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进来的时候就见戚陌和赵合欢两人正在对视,围绕在两个人之间的情意真真是令人艳羡。
最终还是赵合欢先不好意思错开了眼神,她看了一眼眼睛都快笑没的吉祥,问道:“什么事?可是厨房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吉祥笑着摇头,顺势就给戚陌和赵合欢行礼道:“奴婢在这儿恭喜大小姐和世子爷了。”
“前院传来消息,说是您二位的婚事已经说定了,大公主要去宫里请陛下赐婚呢。”
戚陌扬了扬眉,脸上也有了笑意,到底是跟在他媳妇身边久了,这没规矩的吉祥说话都好听了。
“赏,合欢苑所有人都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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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赵合欢是觉得自己要有一些羞涩的,可这家伙在她的地盘赏人是什么节奏啊!
戚陌当然感受到了赵合欢的“不满”,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吉祥,道:“去账房换些碎银子,都赏!”
吉祥看着她家嘟着嘴的小姐,接过银票,行了礼后又笑着出去了。
“以后就都拜托你了!”赵合欢还在郁闷吉祥怎么就被一张银票迷眼的时候就听到戚陌这句郑重的话语。
她抬起头看戚陌,这人刚好站在光影之中,光将他原本硬朗的棱角都模糊了起来,赵合欢能够感受到戚陌的快乐。
他没有笑出声,可她就是感受到了对面男人的快乐。
赵合欢摊了摊手,也郑重其事地望向戚陌,道:“以后我也要拜托世子爷了。”
话音刚落,赵合欢就跌进了一个温暖但却有着冷香的怀抱,她的嘴角挑了挑,没被拉住的另一只胳膊环上了戚陌的腰,然后就感受到了刚才还霸气满满男人的一僵。
赵合欢很想笑,又觉得很魔幻,从刚来到这个世界被养母虐待到在官道上遇到戚陌被他“捡”到再到现在,她的成长好像都和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分不开。
此时,抱着赵合欢的戚陌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的小姑娘,他一眼就觉得与众不同的小姑娘终于要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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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戚陌和赵合欢两个人还沉浸在彼此温暖的怀抱中的时候,合欢苑外头一阵嘈杂,戚陌知道应该是有人喊他们到荣国公府的前院接旨了。
说是万寿长公主进宫去请旨,其实人还没出前厅,天圣帝的旨意就已经来了,这都是戚陌早就求好的,他的小姑娘,他必须将万千宠爱和尊重、体面统统都给他。
果真,两人就听见吉祥在外面高声喊道:“小姐、世子爷,陛下的旨意到了,国公爷让您俩去前院接旨。”
这次吉祥没有一下子闯进来,戚陌表示很满意,倒是赵合欢听到吉祥的声音很快从戚陌的怀里挣脱出来。
前来传旨的是天圣帝最为信任的王颖,赵合欢和戚陌过去的时候,荣国公、镇国公还有万寿长公主正在和这位内侍都知寒暄。
赵合欢快速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见兄长赵毓岭也在,心下就有了数,她就说自己肯定不能先比兄长定亲早。
“国公爷,既然世子爷还有郡主娘娘都到了,那咱家就要宣读陛下的旨意了。”
荣国公和镇国公赶快说“请”,大家按照队形跪好,赵合欢跪在了戚陌的旁边,就听王颖开始宣读圣旨。
王颖一上来没有先说到戚陌和赵合欢,而是夸了一顿赵毓岭的学识还有石清妙,说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即便是马上就要被指婚,赵合欢还不忘在这个时候看向赵毓岭,她想看看这个不解风情又有点老学究气质的兄长在被指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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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着实无趣,因为听到被指婚,赵毓岭脸色变都没变,赵合欢觉得可能是赵舟提前提醒过他了,哎,希望石清妙能够改变一下她老哥这老人家的气质。
就在赵合欢为赵毓岭和石清妙操心的时候,王颖已经笑意盈盈地望向了戚陌和赵合欢,还是戚陌拉了一下赵合欢的裙摆,才让她回了神。
当听到天圣帝在圣旨中说自己“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性行温良”的时候,赵合欢差点没笑出声,这说的是她吗?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好啊?!
不过最后一句她还是听清楚了,天圣帝将她指婚给了镇国公世子、殿前司副指挥使、皇城司副指挥使戚陌。
在戚陌的灼灼眼神之下,赵合欢赶快回了神,行礼叩拜之后,在王颖笑着的注视之下和众人一起接了圣旨。
“杂家在这儿恭喜大长公主、荣国公、镇国公还有张夫人了。”
“府上真得是喜事连连啊!”
