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第 79 章(1 / 1)

凌晨1点多,给方倾办的庆功宴已结束,方倾跟战友们挥手告别,把他得到的锦旗卷吧卷吧拿好,有些踉跄地往队医室的方向走。今晚他很高兴,于浩海也没拦着,他就多喝了几杯。

“跟着我,干嘛呀?”方倾转过头,笑呵呵地问尾随而来的于浩海。

“你喝多了。”于浩海揽住他的腰,扶着他往回走。

“没有。”方倾说。

方倾喜欢喝酒,于浩海早都看出来了,这酒可以说是他的快乐源泉,看到了他没见到过的新品种,他眼睛是放光的,很好奇,很想尝尝味道。好在方倾是属于单纯的馋酒,并不嗜酒,遇到觉得不好喝的,不符合他的口味,他就抿着嘴吐出去,不喝。人多的时候,他也知道要保持医生的严谨庄重的人设,滴酒不沾。

爱喝酒对一个医生来说,是有些忌讳的,毕竟一个醉醺醺的医生,总是让人不敢相信的。早年于浩海跟尹瀚洋随着父亲到处走,方匀上将跟随左右,就总是兜里揣着个扁扁的银制小酒壶,悄咪咪地躲在哪个地方自斟自饮,于凯峰每次看到都要打他,那时方上将是这么说的:

“喝酒让我精神焕发,头脑清醒!”

“胡咧咧吧你就!”于凯峰骂道。

于浩海有些头疼方倾继承了方匀这项爱好,甚至,他喝醉了也跟方匀很像,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眼睛格外清澈、明亮,有些笑笑的,有问就有答,口齿清晰,思路敏捷,甚至比没喝酒前看起来还要更正经。

这让于浩海分辨不清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进到研究室的里间卧室,方倾不用于浩海帮忙,找了个钉子,自己歪歪扭扭地把锦旗挂好,钉到了墙上,然后坐在对面,心情不错地欣赏着。

“你字写得很好,”过了半晌,方倾对于浩海说,“龙飞凤舞的,很帅。”

“谢谢。”于浩海嘴角弯了弯,原来方倾看了半天是在欣赏自己的字。

“我有用吗?”方倾突然问。

于浩海顿了顿,才知道方倾问的是他的医术:“当然了,雪莱将军都说你是‘国之利器,不可示人’。”

“噢,你知道就好,”方倾很满足地笑了笑,朝门口指了一下,“你回吧。”

于浩海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下门,很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方倾,忍不住笑了:“今晚不留宿了?”

“本人从不留宿,你回来那天我看你太困了,才没赶走。”

“噢。”于浩海点点头,倚在桌子边上,看了下这间屋子,虽然是病号房,但很久没人住过了,方倾搬过来后队里派人来给他打扫的很干净,四面墙壁白白的,一张单人床,一个实木柜子,窗明几净,窗帘是灰色的厚布,拉上之后即使是白天,屋里也是昏暗的。

“暖气……足吗?”于浩海又问。

“还好,你不都睡了一晚上吗,没冻着你吧。”

“嗯,”于浩海道,“我以为你会一直住在我的房间。”

“住了两晚,”方倾浅浅地笑了笑,“那毕竟是将军楼,我出入那里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家属。”

方倾将外套搭到了椅子上,闻言转过头去,对于浩海说:“未来有很长的时间,我的身份都会是你的家属,但现在还不是。”

于浩海听到这话,又觉得他没醉。

方倾将白色衬衫底部从腰间拉了出来,双手摁到皮带上要解开时,犹豫片刻,没动,而是迅速躺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好,“我有点儿困了。”

他闭上了眼睛,仓促地下了逐客令。

“方倾,我没让你跟你父亲聚一聚,你是不是有点儿不高兴?”

