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不是松一口气,反而有一点怅然若失。她为什么对他的身份不甚在意?是根本不关心他吗?容珏情绪瞬间低落。“长老,您为何不惩治那两个狂徒,反而还向他们道歉?!”
客栈外,被执法长老拽着走出老远的宋烟柔终于挣脱开了长老的手,尖声问他。执法长老回头,见已经看不到方才的客栈,这才松了口气。他责备的看了宋烟柔一眼,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又因为是掌门的女儿,平日里娇宠了些。之前在门派里她偶尔欺负那些弟子,执法长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问。可现如今她在外面也这般跋扈,还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大人物,实在是让他有些头疼。“烟柔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样的人你也去招惹,是想要整个天明派都被牵连吗?”
执法长老摇头,无奈轻叹一声。宋烟柔不解其意,但想到方才长老对容珏说的话,向来不灵光的脑子忽然机灵了一回,“长老,您是说那个男子身份不简单?”
执法长老左右看了看,凑近宋烟柔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听清长老的耳语,宋烟柔神情猛地一变,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他怎么可能是……”“慎言!”
执法长老严厉的瞪了宋烟柔一眼,将她即将出口的话吓了回去。“总之你记住,以后离那两个人远远的,更不许向旁人提及他的身份,那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明白了吗?”
长老一脸严肃的提醒宋烟柔,说完见她没有回应,便固执的盯着她,直到她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才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宋烟柔一脸阴郁的跟在长老身后,她方才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心里仍旧不服气。那个男人那么优秀,身份又是那般高贵,凭什么跟那个贱女人在一起?!那女人除了长了张狐媚的脸之外,还有什么能耐?她根本就配不上那个男人!宋烟柔越想越气,但这会儿她又不敢直接回去找沈安宁他们,只能憋着一肚子的不满,乖乖跟长老回去。宋烟柔这边如何憋屈愤慨且不提,这会儿沈安宁已经不去琢磨容珏的身份了。她正美滋滋的吃着容珏买回来的肉包子。“明天吃馄饨吧,光吃包子太干了。”
沈安宁边吃还边厚着脸皮给容珏提意见。容珏何时这么伺候过别人,不过面对沈安宁,他却有些甘之如饴,甚至还有些听话的点头,“行,听你的。”
听他这么说,沈安宁眸子弯成一双月牙,嗷呜一口咬住肉包子。“哎?我听说,前些日子陛下去祭祀遭遇雪崩,这都多少天过去了,还下落不明呢,你说陛下会不会已经……”就在沈安宁吃得正开心的时候,身后不远处那桌客人的交谈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沈安宁咀嚼的动作顿住,满口香喷喷的包子瞬间没了滋味儿。她竖起耳朵听着身后那些人的话,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反应有多明显。“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上面那位,我看确实是凶多吉少,前些日子我家那口子的表弟从京城回来,听他说现在京城的朝廷可乱了套了,好几位大人物夺权内斗,我看这形势,估计是要变天了呦……”后桌的另一个人一阵长吁短叹。沈安宁神情微怔,朝堂争斗得这般厉害了?那这些时日闻人复怕是过得很艰难吧?还有……慕容承璟。他现在又在何处呢?虽然有系统在,能证明他还活着,但好像只知道他活着,总是还不够多。那个男人是大邺第一国君,他有千万侍卫暗卫为他守命,她该知道,那个男人没有死,就一定是好好地活着。可迟迟没有收到任何确切的来自于他的消息,沈安宁还是放不下心。“哎呀,你放心吧,他是真龙天子,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掉?该出现时他自然会出现啦。”
系统空间内的容羽薇懒洋洋开口。秦秋靠坐在墙角,一条腿撑起,胳膊搭在支起的那条腿上,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容羽薇的声音,她微微抬眸,难得有一次认同了容羽薇的观点。她声音冷淡,带着几分笃定,“慕容承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时机?什么时机?沈安宁有些疑惑。一直没出声的柳成隐轻咳一声,“笨蛋女人,听我给你分析。”
他说着,两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在空间里踱步,边走边说:“慕容承璟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处在那种危险又无助的境地。即使发生意外,他还有那些卖力的暗卫也会第一时间让他自己脱离困境,因为他的命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整个大邺的,所以,他这么久还没有音信,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沈安宁急切的在脑海里询问。“那就是他在等,等朝廷上那些心怀不轨的不忠之人都浮出水面之后,他再出现,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柳成隐自己也曾是皇帝,所以把慕容承璟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没错,慕容承璟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朝堂来一次大清洗,不得不说,他这招儿绝了!”
容羽薇点头附和柳成隐的分析。就连秦秋都默默点了点头。柳成隐眼底也浮现出满意的神色,“确实,当皇帝就该有这样的魄力,慕容承璟这小子也算有我当年一半的风采了。”
沈安宁,秦秋,容羽薇:“……”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让柳成隐有些不满,“喂,你们几个意思?”
沈安宁没有理会柳成隐,兀自琢磨着慕容承璟现在可能会藏在什么地方。“我好心提醒你,你现在一定得低调,绝对不能被摄政王那些人发现你的踪迹,若是摄政王还念着你们之前的恩怨,伺机报复,你就完蛋了。”
柳成隐再次开口。沈安宁赶忙点头应是。“摄政王也可能会用你来威胁慕容承璟。”
秦秋忽然补充道。沈安宁恍然,再次疯狂点头。有了容羽薇几人帮忙分析,沈安宁终于松了口气,心里的焦虑又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