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沉了口气,让自己微微露出一个不在意的微笑。
声音依旧清脆道:东西明天我会寄出去,不过,我刚才收到了江氏新的报价单,不知道这是不是江总的意思。
嗯!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的犹豫和遮掩。
只是轻声道:应该的。
童颜忍不住笑了笑: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的认为这是江总对我的回报。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俩不相欠她接受的还真是心安理得。
毕竟是江北言,先有求于她!
可以。
男人的回答依旧十分简约,但是浑厚有力的中低声却让人觉得特别安心。
不同于薄氏的别有目的,江北言倒像是跟她亲兄弟明算账。
很显然这个男人也不愿意欠她人情!
童颜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既然江总对于我们的合作这么有诚意,那我就谢谢江总的好意了。
江北言:
他并没有什么好意,只是单纯的不想欠人情而已。
挂了电话,童颜笑着回到房间,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的陆霆骁似笑非笑的正看着她。
那模样活像是对小媳妇儿捉奸在床的哀怨丈夫。
童颜一怔,忍不住笑了出来,上前大方的坐在陆霆骁的腿上,一双藕臂攀上了他的肩。
老公是生气了?
不,我老公是吃醋了。
话音刚落腰上顿时多了一双铁臂,将他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低头轻笑道:要和他说这么久?
童颜挑了挑眉,小声的抱怨道:陆总不会连话都不让人和别的男人说了吧!
这也太霸道了。
陆霆骁点头:确实霸道了。
哪有人这么爱让别人夸自己的,而且还不谦虚。
童颜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儿。
我饿了!
童颜小声的嘀咕,这两天总是觉得想吃东西,还忍不住犯困,她在想自己大姨妈是不是快到了。
陆霆骁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纠缠,便道:想吃什么?
烧烤!
童颜没有任何犹豫,呵呵一笑坦然道。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烧烤总在她的脑子里转悠,连味道似乎都在她鼻尖不时的飘过。
简直勾人的紧。
陆霆骁微微皱眉,这些平时都不是他喜欢的,而且两人倒确实是从来很少去这么杂乱的地方。
见她一副嘴馋的不行的样子,倒是也没有跟她多为难。
拿了车钥匙,两个人换了衣服,便直接出了门。
小区拐角就有一条小吃街,此时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各色小摊前面都堆满了人。
童颜紧紧拉着陆霆骁的衣袖,乖巧的跟着他走在身后。
两个人到了一家烧烤店前,陆霆骁看着菜单微微皱眉微微皱眉。
很明显他是第一次来,还不会点单。
你们上大学的时候不吃这些吗?
童颜看着陆霆晓一脸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道。
陆霆骁颇有些无奈道:我高中时就去了国外。
所以吃西餐他在行,吃路边摊他竟然是第一次。
刚回国时倒还是向往过,不过碍于身份,还有公司的忙碌也就放弃了。
童颜叹了口气,惋惜道:那你人生确实是失去了不少的乐趣。
陆霆骁:
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晚上偷偷和同学一起出来吃。
对面的男人抬头:结婚后吃过几次?
童颜抿了一下唇,低头道:一次没有。
倒是好像和沈昭昭没毕业的时候吃过一次火锅。
他和陆霆晓结婚时,陆霆骁还是一个植物人,身边需要人照顾,所以她每天都要按时的回到陆家。
久而久之,她已经忘记了这种普通的乐趣了。
对面的男人沉静了片刻,声音浑厚道:以后我们随时都可以来。
我陪你!
童颜一愣,抬头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
周围霓虹的灯光将他的脸打得有些恍惚朦胧,却依旧气度不凡。
和周围热闹的叫卖和吵闹声比起来,陆霆骁虽然穿着便装,但看上去依旧有些格格不入。
童颜笑了笑,心底划过一道暖意,声音却格外的轻缓:好!
童颜点了一堆自己喜欢吃的肉串儿,笑着拿到陆霆骁面前。
男人却没有抗拒,低头咬住她送过来的食物。
怎么样?
童颜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透着奇异的神采,盯着对面的男人紧张的问道。
男人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吃过了,他的人生应该就不算是失去乐趣了吧。
童颜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
两个人吃过东西,陆霆骁还给他她买了一杯奶茶。
两个人随意的在街道上走着,童颜乖巧的像个孩子一样叼着吸管跟在他身边。
整整逛了一条街道,两个人这才开车回去。
布料的事情告一段落,童颜很快就接到了和江氏的合作协议,价格江氏给了她最大的让利,这一点让童颜很满意。
最让她满意的是江北言的做事风格,不像薄家的曲意奉承,也不会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拿到了最好的价格,当然,她也帮了江北言一个举手之劳的小忙。
总之两不相欠,各自见面又是陌生人。
陆太太真是对不起,这协议怕是签不了了。
负责人急匆匆的过来找她,看得出来,他本人也很着急。
童颜正打算收拾东西回乡下,突然听到这些,猛然一怔。
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负责人点了点头:您订的有批布,需要的蚕丝很特别,原本我们厂也是下了订单的,可是今天丝厂那边来了消息,那种蚕丝全被人订走了。
你说她把丝都给订走了?
童颜一怔,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这就是江氏的弊端,江氏只造布却不产丝,他们的原材料也是需要供应。
没有丝她订的那些纱和绸缎根本织不出来。
是啊,而且我今天也联系了其他合作的几家,结果都是这样,他们的丝也被买走了。
没有丝,他们就没有办法如期交货,自然也不可能和童颜签订协议。
毕竟挣不挣钱事小,他们江氏的信誉是要有的。
童颜眉心拧紧,是什么人把她需要的丝全都买走了,而且这么巧,就在她需要的时候。
很显然,那人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