“不会啊,”方倾说,“我知道我一留下,他就起码要留我一周了,我在服兵役,哪能随随便便休假。”

于浩海的手紧紧地握住桌子边沿,因为被拒绝而有些难堪,他很想拉开门掉头就走,可这屋子里暖洋洋的,木棉花的香气萦绕在身边,他走不出去,方倾就像一颗诱人的果实放在眼前,他很难不动手。

他知道方倾手术后已经睡了一天,现在不可能困,所以是在假借醉酒拒绝自己……真醉了的话,他是不会拒绝的。

此刻他们都很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

于浩海有些恨意地盯着床上躺着的方倾,方倾把自己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卷得像一个鸡肉卷,身子底下紧紧地压着被子,一副严阵以待,“防侵犯”的姿态。

“……那能给我一个晚安吻吗?”于浩海退而求其次,问得有点儿可怜。

方倾考虑了几秒后,还是妥协了,他睁开了眼睛,剪水秋瞳般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停在于浩海的身上,嗯了一声。

于浩海走了过去,双手扣到方倾的脸侧,俯低身子,深深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随即挺身,眼睫颤抖地望着他:“为什么不给我?”

“我不要,我困了……”方倾小声央求着,他作茧自缚,被子把身子裹得太紧,双手挣脱不出来,于浩海很容易就将他圈住、抱紧了,又是炙热和愤怒地吻他,掠夺着他的呼吸,发狠地说:“给我。”

于浩海剥粽子似的解开了白色羽绒被子,扯出方倾,将他蒜皮一样的白衬衫刷的一声撕扯开来,扣子一个个崩开,掉在地上,原地打转儿。

“别这样,莱斯利……”方倾推着他的头和肩膀,“……不同意!”

“他不会管了,我他妈就想干.你,现在谁都管不着……”

“浩海!”方倾甩了他肩膀一掌,“今天早上,不,是昨天早上,我们已经在浴室里……”

“不够。”于浩海打断,他已经不满足于之前的方式了。

“那我……”方倾咽了咽口水。

“我说了……不、够!”

“我不同意,你听清楚了吗?”方倾的音调陡然变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不是你的慰.安战利品,也不是你的发泄工具!”

“什么品?什么工具?”于浩海听着这些词莫名其妙,“我爱你,我想要你,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很奇怪……”

“我不奇怪!反正不行,立刻给我出去,不然,我要生气了,”方倾坐了起来,尽管已经衣衫褴褛了,头发乱七八糟,下嘴唇红肿一片,看着还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他指了指门,“出去!”

于浩海出去了。

非常狼狈,走在冬天的老北风里,方倾的表情、说的话,将于浩海的热情兜头浇了个全灭,他摸了摸兜里,一根烟都没有。在方倾身边时他不会抽烟,不想让别的味道掩盖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总是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穿戴整齐,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口口声声说想我,担心我,不到两天,就稀罕够了就腻了,这就是方倾。

可于浩海一见他真的生气,用冰冷的表情面对自己,让自己出去时,他就怂了,尾椎骨像被按下去了一般,支棱不起来了。

回到将军楼自己的房间,按了指纹进了门,于浩海看到房卡在桌子上,估计是方倾走的时候放下的。可既然放到屋子里面,走的时候,方倾就没打算在刷卡进来吧。

于浩海把领带一把扯了下来,烦躁地扔到了地上,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又起身走到冰箱前面,开了上下的门,看到自己临走时给方倾准备的零食都被他吃光了。

这又让他有些安慰。

算了,跟一个omega有什么可生气的,不给就不给吧,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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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海大度地将这一页揭过,第二天下午,又拿着申报材料,敲了敲方倾研究室的门,微笑着走了进去:“忙吗?我可以在这里办公吗?”

“不忙,来吧,”方倾端坐在桌子对面,见他进来,有些紧张,偷偷抬眼打量于浩海时,跟他的视线对上,他嘿嘿一笑,“喝茶吗?”

