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兄,我没事。只希望是我们搞错了。”
孟知廷望着仍在下着雨的天空,眼里闪过一抹担心。罗思宗叹了一口气,“希望如此,不然啊,大家怎么活哟。”
今年本来因为下雨,收成变少了,再发生洪涝,会要人命的。两人心情沉重的拉着粮食去山上。罗思宗看着孟知廷将山洞打造的像家一样,眼馋,“我明天也在旁边,搭个灶……”“随你。”
孟知廷围着山洞转了一圈,看看还缺了什么。又看向山洞一角晾着的树枝,放下心来,这里一应俱全,随时可以入住。即便是山洞,孩子们也能住的舒心。等他们下山时,村里的流言满天飞,有人见着孟知廷,就会嘲讽几句,“读了几年书,就以为自己很厉害,还淹水呢,胡说八道。”
孟知廷对这些流言充耳不闻,脸色淡定的朝家走去。一路逃荒来,他知道和这些人争论,是没有意义的。孟知廷快步向小院走去。魏佳柠看见孟知廷,满脸愧疚道:“三郎,对不起,如果我不多嘴和嫂子说藏粮的事,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村里的流言,她也听说了。听着那些讽刺的话语,她生气地上前和人理论,理智全无。她不喜欢别人骂孟知廷。“不关你的事,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提醒罗兄的。”
孟知廷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他不是安慰她,才这样说的,他是真想和罗兄说这事。毕竟两家关系好,即便搞错了,也不会恼。他也是担心会出现今天的情况,迟迟未和村里人说。不过现在也不用纠结说不说了。魏佳柠紧紧地盯着孟知廷的面部表情,“真的?”
她担心孟知廷只是安慰她,迫不得已这样说的。可她盯了许久,也没发现异常。“真的。你做饭了吗?我肚子饿了。”
孟知廷摸着肚子,向魏佳柠要吃的。魏佳柠听见孟知廷肚子饿了,赶忙跑去厨房,“做好了,你坐会,我去端饭。”
望着跑远的魏佳柠,孟知廷猛地舒了一口气,总算不会盘问他了。隔天,谣言越演越烈。尤其是天气晴了,出了很大的太阳,大家见着孟知廷,嘲笑得更厉害。魏佳柠见此,更加内疚,“三郎,都是我的错。”
不是她自作主张,他也不会被嘲笑。“不就是被他们笑几天,没事的。”
孟知廷轻声安慰着。在魏佳柠看不见的地方,眼里闪过一抹利光。他平日表现的很和善,就以为他很好欺?那可大错特错,他这许久没运动的身体,需要运动一下了。“嗯。”
魏佳柠低着头,闷闷的回道。当天,她就在小院门外挂上“今日休息”的木牌。一连挂了几天,即便有人在门外敲门,魏佳柠也不开门。村里有村民回过味了,尤其有几个嘴碎的男人,夜晚被人打了一顿。他们明白,这魏大夫是替她夫君出气,知道了原因,他们不再嘲笑孟知廷。村里关于孟知廷的流言,也渐渐地少了。这日,小院门外又响起求医的喊声。孟知廷听见喊叫声,劝着,“佳娘,去给他们看病吧。”
她维护他的心意,他收到了。他只觉心里暖呼呼的,有人关心,真好。“好。”
魏佳柠站起身,去打开院门。村里的流言,散得差不多,可以给他们看病了。这几日,即便关门不看病,但是村里的情况,她也时刻注意着。不是重症、急症,便让他们等着。让他们长长记性,没事别乱说话。庆幸没有重病的,要不然还没有这么好的效果。毕竟她也不会真放病人不管。“魏大夫,帮我看看……”门一打开,就有一村民着急的求着。魏佳柠将人引到院子坐下,便开始看病。一会之后,她把药包递给那村民,“每天喝一次,便可痊愈。”
“谢谢你,魏大夫。之前是我们的错,不应该说孟秀才的是非。”
那村民内疚道。魏佳柠嘴角含笑,“行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别乱说话。”
村民连连答应,便离开。听闻魏大夫又开始看病了,村民们赶紧上门。经过这件事,他们也悟出了一个道理。千万别说孟家的闲话,不然没地方看病。虽然他们得的是小病,可拖个几天在治疗,也是很难受。傍晚时分,魏佳柠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后,便挽起袖子,做饭。这会儿,罗思宗扶着李梅来到了孟家。“嫂子,你们来的正好,我们饭刚做好,你们也吃点。”
魏佳柠招呼着。李梅摆摆手,“不用,我们吃了过来的。”
随即又不好意思的问,“你们什么时候把山上的粮食拉回来?我们准备明天拉回来。”
“我们过几日,在去拉回来,现在拉,村里人又要笑话。”
魏佳柠面色难看道。这几日,有一两户跟风去山上藏粮食的人家,已经把粮食拉了回来。他们也因此被不少的人嘲笑。现在舆论的热度还没下去,他们决定过几天再去拉粮食。晴了几日,地干了,河流的水也退了不少。魏佳柠想着,他们猜测错了,不会淹水了。想到这里,她更加内疚,都是因为她多事,害得孟知廷累死累活,还被村里人嘲讽。为了弥补孟知廷受到的伤害,她这几日,对孟知廷嘘寒问暖,照顾的无微不至。“那也是,等你要搬粮食时,叫上我们,一起搬。”
李梅嘱咐着。“好,会叫你的。”
“你们吃饭吧,我们去散步。”
李梅夫妻俩告辞离开。自从听了魏佳柠的建议,李梅每晚都要去散步,风雨无阻,只为了顺利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在决定搬粮食的前一日,早上风和日丽,下午突然狂风大作。看见这样的天气,魏佳柠心下一紧,又要开始下雨了?晚上,她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呼呼”的风声,担心不已,“三郎,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孟知廷伸手将魏佳柠圈到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