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趁着他们忙着蒋尧的事情，苏曼买了不少好玩儿的小玩意，安装在了蒋向荣经常活动的地方。
今天这个嘛，仅仅是个开始。
蒋向荣晕的太早，也没说出点什么关键讯息，不过苏曼却记下了他情急之中吐出的名字。
邱医生。
不对啊，杨天娇的病历档案上，做手术的医生，是一位姓李的医生啊。
看来，这份病例完完全全就是一沓废纸。
“邱医生...”
苏曼又念了一次帮凶的名字，看来她还要去那家私人医院一趟。
翌日
蒋向荣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昨夜他是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倒下的，小腿压折在身下，胳膊也扭到了。
蒋向荣缓了好半天才勉强坐起来，腰酸背痛不说还隐隐能闻到一股子馊臭。
看着身下的尿渍，蒋向荣捂着胀痛的后脑，后知后觉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杨天娇！
杨天娇来了！
蒋向荣行动不便，高声喊人，“姜莹！姜莹！”
“妈！”
姜莹昨晚睡在了楼下的客房，蒋向荣喊了半天姜莹也没听到，还是蒋奶奶披着衣服赶过来了。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道，“怎么了？你大早上不睡觉喊什么啊？”
“妈！杨天娇，杨天娇的鬼魂来了！”
“啊？”
一听这话蒋奶奶被吓了个激灵，瞌睡虫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年蒋向荣为了劝杨天娇留下妹妹特意叫来了蒋奶奶施压，所以他的计划蒋奶奶是知情的。一听说杨天娇死不瞑目，蒋奶奶头皮都麻了。
“这，你，你别胡说，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鬼。”
“是真的！”
蒋向荣把昨夜发生的事情给蒋奶奶讲了一遍。
“...她的头发从我脸上划过去，好像，好像要钻进我的口鼻一样。还有，还有屋子里，到处都是血，她的鬼影就在那，就在那！”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的大脑把昨晚的记忆又着重添了几笔，现在的他只要想想昨夜的惊魂时分就汗毛倒数。
“她说，她说要我下去陪她，她想让我死！”
蒋向荣的声音尖细，真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让蒋奶奶也跟着害怕起来。
“别胡说，你，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蒋奶奶强撑着劝蒋向荣，“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你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别胡思乱想。”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我亲眼看见的！我...”
蒋向荣咬牙指着床单上未干的尿渍，“要是做梦，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失禁。”
“这...”
蒋奶奶这下也不得不信，尤其最近她为了蒋尧求神拜佛，本来就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很敏感，见蒋向荣这么笃定，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蒋向荣东张西望，身子后挪靠在床头，“妈，她想杀我，她想报复我！”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蒋奶奶虽然也很害怕，但还是先行安慰蒋向荣，“不会的不会的，妈今天去寺庙里给你求个平安符就没事儿了，再说，咱楼下还供着观音呢，不怕的啊。”
在她的安慰下，蒋向荣逐渐平静，从他那死死攥着被子的手可以看出，他还是心有余悸。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时，蒋向荣差点没跳起来。
姜莹的声音随之响起，“老公？妈？你们在里面吗？”
“就来。”
蒋奶奶胡乱应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杨天娇那事儿，别叫姜莹知道，虽然你俩是夫妻，可这媳妇啊，终究是外姓人，还是留一手的好。你等着，我出去打发她，你在屋里好好休息休息。”
蒋向荣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如果是原来，他可能还会为姜莹说几句话，但经历了昨日，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并不了解姜莹。
见识过了姜莹对付曾家的手段，他对姜莹也生出了警惕，更不肯把自己害杨天娇的事情告诉她了。
门外
蒋奶奶刚一出来就把门关上了，“你叫我干啥？”
姜莹似是没有发觉蒋奶奶的防备一般，神色如常道，“我刚刚好像听见向荣的声音就想上来看看。”
“哦，向荣身体不太舒服，你就不用进去打扰他了，下去做饭吧。”
“嗯，好的妈。”
姜莹下楼，蒋奶奶张望着，确定她走了才又进去。
她的注意力都在姜莹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门开了一条缝隙。
...
苏曼关上门之后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才五点半。
她先回床上补了个回笼觉，可能是收拾了蒋向荣一回心情太好，这一觉直接睡到了8点多，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是医院打来的，之前她做的亲子鉴定出结果了。
苏曼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奔着医院去了，恰逢工作日，科室的人不是很多。
拿到了报告后，苏曼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打开。
先是她跟蒋尧、妹妹做的同胞亲缘鉴定，跟她预想的差不多。
她跟蒋尧的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五十，是同父异母的同胞。
而妹妹跟她和蒋尧的相似度几乎为零，并无血缘关系。
合上同胞血缘鉴定报告，苏曼又拿起了她放在腿上的亲子鉴定报告，这个提交的是妹妹跟周乐成的样本。
做鉴定的初衷是因为怀疑蒋向荣在妹妹出生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而这一点，在上一份报告里已经体现了。
无法生育，还是让杨天娇怀上了妹妹，蒋向荣的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至于孩子的亲生父亲...
苏曼的目光落在了手上的报告上，周乐成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一个人。
果然，结果跟苏曼猜测的一样。
妹妹跟周乐成的吻合度达到了99以上，妹妹确实是周乐成的孩子。
合上报告，苏曼的面色逐渐凝重。
周乐成，他在害死杨天娇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不用苏曼刻意找，中午的时候，周乐成自动出现了。
自从他跟妹妹正式见面了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来陪妹妹。
妹妹很喜欢周乐成，在他的陪伴下，妹妹开朗了不少，而且周乐成跟护工阿姨时不时会带着妹妹去医院的花园走走，再配合着推拿跟锻炼，妹妹肉眼可见的壮实起来。
就连医生都说，以妹妹目前的恢复速度来看，手术的成功率很高。
快到周乐成来的时间，妹妹伸头伸脑，总朝着门的方向转。
护工阿姨笑着道，“妹妹着急啦？想要谁来呀？”
妹妹还不会说话，只能咿咿呀呀的表达着自己的急切。
苏曼看着好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呀你，有了周叔叔，就不理姐姐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说是这么说，不过苏曼心里还是理解的。血浓于水，血脉相通的亲近不是旁的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