“好。”

于浩海得到了一杯红色的煮叶子的水,他对这种需要细品的名贵的茶不了解、不清楚,一口喝掉一大半,觉得有些苦,微微皱了皱眉,将厚厚的材料摊开,提笔开始写字。

方倾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放松一大半,昨晚一鼓作气把于浩海赶走,心里又是抱歉又是害怕,还以为于浩海接着起码要跟自己冷战个十天半个月,不理自己,没想到第二天,于浩海就来了。

真是个不记仇的好宝宝!方倾在心里夸着,手轻轻抚上右手手肘内侧,注射过抑制剂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于浩海走的这二十多天,几乎是把他扔到了生死两端的地狱中,每当有一点军情上的风吹草动,他就心浮气躁,情绪不稳,又是发热,又是冷汗淋漓,假性发情频频发作。在此期间他消化掉了之前购买的所有抑制剂还是不够,最后想到了一招,那就是住到队医室里,就为了偷药比较方便,不用再面对林灵的责问。

接着,于浩海回来了。以现在自己被他牵制的程度来看,假设被他标记或是做到了最后,自己会便成什么样子?

方倾在信息素科见到的太多了,alpha大声说句话或是发火,被他标记的omega就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那自己这种普通抑制剂都控制不好的“病号”,面对标记了自己的alpha会是什么样子?恐怕要立刻跪下吧。

人格呢?尊严呢?

方倾死都不想变成那样,别说于浩海会不会看得起他了,他都看不起自己。

“看我干嘛?”于浩海没抬头,也注意到方倾时不时地瞄他了,轻笑着问他。

“能让我看看你的书法吗?”方倾说。

于浩海把写完的报告推了过去。

方倾看到于浩海写的是复盘整个隐崎岛计划的全部细节,他重点注意到,于浩海在讲述自己带的一队的战斗事实时,一笔带过,草草了事,不费笔墨,在写二队和三队的事时却事无巨细,写得非常清楚。

“哇,这位叫索小虎的海盗头子,歼敌1148人?这也太可怕了吧,尹瀚洋也只比他多了不到十个,”方倾翻看着报告,不由得叹道,“作为狙击手来说,他和尹瀚洋两个人赛过一整个队伍,他们二队几乎是躺赢。”

“是的,这次借兵非常划算,只是……惹了不小的麻烦。”于浩海说。

“麻烦是瀚洋爱上了他吗?”方倾笑道。

“嗯,我还被于总奚落了,”于浩海有些泄气道,“于总说,恭喜你,第一次出征大获全胜,就是怎么把弟弟卖了?”

“他可真够毒舌的了,”方倾道,“没夸一夸你吗?”

“没有,倒是跟瀚洋聊了很久,问他‘出嫁’后的心理感受。”

方倾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于总太缺德了,不过你这次回来以后,军中的威望提高了不少,我看之前不服你的博莱特、康恩等人,现在见到你也都站起来行礼了。”

“那有什么了,你是没见到过于总三年一阅兵的时候,”于浩海一副嫌方倾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睛铮亮,给他比划道,“海陆空三军仪仗队,分红白蓝三大队形,加起来是百万雄兵,全部向我爹敬礼,左边715式最新大炮刷的一下放平,右边新型战舰轰的一声鸣笛,天上的飞机嗖、嗖、嗖……”

方倾强忍着笑,看于浩海在那给他声情并茂地讲解,频频点头迎合,引得于浩海说了更多的话。没有alpha是不爱权力的,尤其像是于浩海这样的男人。

方倾很喜欢看他得意洋洋地说自己感兴趣的事,充满了对权力的向往和对实践的信心,也许这就是凯文逊所说的“他看起来欠打,我们背地里都想打他”,可在方倾看来,就是“他看起来欠吻”。

到了晚饭时间,于浩海去跟雪莱上将他们一块儿吃饭了,方倾和队医们聊天吃过饭,正在屋里来回踱步消食。

门又被敲响了,还是熟悉的三下一停顿,方倾正纳闷于浩海又回来了吗?喊了一声“进来”后,走进来的却是尹瀚洋。

“嘿嘿,大嫂好。”尹瀚洋挠了挠后脑勺。

方倾笑道:“坐吧。”

