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姝要养身体,一时半会儿回不了乡下。
陆霆骁出差不在,童颜每天和陆珠不是去江大,就是赶回来陪童姝。
薄医生!
童姝开门看到薄彦,眼中闪过诧异后,周身开始竖起淡淡的疏离和防备。
童颜不在?
薄彦明知故问道,手里的鲜花交到童姝手里:霆骁让我送的。
童姝本来是排斥的,听到他这么说,只好将那束花接了过来,让开门口让他进来。
颜颜每天要回学校上课,以后薄医生可以等下午过来。
既然你是替陆霆骁送花的,自然是要见到童颜才能算,而且她也不怎么想见到这个人。
薄彦淡淡应了声,倒是自然而然的走到沙发前坐下,童姝见状,只能自觉的给他倒了杯水。
虽然没有赶客的意思,但是她这个态度也确实不热络。
他们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薄彦环顾四周,微微皱眉,不得不说陆霆骁还是挺有心计的,为了讨好童颜,还真把这里装饰的很不错。
好的地方,他倒是可以考虑学习一下。
阿姨会按时过来打扫做饭,我喜欢一个人。
童姝说着,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很惬意的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很显然她刚才一直在自己看书。
薄彦被一句我喜欢一个人给明显嫌弃了,童姝已经懒得和他费口舌,直接开口赶人了。
他要是脸皮薄一点,就应该立马站起来离开。
薄彦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一抬头,看到身旁的童姝亭亭袅袅的端坐着,身上穿了一件有些中式的雪纺长裙。
身体微微半卧着,眉眼宁静而惬意,竟有一种寄情山水了无痕的脱尘出世之感。
他有些口干的喝了面前的水,要抬起来的身子,就这么牢牢的钉在沙发上。
现在他不但不想走,而且还有些走不了了。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坐着,直到中午钟点阿姨过来,童姝才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到对面的薄彦时,微微一怔。
他怎么还在这里?
薄医生医术这么高,平时病人应该很多吧,等您看病的人应该预约也不少。
童姝笑的端庄,语气一向是她骨子里的温柔和知性。
薄彦听出了她是又想赶自己,不紧不慢的喝着杯子里不多的水道:我今天休息。
童姝无话可说!
你休息就来她这里,和她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童小姐,您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阿姨过来,看到一旁的薄彦礼貌的笑了笑,童姝见薄彦一副没打算走的意思,只好开口:上次的糖醋鱼不错。
酸酸甜甜的,最近似乎格外符合她的胃口。
阿姨点头,又报了几个菜,都是适合孕妇的饭菜,不得不说陆霆骁请的这个阿姨很专业细心。
童姝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薄彦:今天我有些累了,就不留薄医生在家里吃饭了,颜颜每天下午四点回家,薄医生可以换个时间来送花。
薄彦笑道:我做糖醋鱼最拿手了,正好今天休息。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起身往厨房走去。
童姝皱了皱眉心,话到了嘴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薄彦进了厨房。
她说的话是不够明白吗?还是让他产生了什么误会呢?
童姝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里和阿姨一起忙碌的身影,一时间竟然有些出神。
曾经,也是向往过这种岁月静好的生活,也以为自己可以和相爱的人互相扶持。
可惜,秦宏扬最终不是她的良人,薄彦更不是!
童姝垂下眼帘,视线落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神色渐渐变的有些复杂。
尝尝我的手艺。
酸甜的香味窜进鼻腔,童姝缓过神来,看着眼前鲜红的糖醋鲤鱼,有些发怔。
虽然不常下厨,但应该还没有退步。
薄彦说着夹了块鱼肉,仔细挑掉里面的刺,沾了酱汁放进她的碗里。
童姝低着头,手里的筷子被她下意识的握紧。八壹中文網
盯着那块鱼肉,心头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用力拉了一下。
她记得,给她挑鱼刺又这么细心夹到碗里的这一幕,还是十几年前,只是当时做这件事的,是她的父亲。
从小她就觉得自己要独立,要坚强,童颜是妹妹更需要照顾,所以什么事情她都会自己去做,努力去做,即使嫁给秦宏扬,下厨她也觉得是妻子本分,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需要别人照顾。
凉了就不好吃了。
薄彦的声音响在头顶,童姝垂着头夹了鱼肉放在嘴里。
味道比她昨天晚上吃到的还要好吃,童姝抿了抿唇,低声道:很好吃。
薄彦似乎松了口气,不比才艺,不比学识,他还有厨艺。
没想到薄医生不光手术刀拿的好,连菜刀也能这么优秀。虽然这个恭维不是很优秀,但是薄彦听了很欢喜。
以前在国外上学,吃不惯国外的东西,所以就自己动手,正好也能拿他们练练手,我的缝合技术也不错,改天给你看一下。
薄彦一脸我在献宝,童姝吃到嘴里的米饭忍不住噎了一口。
眼前出现的就是薄彦拿着菜刀给鸡鸭鱼手术,然后拿着针线给它们缝合伤口的景象。
嘴里的饭,突然觉得有些血淋淋,吃不下了。
她跟一个切肉皮到麻木的医生,果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吃饱了,薄医生请自便。
童姝放下手里的碗筷,没等薄彦开口,起身上了楼。
童颜和陆珠回来,发现他们家里多了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而且还活动在他们的厨房里。
陆珠惊恐的拉着童颜坐到沙发上,偷偷的瞄向厨房位置:你说这个死变态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他脑科看多了,染了什么传染病,伤脑子了?
为什么突然跑到她们家里来,还给她们做饭?确定不是往锅里下耗子药来的吗?
童颜也忍不住皱眉,肚子里也满满的嘀咕,薄彦最近是挺不正常的,不会脑子真伤了吧。
陆珠抓着她的胳膊一紧,紧张道:他炖的什么?是不是鱼头?完了完了,这死变态真傻了,准备给我们一起补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