四品大员,户部侍郎与妖族有染?”
苏浩然连连摇头,脸上多了一分和善的笑容,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出一些所见所闻而已。我可不是在给户部侍郎泼脏水哦~”
苏浩然就差把无辜纯洁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夜策自然也不是轻易相信的人,哪怕是真的相信苏浩然,想要调查一个四品大员,那也需要关键证据才可以出手。
其实苏浩然也知道这一点,想要调查大员,需要极为关键的证据,捉贼捉赃,
只可惜,现在整个大理寺,除了户部侍郎的儿子,也就是那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什么都没有。
一具尸体,除了之前苏浩然检查的时候感觉诡异一点,却根本没任何作用。
所以,无论是夜策还是苏浩然,哪怕是都心存怀疑,想要动户部侍郎,却还是无计可施。
夜策很不甘心,眼中多了一分愤怒,
“不行,不能让它们这么猖獗下去,他们在哪里闹我不管,在我大理寺的眼皮底下闹事,我绝不饶他们!”
“我们分头查,定要将下水道的东西揪出来!”
夜策带着尸体,愤愤离去。
苏浩然则是摸着下巴,不知道为什么,苏浩然又想到一个人,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可以查清的手段,也许只有他才能帮自己了。
……
刑部尚书家中。
刑部尚书和户部侍郎两人聚在一起,与他们同桌的,还有百里月章。
此刻,百里月章神情阴冷,死死地盯着两人,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东西虽然给了你们,但是让你们藏好,哪怕是死都不要露出来!”
“现在是怎么回事?!堂堂谏议大夫,都被撕碎了!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我妖族心存不轨吗?!”
户部侍郎钱志国惶恐地连连摆手,
“不是我,不是我,我儿已经死了,尸体都已经被带走了,我能做出什么来?!”
百里月章的眼神看向刑部尚书,
“你们是唯二得到那东西的,他没问题了,你呢?”
刑部尚书脸色铁青,狰狞道:
“也绝不是我!我儿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我岂敢再放他出去?他根本没出过门,更不可能动过手,这一点我对天发誓!”
“你不要胡乱冤枉人,难道不是你自己管不住那些人吗?再说了,我杀那谏议大夫对我有什么好处?那不是跳出来挡枪吗?”
刑部尚书的疯狂和震怒,脸上写满了被冤枉的不满。
百里月章看得皱起眉头,刑部尚书的话确实没错,他不像是那种轻举妄动的人,
而且,百里月章也深知刑部尚书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怎么可能为了议和之事,把自己推上台前?
让自己暴露在目光之下,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百里月章紧紧地皱起眉头,
之前他在震怒之中,只以为是刑部尚书和户部侍郎有人动手了,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但是百里月章也确认过了,自己的人绝没动过手。
不是自己干的,难道还是大理寺贼喊捉贼?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但是,大理寺图啥?
如果不是大理寺,谁有这个能力,在进城之中操纵妖兽,袭击朝中大员?
百里月章总觉得自己此番来京已经有了极为巨大的变故,如果再不加快速度的话,恐怕自己的事情就包不住了。
百里月章凝声道:
“是谁做的,我已经让南荣玉去探查苏浩然的答案了,不怕那苏浩然知道答案,就怕连他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明日朝会,你们按计划行事,议和之事,就让之前的事情办。尤其是你,钱大人,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百里月章威胁的眼神看得钱志国一脸不爽,不过钱志国倒也不是不纠结,只是不满道:
“我已与户部尚书李大人通过气,明天自会按计划行事,至于成不成,那是天意。陛下之心,谁都揣摩不了。”
百里月章却不在乎,只是一摆手,
“如此便好,有户部侍郎大人一句话,我也就安心了。”
“另外,刑部尚书大人,如果你还想要保住自己和你儿子的狗命,就不要再这几天有任何动手,要不然,你会是第一个死。”
刑部尚书陈强丝毫不怵,冷冷地盯着百里月章,
“放心,我如果出事,阁下,包括你整个妖族使团也会跟我陪葬。”
百里月章扯扯嘴角,想来这老狐狸也都只是在利用自己,现在还有余力反过来威胁自己?
呵,只可惜,他们自以为可以与虎谋皮全身而退,
却不知道,百里月章从来没打算过保他们平安。
百里月章的眼神看向虚空,想起那个在高堂上高谈阔论的白衣少年,不知道为什么,百里月章无来由的感到一阵不安。
很快就要动手了,希望他不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百里月章转身离去,消失在阴影之中。
刑部尚书陈强盯着百里月章的背影,冷哼一声,
“不知死活的东西,有求于我还敢威胁我?哼,若非是为了那东西,我岂能听你狺狺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