尹瀚洋从背后拿出了一包“超值大包装、加量不加价‘小当家’虾条”,扔到了方倾桌子上。

方倾低头看着这圆鼓鼓的膨化食品,想起这是王俊的最爱。王俊认为此款零食是小卖部的top,可方倾觉得小卖部的top明明是新烤出来的爆米花。

尹瀚洋显然没做功课,觉得“omega都一样”,看到王俊吃啥就以为方倾也爱吃啥,所以就买了一包送他。

“这个是送我的吗?”方倾笑道,“一包虾条。”

“当然不止了,”尹瀚洋坐下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了方倾面前,“大嫂,你是神医,你救救我吧。”

方倾见他言辞恳切,一时有点紧张:“你哪里不舒服吗?”

“嗯。”

“哪里?多久了?”

“心里,很久了,大概有四五天了。”尹瀚洋老实地说。

方倾看着他:“我知道这几天,战士们看着你的眼神……都很异样,因为alpha喜欢alpha,世俗不太理解吧。”

“何止不太理解啊,”尹瀚洋叹道,“我的alpha兄弟们现在都躲着我,我一进澡堂,他们都不敢脱衣服了,以为我对他们……有非分之想。”

方倾看着他,停滞了一会儿,立刻从桌上捡起一本书打开,把脸埋了进去。

“……你要笑就笑吧,没事。”尹瀚洋心如死灰地说。

方倾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好一会儿,才把书放下,神色如常,只是嘴角还带着笑意:“这种吧,其实不好治,属于你的性向,我不知道你是临时起意,还是由来已久,小时候,你就对alpha有感觉吗?”

“什么感觉?我看到alpha就想跟他比武、比枪,或是打对方,别的没想。”尹瀚洋说。

“那你平时……就是十几岁以后吧,那个冲动,是怎么解决的呢?”这种问题不应该是准大嫂方倾来给他治疗,但方倾估计他也找不到别人来“看病”了,所以就算再怎么难开口,方倾也尽量平静而客观地来问他。

“什么冲动?”尹瀚洋没听懂。

“……”方倾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在他看来,尹瀚洋虽然不像于浩海看着成熟,但反应很快也很聪明,毕竟凯文逊的三人行,他可是秒懂了。

“性。”方倾加了个字。

“噢噢,”尹瀚洋端正了坐姿,低着头,语速比较快,“就踢球或是打拳什么的,流了就完了。”

方倾点了点头,确实有的男孩靠运动来纾解,也是比较有效的方式:“那认识了索小虎之后,你……有改变吗。”

“……有。”尹瀚洋沉声说。

“想着他?”

“是。”尹瀚洋只能说实话。

方倾叹了口气:“瀚洋,你这就很难扳回去了,你可能是对特定的一个人,有兴趣,而他恰巧是个alpha,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你这恐怕不是一时错乱,那就很难矫正了。”

“矫正……什么?”尹瀚洋又听不懂了,“我没想扳回去,我就还是喜欢他,但是吧,我问过了,他想过正常生活,想娶omega,生很多孩子。”

“那你这……无解啊。”方倾望着尹瀚洋,他真是当得起“明眸善睐”的形容,浓眉大眼睛,白瓷般的肌肤,得天独厚的天使面容,确是alpha男性刚毅的面容轮廓,同时,拥有着强大的武力输出及精妙的枪法,上帝在塑造这个人的时候未免偏心太过,什么好的都一股脑地给了他。

“有解,”尹瀚洋神秘地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大嫂,你、你给我变态吧,我想当个omega!”尹瀚洋闭着眼睛,面红耳赤地说出了这番在心里转了很久的话。

“……啥?”方倾震惊在当场。

“你是神医,我、我相信你的医术,”尹瀚洋急切地对方倾说,“我知道你能把omega变成beta,摘掉腺体,那能不能把摘掉的……安我身上呢?我不想当alpha了!”

