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刀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变化。正得意忘形的南宫漠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接近,等到他察觉的时候立刻转过身去,一剑挥过去正中段无涯。将段无涯的胸前划出了一道血口,段无涯原本就颇重的伤势更重了,白夕痕在底下大喊道:“师傅。”
南宫漠看到他要偷袭自己,气愤的骂了一句:“叛徒,凭你也想偷袭我,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说完,想再次补上一刀,可是腰肢随即被人紧紧的抱住。馨儿满脸泪痕的叫道:“不要,漠,不要再错下去了,不要再杀人了。”
这么一顿的时候,南宫焰已经提剑飞了上来,将寒烟抱起扔向随即跟上来的白夕痕道:“你照顾寒烟。”
然后转身去面对着南宫漠。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南宫漠便失去了一个最有力的人质,他气红了眼,将馨儿甩丢在地,朝着南宫焰扑了过去。两人刀剑相向,南宫漠出手又快又狠,每一招都是想置人于死地。南宫焰受伤了,只能一只手按住正在流血的伤口,一只手拿剑跟南宫漠对打,眼见身上又多了一条血痕。初辰逸也跟着上来了,他来到段无涯的身边,将他抱起飞到高台之下。而此时台上就只剩下馨儿和南宫焰两兄弟了,她一直坐在地上哭泣着,喊叫着让南宫漠不要再打了。可是此时的南宫漠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眼里满是杀气,一定要置南宫焰于死地。眼看着南宫焰的脸色越来越白,可是却拒绝任何人的帮忙,他要自己亲自把南宫漠打败。南宫漠的招式也越来越狠,一脚将南宫焰踢飞在地,随即便飞身上前去,想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刀,刺进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但却不是南宫焰的身体,而是馨儿的。在最后关头她挡在了南宫焰的面前,生生的挨了南宫漠这一剑。馨儿的血喷到了南宫漠的脸上,让他有一刻的闪神,看着眼前这张柔弱的脸,血色正迅速的从她的脸上褪去,她的眼里充满了不舍和留恋,嘴角也带着一丝苦笑。被白夕痕扶着的寒烟大叫了一声:“不…”便想冲上来救馨儿,却被白夕痕紧紧的抓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馨儿从高台上摔了下来。而南宫焰趁着南宫漠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南宫漠被踢得吐了一口血。还没有站起身来,便被南宫焰的剑架在了脖子上,动弹不得。场面到了这时候更是混乱了,皇帝被一个叛贼挟持,这太后也被叛贼劫持,他们做臣子的却只能站在那里干瞪眼。南宫焰控制了南宫漠之后,便站在高台上,先拿出那块先帝的令牌道:“禁卫军听着,先帝御赐的金牌在此,你们谁敢造次,本王定不轻饶。”
看到众人没有异议了,便又拿出一叠罪状道:“这就是南宫漠的罪状,他连同死神,在北苍和夏侯战役中设下陷阱,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将士,并且在我查出他的罪状之后企图杀人灭口,幸而我大难不死,手中还有这些他与死神的书信来往,证明我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他们当然没有那么轻易相信南宫焰的话,两位丞相便当先站出来拿过南宫焰手上的证据,越看下去他们的脸色就越差,站在底下的人看到了也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可算是炸开了锅,都在下面议论纷纷呢。南宫焰看到他们的反应之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下令将南宫漠等人押回宫里。而跌落在地上的馨儿因为吃了白夕痕的保命丹,现在还留着一口气,准备回到皇宫医治。南宫焰回到宫中之后,便立刻控制住了宫中的人,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他刚忙到一半,便给初辰逸强行打晕了,宫里的事情先交给两个丞相处理。等到初辰逸打晕了南宫焰,带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了。白夕痕小心翼翼的剪开了他的衣服,看到他的伤口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忍不住微微皱眉。寒烟站在一旁,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忍不住双眼泛红,但也没有哭出声来。只是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脸,眼看着白夕痕在帮他医治伤口,缝合伤口,寒烟都感觉到那是在缝自己的肉。梦三娘一直站在身边鼓励她,她也紧紧的握着梦三娘的手,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问梦三娘道:“三娘,当初你们不是全都中毒吐血了吗?后来是谁救了你们?”
梦三娘看了一眼白夕痕道:“是段神医。他在事先已经暗中点了可以解毒的熏香,所以在我们中毒之后吐血那些都只是假象,你们走了一天之后,我们才醒过来的。”
寒烟虽然心里也在怀疑是他,但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他要帮着南宫漠追杀他们,又要设计救他们呢,她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刚想再问下去,南宫焰便已经幽幽转醒了。寒烟看到他醒了之后,立刻便跑到他的身边问道:“你怎么样了,还有没有那么不舒服。”
南宫焰轻抚着她的头发,摇摇头道:“只要能够看到你平安无事,就算受再重的伤我也无所谓。”
寒烟闻言嗔了他一下,转头看到其他人都在偷笑着,脸顿时有点红了起来。但喜悦的心情也是无法摆在脸上的,她紧紧的握着南宫焰的手不想再放开。就在此时,忙完了政事的两位丞相走了进来,恭敬的对南宫焰俯身道:“王爷,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他也已经被关进了天牢,林可晴也被接了出来,现在正在宫里休息,明天上早朝之后就可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了。”
南宫焰点点头,虽然他的伤势颇重,但现在只是最紧要的关头,他必须站出来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