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蓉被季晨甩了个踉跄，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季晨。
“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陈姨？你连你自己的亲妈都不认了是不是！”
眼见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季晨恨不能找个地缝躲进去，再开口带了几分恼意。
“陈姨，今天是季家的宴会，你不适合留在这，还不出去。”
季如海催促保安，“赶快带走。”
“别碰我！”
陈雅蓉突生怪力，推开了保安，疯子似的张牙舞爪不让他们靠近。
季晨见陈雅蓉如此难看，险些气死。
陈雅蓉已经顾不得形象，被老公跟儿子同时抛弃，甚至连她的身份都不肯承认，这样的打击，让她神情恍惚。
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真是父子啊。”
“无情无义，丧心病狂！”
踉跄着后退，忽然被人托了一把后背。
迟钝转头，是苏曼。
苏曼嘴唇的动作幅度极小，低声道，“如果你再不做点什么，一旦你被带出这个宴会厅，你就活不成了。”
若是平时，陈雅蓉一定不会相信苏曼的挑拨离间。
但眼下，她就像是一头困兽，走投无路。
是啊，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就只能被扫地出门。看着季如海把苏莉娶回来，看着季晨管她叫妈。
若是季如海再心狠点，她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陈雅蓉看向季如海的目光尽是怨毒，她甩开苏曼的搀扶，冲过去指着季如海鼻梁痛骂。
“你非要赶我走，到底是因为我上不得台面，还是因为你怕我把你害季予川的事情说出来！”
“……”
话音刚落，全场安静。
苏曼露出一抹微笑，终于看到了经典剧目，狗咬狗。
季如海人呆了，他没想到陈雅蓉居然敢鱼死网破。
反应过来，他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陈雅蓉踹倒在地。
“你胡说！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出去！”
来不及了，宾客们都听见了陈雅蓉的话，低声议论开来。
保安这边刚把陈雅蓉架起来，苏曼就拦住了他们。
“等一下。”
季如海慌了神，指着苏曼口不择言，“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作梗，我就让你跟金家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刚好被挤进来看热闹的金老爹听到。
一看自己女儿被个糟老头子指着鼻子骂，金老爹怒了，他直接打掉了季如海指着苏曼的手。
“你个老帮菜，你谁啊你敢指我女儿！我女儿可是季总裁的太太！”
说到这个，金老爹又开始得意，“你知道季总裁是谁吧？那是我女婿，我是他老丈人，也就是他半个爹...”
听着金老爹的胡言乱语，季如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嘴唇都哆嗦了，“我是季予川的亲爹！”
金老爹定睛一看，哎呦可不是么。
他干笑的搓了搓手，“这么巧啊。”
被金老爹这么一打岔，季如海险些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既然你是金曼的父亲，就管好她！”
金老爹没弄懂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金曼又犯老毛病了，干笑道，“那个，好色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还听说你也好这口，是不是老哥？”
“……”
季如海脑瓜子嗡嗡的，指着金老爹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带出去！统统赶出去！”
宫炎出言制止，“季伯父，刚刚陈女士口中提到了予川的事情，我认为还是问清楚的好。”
季如海恨他多事，咬牙道，“陈雅蓉之前精神状态就不稳定，她的话不能信。”
“谁说的，明明我就...唔。”
陈雅蓉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保安捂住了嘴巴。
季如海稍稍松了口气，他转向宫炎，“宫总担心予川我理解，但这毕竟是我们家的家事，就不劳烦宫总过问了。”
宫炎皱眉，本就严肃刚毅的脸尽是不赞同。
只是就像季如海说的，他毕竟是个外人，没立场逼问。
苏曼适时开口，“我是季予川的太太，我总算内人了吧？嫁进季家之后，我几乎跟陈姨朝夕相处，从来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精神疾病。”
季如海忍耐到现在已经是极限，抬手就要打。
“你个没教养的东西，我今天就替予川好好教训你，我...”
“你在做什么。”
低沉冷漠的男嗓响起。
人群之外，季予川一身深灰色西装，即便他没有刻意做什么表情，仍是矜贵高傲，不近人情。
苏曼看了看季如海扬在半空中尴尬的手，又看了看自动分开的人群。
忽然想，这季予川该不会是在外面掐算着时间出场吧？
一个念头功夫，季予川已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之前见季予川，不是躺着就是坐着，第一次看他走路。
不得不说，很带感，有大总裁那味儿了。
苏曼在这鉴赏颜值，那边季如海跟季晨活像是见了鬼。
季如海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常行走的季予川，嘴里能塞一窝鸡蛋外加俩乒乓球。
怎么会？
他怎么没病？
不对，他怎么站起来了！
季晨比起季如海的震惊有增无减，他惶恐难安，双股打颤。
季予川行至苏曼身边站定，看向季如海，似笑非笑，“意外？”
岂止是意外，简直是离谱。
季如海挤出来个比哭都难看的笑，“予川你怎么才过来，宾客们都等的久了。”
季予川冷笑，“你劳心劳力的办了这场宴会，不就是为了昭告天下，季氏要易主了么？我来的太早，岂不是会影响到你。”
季如海脸色变了变，努力装出严肃的样子，“予川，你胡说什么，我可是你爸爸，我比谁都不愿意看到你生病，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季予川没理会他，而是看向被捂住嘴巴的陈雅蓉。
“放开她。”
保安看了看季予川，又看了看季如海，一时间不知道听谁的。
季如海那边拼命用眼神威胁，季予川这边虽没有表情，奈何气场强大，让人不敢违拗。
苏曼“好心”提醒，“这位是季氏名正言顺的总裁，季氏的顶梁柱。那边的那个，是他没用的老爹，最大的贡献就是提供花边新闻给季氏员工当乐子，你们可以自行选择。”
保安们在向苏曼投去感激的目光后，果断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