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那个温景,竟然会是五六十岁的温盛!真不知他是如何保养的。”
顾思琪差点被米饭呛到,咳了个面红耳赤,才问:“爹,你说谁?”
“温景,就是那个天师,竟然五十多,快六十岁了。”
温景,六十岁……顾思琪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脑子登时一片混沌,双手开始颤抖。怎么可能,怎么会……顾思琪脸色有些苍白,吞吞吐吐问:“这怎么可能?”
“他自己都承认了,还能有假?”
想到昨日朝堂上的惊险,顾决心里五味杂陈。他原本不想站队,可眼见着二皇子得势,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站出来了。可谁知,话没说几句,就出了反转。而自己的好大儿,同太子站在一块,相当于与他对立。顾决越想,越觉得顾西风就是故意跟他作对。虽说后来他又站了回来,可露了面,大家都知道,他站了二皇子,现在是骑虎难下。等他叹息着回神,就看见顾思琪一脸苍白,“琪儿,你怎么了?”
“没、没事……”最后一个字未说完,顾思琪就捂着嘴跑了,她恶心。原以为,温景那种会哄人、有样貌有才学的男人,会是良配。她打死都想不到,竟然是个小老头。她看上的是个小老头,而且还跟他做那种事。顾思琪一阵风似的跑回自己的院子,扒在花坛处呕了个昏天黑地。可胃里却没得到一点缓解,反而越来越恶心。等她好不容易咬牙,压下那股不适,一回头,就看见白婉君一脸怀疑地盯着她。“琪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顾思琪脸色十分不好,她也不敢说,听到温景是个小老头而感到恶心。白婉君自是不信她敷衍的话的,她又问:“你可是不舒服?”
“可能是胃口不好。”
顾思琪笑了笑,把白婉君推出思柳苑,“娘,爹还在吃饭呢,你快回去陪他。”
白婉君愣在门口,越看越觉得这女儿不对劲,有心事。她太了解顾思琪了。“青儿,你去把府医找来给小姐看看。”
白婉君吩咐道,又返回了顾思琪的院子。拉着她进屋,“琪儿,你可是藏了心事?”
“没有。”
顾思琪笑着回答,可脸上还是露出了不自然。她不擅长演戏,装柔弱装小白花还行,可要她装坚强什么的,总差了那么点意思。见自家娘还想问,顾思琪催促她道:“娘,你快去陪爹爹吧,爹爹规矩重,回头又该说你了。”
“随他去,娘现在只想要你好好的。”
说到顾决,白婉君的脸色也很不好。自从冬日被蛇吓到,顾决那方面就不行了,夫妻生活过得不满意,白婉君早就对他生出了怨怼。时常会想起那晚,顾决狠心推她的那一下,撞得她卧床两个月。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想给男人留些颜面。一想到自己此生就只能有顾思琪这么一个孩子,白婉君心里就闷得不行,对这个女儿以前做过的混账事,她都不愿再追究。只想她好好的。那日,许氏找来,看到顾决对她那么狠心,白婉君内心一直备受煎熬。她一边希望顾决不要跟那一家人再有往来,一边又觉得,顾决做事太绝,连亲生儿子都能不管不顾。日后,会不会也对她们母女这样?那日后,白婉君就下意识地不想跟顾决有肢体上的触碰。实际上,触碰也没多大用。顾思琪不知她娘所想,还在说着她爹娘的好话。爹再怎样,也是她爹,虽打过她,可也疼过她那么多年。不一会儿,府医来了,白婉君让其给顾思琪瞧病。顾思琪说她没事不用瞧,可白婉君说瞧了她这个做娘的才放心。顾思琪拗不过,只好伸手给府医把脉。府医才探了几息,脸色就变了,叫白婉君到一旁去说。白婉君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便让顾思琪好好休息,跟着府医走了。才出了思柳苑,白婉君听到府医的话,就顿住了,“怀孕?怎么可能?”
“夫人,孕脉特殊,绝不会看错。”
白婉君只觉得天好像要塌了,嘱咐府医,此事千万不能说出去,便匆匆离开。顾决还在饭厅,等那母女俩,好半晌都没等来,他随便扒拉了几口,正要离开,就见白婉君来了。“琪儿是怎么了?”
“没事,吃错东西了。”
白婉君态度淡淡的,继续吃饭,只是食之索然无味。而顾决,又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了。顾决想不明白,为何都处罚了二皇子,不处罚温景。后来,勇公公还从温府搜出了丢失的那批贡品,这不好好地说明了,二皇子跟温景勾结么?顾决想不明白,朝中许多人也想不明白。尤其是年岁大的,知道长公主和皇上关系的那波人,更想不明白。实际上,龙墨渊是老了,可他并不是真的老糊涂了。且不说温景是不是真要谋害他,就光是温景当年奸杀长公主一事,就足够他砍头。不过,有一点被温景说对了,龙墨渊努力那么久,不惜耗费昂贵药材追求的长生不老,眼看就要成功,岂能突然放弃?所以,他不顾众臣反对,保下温景。虽说没给他定罪,可温景的情况并不算好,他被关进了炼丹阁,龙墨渊派了许多人盯守着他,催促他继续炼丹。温景对此也不脑,真就老老实实练起丹药来,都是调理身子的。龙墨渊对他不放心,每天的药都叫太医验过之后才敢吃。说来也是怪,温景之前给的药,表面看来是调理,实则是破坏身体机能。这回,被关押起来,给的药都是实打实调理身体的,仿佛是真的在研究长生不老术一般。龙墨渊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对此,太子并未觉得高兴,反而心头越发压抑,以他对温景的了解,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可他又抓不到什么把柄,皇上也不会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