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爷爷呢?怎么不在店里?”
二楼客房内，涂山容容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问道。
小黑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就像开学第一天被老师检查假期作业一般，大气都不敢喘。
听到涂山容容的问题，他赶忙道：
“昨天爷爷接到上面的命令，说是所有妖王级别的狐妖，都要去涂山狐域外面参与搜寻任务。”
小黑的爷爷，正是一位妖王。
涂山容容皱了皱眉，不悦道：
“阮爷爷虽然是有妖王级别实力，但更多的是辅助能力，已经数千年没参与打斗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征召所有妖王，把他们遣散到域外，凤牺这是要做什么……”
“这……”小黑也不敢妄议上面的安排，只能颓丧道：
“凤牺娘娘这样做，一定有她的深意吧。而且去外面找寻几位小姐，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不需要上面安排，我们也会自发去做的。安排妖王级别的去外面，至少还有自保之力。
“好在，现在几位小姐平安回来了，爷爷应该也会撤回来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看他的神情，俨然是对这个征召令颇有微词，对自己爷爷的安危深为担忧。
外面毕竟是人类的世界，那些道盟修士，可都是吃妖肉喝妖血，甚至扒下妖皮拆出妖骨练法器的!
小黑可不想自己的爷爷死在外面!爷爷是妖王不错，但他真的太老了。
很多时候，妖怪不是越老越厉害。尤其是涂山狐妖，晚年对情力的感知变弱，实力也下滑的厉害。
像南国毒皇欢都擎天那样，因为独特功法，实力一直保持在大妖皇级别，那反倒是妖界一个例外。
这时，沐辰和涂山红红从厢房的门先后出来，涂山雅雅已经在里面睡着了。
“你还要再睡会吗？”沐辰对涂山红红道：
“现在还有时间。”
“不，不用了。”涂山红红微微低下头，“倒是你，从前天到现在，还没合过眼，你去休息吧。”
“我已经睡过很久很久了。”沐辰摇了摇头，没有再解释，转头看向涂山容容。
涂山容容急忙将小黑刚才的情报告诉他。
“妖王级都出去了?”沐辰不禁有些惊讶，笑道：
“现在涂山只剩下妖皇和一些不入流的小妖吧，到时候即使民心向着你们，但这羸弱的民心，也无法撼动大局。呵，涂山这间屋子，打扫的真干净啊，是知道有贵客要来吗？”
涂山红红皱了皱眉，不安道：
“怎么办，凤牺已经做好防范了，这果然是个圈套。”
“凤牺现在发觉我们到了吗？”涂山容容放下手中的账本，看了一眼窗外。
“几位，稍安勿躁。”沐辰摇了摇头，“放心，凤牺还没发现我们。涂山虽然是她的领地，但在她的感知里，我们都不过是几只小雀。”
干扰大妖皇对领地的感知!这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涂山红红惊讶的看了沐辰一眼，他的实力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
恐怕，自己只知道冰山一角吧！
雅雅倒是知道很多，有空一定好好盘问她。
听到沐辰的话，两姐妹也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时，小黑有些不解的问道：
“几位小姐，还有这位沐先生?你们为何对凤牺娘娘如此防备?你们在外面究竟经历了什么?”
“小黑，这里面水很深。”涂山容容静静看着小黑，“我现在告诉你，你把握的住吗？能替容容姐保守秘密吗?”
“我，我……”小黑有些犹豫，但想到还在外面的爷爷，他还是挺起身，说道：
“我肯定能保守秘密!如果大家知道你们回来了，爷爷就能回涂山了。”
涂山容容转头看向沐辰，又看向涂山红红，试着征求他们的意见。
涂山红红却看向沐辰。
她们此时都把沐辰当做了主心骨。
沐辰点了点头，应允道：
“告诉他吧。”
涂山容容这才看向小黑，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严肃道：
“小黑，我和红红姐的失踪，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凤牺一手策划的，是她让幼妖贩子拐跑我们。”
说完，她那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绿色的眼眸充满寒意。
砰!
小黑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喃喃道：
“不，不，不可能!凤牺娘娘怎么会，她是涂山的首领，你们是涂山的下任首领，她把你们当接班人培养，对你们那么好，她，她怎么会害你!”
“答案你不是已经说了吗？”涂山容容重新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
“她是现任首领，而我们，是即将接替她的新首领。”
“那她为什么还教你们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还四处找你们?”小黑抓着头，痛苦道：
“我好乱啊!”
凤牺执掌涂山千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涂山的子民对她十分爱戴，像小黑这样的小狐妖，更是从小在凤牺的影响下长大。
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去相信，凤牺竟然是谋害几位小姐的罪人!
老首领明明那么正直，那么无私，那么慈爱!她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一旁的涂山红红看到小黑的痛苦，不禁幽幽叹道：
“小黑，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是和你一样的感受。论感情，我们对凤牺的感情只会比你更深厚。过去，她就是如同我们母亲一样的存在。
“虎毒尚且不食子，谁会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把自己卖去天仙院，给那些肮脏的人类玩弄呢？”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小黑痛苦的流出眼泪，“凤牺大人，为什么要害你们啊。”
“因为权力。”涂山容容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如果她和我们说，她想继续当涂山首领，我们一定不会和她争，会让她继续做下去的。可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她难道不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或许，她过去都在伪装，毕竟你们代表着苦情树的意志，她作为涂山首领，必须顺从这个意志，做出大公无私的模样来。”沐辰语气悠悠，叹道：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
说着，他看向小黑，直接问道：
“小黑，如果你想你的爷爷现在就回来，那你可以直接去找凤牺，说几位小姐找到了，我们不会拦你。”
沐辰给了小黑一个选择，但却没告诉选错的后果。
不会在前面阻拦，但可以在后面敲晕。
剑仙沐辰，还是有些小腹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