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翩年知道这话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了，但是有些事情程铭止也是要出现的。
程姒轶站在门口，小小的耳朵就差贴在门上了，却还假意自己只是在吃水果。
这房子分明也不是很好，就是这隔音，有点过度好，她什么都听不到。
说话的声音没听到，不过很快就听到了他们出来的脚步声，程姒轶立刻跑到了桌边坐下，仿佛她就是一直在看电视而已。
程铭止瞥了一眼女儿，“要留下吃晚饭吗？你妈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
程姒轶吃了几个小橘子，想要听的一句都没有听到。
毕竟顾翩年打定了注意不想让她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
顾家还有事情，晚饭是吃不上了，所以顾翩年的事情说完两人便打算回去了。
回去路上顾翩年接到陈珂的电话，告诉他之前老木匠的家人来签解约协议了。
顾翩年看了看时间，在前面掉头去了工作室那边。
年假期间的工作室，比往常清冷了不少。
楚妍冰签约之后，公司多出了一块她的专区，程姒轶刚进去看到她的宣传照还愣了一下。
老木匠的儿子是个年过四十的胖子，满脸横肉看起来并不好惹。
程姒轶没有跟进去，顾翩年自己进去的。
楚妍冰捧着半个西瓜，没有一点形象的吃着，靠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看着满脸赘肉的，你就知道很多老祖宗的手艺是不可能一直家传下去的。”
程姒轶看向了楚妍冰，目光落在了西瓜上，楚妍冰变戏法似的从她后面又拿了半个出来，里面还放着勺子。
程姒轶笑了笑，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挖了一大口吃下去。
“手指又粗又厚，一看就不灵活，而且你看他的肚子，这没有几层五花肉是不可能的，而且那双眼睛浑浊无光，是看不了好料的。”楚妍冰一边看一边评判道。
程姒轶吃西瓜吃的神清气爽，楚妍冰每说一点，程姒轶便看一点，看完之后发现楚妍冰说的好像没错，“你还挺了解？”
楚妍冰得意：“当然，虽然我们家传承的是秦腔，但是有些东西是相通的，尤其是他们这些靠手靠眼睛的手艺传承人，眼睛是亮的，手指是灵活的。”
程姒轶点头表示学到了，“那你说，他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解约，看来拿到的好处真的不少。”
楚妍冰认可点头，“这种人一看就是最好拿捏得，有时间可以揍一顿。”
程姒轶眨眼看着楚妍冰，突然觉得陈珂未来的路会很难受，毕竟有个喜欢惹事的艺人。
“虽然，但是，我赞成。”看着就欠揍的模样。
尤其是敢背后给顾翩年下绊子，确实值得揍一顿。
里面在谈什么她们没听到，就是看到那个胖男人站起来的时候肉都在抖动，而且因为激动，脸上的肥肉duangduang晃动，程姒轶看着都觉得辣眼睛。
“这是价格没谈拢要打起来了？”程姒轶看的有些激动，原来看默剧的快乐就在这里。
楚妍冰看着男人手指指着顾翩年，微微眯眼，隐约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此情。
楚妍冰神色微微一变，将西瓜直接塞进了程姒轶的怀中，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程姒轶手忙脚乱的抱住西瓜，看着楚妍冰突然变脸进去。
楚妍冰进去之后，一把拉住了胖男人，将他的衣袖撸了上去，手腕上的黑色纹身便显露了出来。
是一条黑色长虫，程姒轶一手抱着半个西瓜，进去便看到了那黑色的纹身，黑色长虫，但是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奇丑无比。
顾翩年扫了楚妍冰一眼，过去程姒轶手中的西瓜拿了过来，放在了一边的桌上，抽过湿纸巾为程姒轶擦了擦手上的汁液。
胖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挣脱，没想到他的力气竟然比不过这个瘦弱的女生。
“你做什么，放开我。”男人嗓音嘶哑的吼着，试图向外跑。
顾翩年看了陈珂一眼，陈珂立刻过去关了门。
男人那双贼眉鼠眼一直四处晃着，“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顾翩年将纸巾丢进了垃圾桶，回头看向了胖胖的男人，“听说赵先生在a市开了一家小公司，是做电子生意的。”
男人：“我是来签解约协议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黑鹰啄蛇，野心倒是不小。”顾翩年冷眼看着男人，“不如我们来做个生意，我能给你的，比俞寰科技能给你的更多。”
男人听到俞寰科技几个字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到顾翩年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背后是俞寰科技。
而且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捂住他的手腕，又想要反驳这是一条龙，才不是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依旧嘴硬。
陈珂将男人公司的资料调了出来，一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公司，资产不多，生意也不多，但是看进货量却不少，明显是在压库存。
程姒轶啧了一声，看着陈珂投屏出来的数据，“这小公司能吞下这么大的进货量，按照我们之前经济法里面学到的，不是要犯法，就是在犯法的路上啊。”
男人脸色窘迫，涨成了猪肝色，心理素质明显的不行，“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啊，那我和你解释一下。”程姒轶微笑道，从经济法讲到了刑法，从国内的讲到了国外的，从有期徒刑讲到了死刑。
眼看着男人的猪肝色脸色渐渐的发白，冷汗顺着肥胖的脸流了下去，留下了一道痕迹。
“这么算算，你这也不算严重，最多也就十年八年的牢狱之灾而已。”程姒轶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我开公司囤货有哪里不对？”男人依旧梗着脖子试图反驳。
程姒轶揉了揉鼻尖，“这个十年八年，当然是在你还没有来得急动手的时候，但是如果你已经做了什么了，十年八年大概是不够的的。”
男人身子开始抖了，吞咽口水的声音很明显……
是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