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湮儿并没有告诉南宫焰和白夕痕。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为何死神半夜三更来找她,难道要告诉他们说死神半夜来找她谈心,告诉她有关于南宫焰的往事吗?如果她这样说的话,他们会信吗?南宫焰大概又会以为自己在耍什么花招了吧。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南宫焰了,她没有去打听,小桃也没有提起,只是每天都尽心尽力的服侍她。久了,她都觉得自己变得懒惰了。但她不打听,不等于别人就不说。今天去花园走走,就听见丫鬟说南宫焰夜夜在岚儿房里过夜。明天在房里呆着,也能听到家丁在议论着他们的王妃如何受宠。这些湮儿都知道,只是不关她的事。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南宫焰始终没有让自己搬离他的房间,但湮儿却主动的搬回了自己的下人房,同时拒绝小桃继续服侍她。小桃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南宫焰没有再安排她去当岚儿的贴身丫鬟,她便自动的做起了砍柴洗衣的工作。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愿意搭理她的,丫鬟们都在暗地里说她是贱骨头,王爷又没有下令让她来工作,她却自动的挑起这些活。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刺骨的寒风吹拂着,她单薄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南宫焰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前几天他听到探子回报,死神出现在南燕城,而且曾经来过王府,进了她的房间。死神为什么要来找她,难道他们是认识的,或者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是关系密切。不然为何她不告诉自己死神来过,是不想暴露他的行踪吗?夏侯湮儿,死神是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他,是不是?多少次,南宫焰都忍不住想去责问她,但都忍下来了。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找她,不要理会她。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出口,那不行。像现在远远的看着她在冰水里洗着衣服,看着她冻的红肿的双手,南宫焰就恨不得跑过去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再去受冻,告诉她自己没有她睡不着。习武之人晚上睡觉总是会保持三分警惕,预防敌人的突然袭击。他更是浅眠之人,曾经多少次他总是会在夜里突然醒过来,看着身边躺着的女人,他就会觉得无法入眠,那不是他真正想要拥入怀里,一同入眠的女子。可是湮儿不同,每次他抱着她睡觉总是能够睡得特别香甜,一觉到天亮。她的体香犹如安神茶一般,让人觉得安宁。所以他一次次给自己找借口,半夜去拥着她入眠。但是自从知道死神半夜去过她房里后,各种各样的猜疑就涌上心头,他总是会想起那个曾经伤他至深的女人。他不想再次面临这样的背叛。正在洗衣服的湮儿不知道南宫焰正在看着她,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双手就快麻木了,刚刚结疤的双手在冷水中浸泡得再一次裂开,痛得她眉头微皱起来,但她依然坚持着,她只是一个家奴,现在她就是在做属于家奴应该做的事。子默远远的看着她那样子,心里很难受。再也受不了的走了过去,湮儿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正确的说是她不愿意再害子默了,如果再让岚儿看到他们接触的话,受伤的只会是他们。但子默却无法忍受湮儿的忽视,他蹲下身抓住湮儿的手腕,看着她红肿的双手,心疼的说道:“湮儿,你为什么要做这种粗活,难道是王妃让你做的吗?”
湮儿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冷淡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家奴,做事是应该的。如果你没事的话,请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说着,端起刚洗完的衣服就想去晾干。子默猛的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道:“我不许你这么折磨自己,你不是一个家奴,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仙女。”
湮儿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挣扎了子默的怀抱,戒备的看着他道:“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应该知道我不会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来找我了。”
湮儿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入子默的心里。他受伤的看着湮儿,不敢相信这些刺痛人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南宫焰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眼里的冰冷和杀意是那么浓烈。他恨不得剁了子默那双手,他刚才拉了湮儿的手,他刚才抱了湮儿。愤怒和嫉妒让他快要发疯了。他猛地冲了过去,朝着子默就是狠狠的一拳。子默被打飞直撞到墙上,吐出了一口鲜血。湮儿见此,赶紧跑过去扶起他道:“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南宫焰看见湮儿跑了过去更是愤怒,他走过去朝着子默就是一脚,但却被湮儿挡住了,那一脚踢在了湮儿的身上。湮儿痛得眉头紧皱,紧咬双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子默和南宫焰同时一愣,她这一举动出乎他们的意料,同时也让南宫焰更加的愤怒。他怒吼着道:“你居然为了他,甘愿用自己的身子来挡。”
子默则是紧紧的抱着湮儿,着急的问道:“湮儿,你怎么样了。”
随即,湮儿便被南宫焰抱在怀里,还想对阻止他的子默下狠手。可是湮儿却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眼里有一丝哀求。这一丝哀求让南宫焰觉得心里一痛,他拒绝不了这样的眼神,冷冷的瞪了一下子默之后,他抱着湮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她抱到床上,想解开她的衣服,可是湮儿却拉住了他的手。气愤的南宫焰大手一挥,嘴里却愤愤的问道:“为何要替他挡这一脚?你们是什么关系。”
湮儿淡然一笑,摇摇头道:“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他挡这一脚可是因为欠过他的,你相信吗?”
南宫焰定定的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丝慌乱。可是他看到的只是淡定的笑容,他说着:“下次不许再为任何男人做任何事,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
湮儿淡淡一笑,为什么说着那么霸道的话,动作却那么轻柔,为什么对她说这种话,难道你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