和赵舟、戚焱等人客气完,王颖又看向了戚陌和赵合欢等人,他眯着眼,笑着说道:“杂家恭喜世子、赵大人和郡主了。”
戚陌的脸上难得带了几分喜气,王颖就又说道:“到时候杂家一定来讨一杯喜酒。”
戚陌这次也没推脱,朝着王颖拱了拱手,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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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赵合欢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刚才说什么,好像说赵毓岭和石清妙的年龄也都差不多了,让他们尽快成婚,自己好像先是定亲,明年再完婚,要这么着急吗?她还是个小孩好吧?!
王颖被赵舟和戚焱引着去前面喝茶了,大长公主和张氏看着站在原地的三个孩子笑了笑后,也携手去了后院聊天。
赵毓岭看戚陌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瞪了他一眼后也转身准备回书房,他在想是不是要和石清妙再通通气。
很快,原地就只剩下了戚陌和赵合欢,赵合欢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戚陌看了一会后,说道:“会不会有点早?”
戚陌的眼神暗了暗,赵合欢赶快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还没及笄吗?”
戚陌笑了笑,摸着赵合欢的头道:“不着急,先定亲然后把你娶回家看着我心里也高兴!”
不知道为何,赵合欢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先是痒了一下,随即脸就红了。
很快,天圣帝给刚中榜眼的小赵大人和石宰相家千金,还有镇国公世子和合欢郡主指婚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看懂或者看不懂这两场指婚背后的官员、百姓们都说天圣帝这婚指得真是天作之合,极为相配!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刚被复职宣徽使的王府气氛可就不是那么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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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嫁,我不嫁,让我嫁给一个死人,陛下是怎么想的?!”
“姑姑呢,姑姑怎么不为我求情!”
王瑾喊得撕心裂肺,王继听得那叫一个头大,他捂着心口指着王瑾道:“你这个不孝女还不闭嘴!”
“你要是想保住你那条小命就给我闭嘴!”
“如果不是你没有真本事又去算计人,我们府上,贵妃娘娘还有二皇子会如此被动吗?!”
“你闹吧闹吧,你那些话哪一句传出去不是泼天大罪!”
张氏看着披头散发的女儿和气急败坏的丈夫,就觉得心不是一般地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当时就有劝诫夫君不能什么事情都依着女儿,将她娇惯得不成样子,还有她那个贵妃小姑子,哎,现在又能如此呢!
可能是听进去了王继的话,王瑾终于不再发狂,开始低声啜泣,她原本就不想嫁给颜庭诺,现在颜庭诺又死了。
她不明白天圣帝为什么要将她嫁给一个死人,天圣帝不是最喜欢姑姑吗?为什么姑姑这次不能为她求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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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今天之所以突然间又发了狂,还是因为小丫鬟去厨房拿吃食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厨房出门采买的人提起了戚陌和赵合欢的婚事,然后回去转述给了王瑾,然后她就疯癫了。
戚陌就是王瑾心中的一道痕,一个执念,当日她已经死心等着嫁给颜庭诺了,可颜庭诺死了,她以为自己和戚陌之间还是有转机的,可谁知道颜庭诺死了,天圣帝依旧让她嫁!
王继看着终于不再大喊大叫的女儿,叹了口气说道:“你姑姑已经为你求情了,为此还和二皇子闹了别扭!”
“可这次五皇子的死”说到这儿,王继停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说道:“五皇子的死也成了陛下心里头过不去的坎,你在五皇子生前就被指婚,所以陛下就想着让你嫁过去!”
“这次你不嫁也得嫁了,不嫁就是欺君之罪!”
“你也别想着寻短见这些招数,那样不光连累二皇子、贵妃娘娘,恐怕就是咱们府也都会跟着陪葬的!”
王瑾颓然地瘫倒在椅子之上,张氏为人母,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是丈夫把该说的话也都说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就只有一条了。
张氏刚想着去安慰一下女儿,却见王瑾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她看着走过来的张氏,大声喊道:“我去找表哥,表哥一定会救我的!”
“你快闭嘴吧!”
“因为你的事情,陛下厌弃了你姑姑和我,现在二皇子还被陛下责令在府上闭门思过!你就老实在家待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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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戚陌和赵合欢婚事消息的人还有很多,其中就有被王继、王瑾父女俩频频提到的二皇子颜庭问以及在宫中休养身体的颜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