方倾的额头沁出了冷汗,他执业也有几年了,从没有遇到过这种诉求的“患者”。

“瀚洋,”方倾按住他肩膀,让他坐下,“咱们水星最缺的资源就是omega了,我要是有那个医术,把一部分alpha和beta都变成omega,那我就是水星的king了,统帅都得给我让位,你想想,那可能吗?omega的身体不止是腺体,还有……很复杂的一套身体结构,那是容易的事吗?这些年也有很多alpha和beta羡慕omega的生存环境,也想下辈子是omega,但这辈子……人力不可为啊,我要是能做到的话,那就不是神医,而是神仙了。”

尹瀚洋听了这一番话,明白了,懂了,也彻底知道这辈子跟索小虎是无望了,他站了起来,朝方倾敬了个礼,就冲了出去。

“瀚洋!”方倾见他眼睛红了,就要追出去,尹瀚洋出去没多久就撞上了来这里的于浩海。

“你怎么在这儿?我给你的述职报告你背了吗?”于浩海厉声问他。

“不背了!他要就让他拿去,我不当将军了!”尹瀚洋边喊边往外跑,声音越来越远。

“你给我站住!”于浩海去追他的混蛋弟弟了。

不当将军了?这是什么话?方倾想起于浩海这几天认真写的一沓又一沓的战场复盘报告,突然明白了,这不是给他自己写的,而是给尹瀚洋写的,所以才把尹瀚洋的作战方针和成果写得那么详细。回来当天,新兵营就传来了统帅要封尹瀚洋为少将的消息,这庆功宴也完事了,为什么调令迟迟不下?

当天晚上,方倾卷了卷铺盖,回到了宿舍里自己的床位上,刚把被褥铺好,袁真就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到处找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脚好了,我不能再像个孤岛似的住着了,”方倾把包扔到了床上,“找我干嘛?”

“你来一下,我和艾兰找你。”袁真带着方倾,去到步兵们的宿舍,见到了在宿舍里原地乱转的艾兰。

“他们都去图书馆了,这里没人,”艾兰将宿舍反锁,将方倾揪到一个床位边上,让他坐好,“小方,你很聪明,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到底怎么了?”方倾有点紧张。

“卜奕向雪莱上将递交申请报告,说尹瀚洋的功劳是他和索小虎二人的,不该给尹瀚洋独享,统帅应该把少将军衔授给他。”

“啊?”方倾听了有些愕然,“尹瀚洋歼敌数量过千了,翻了他卜奕好几倍啊!”

“可海盗你懂的吧,对水星政权来说,就属于‘外国’了,也是在位者很忌惮的一部分人,何况,现在海盗兵们勤于练习,又拥有武器,索小虎非常有能力。卜奕这报告上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有尹瀚洋里通外国的意思,所以,事情就难办了。”

艾兰说到这里,一拳捶到了床上,咬着牙说:“卜奕这小子整个过程和谏中震二人带的队伍都是到处捡漏的,有危险就让那俩兄弟上,他们在后面躲着,可回来后,没想到来这么一出!”

“现在这事是怎么定的?”方倾问。

“双方各执一词,雪莱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omega作为中间派,来说句‘公道话’。”

袁真叹道:“我的证词直接就被卜奕否了,他说我是于氏家仆之子,说的话不足以采信。”

“你的也很难让人信服,”方倾看着艾兰说,“你父亲康斯坦丁是于总的前上司,关系也很密切。”

“是啊!”艾兰生气道,“卜奕说我和浩海、瀚洋是一起长大的,我们小时候是见过几次面,但怎么能说是一起长大的交情呢,卜奕现在恨不得说我们胜似亲兄弟,来把我的证词也推翻。他真是好大的胆子,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是啊,谁给他的胆子呢?

方倾琢磨道:“卜奕和谏中震一直都跟在浩海左右,媒体都传浩海的副将在这俩人中间出一个,或者是左右手平级,都是副将,卜奕为什么突然跳反了呢?这必然有人给他撑腰……”

沉吟片刻,方倾冷笑道:“我知道是谁了。”

凯文逊王子殿下,没想到,你已经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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