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3 章 第 363 章(1 / 1)

艾兰和索明月的比武正式开始,按说艾登来了已经三天了,应该他一到,艾兰和索明月就比起来,可艾兰非说让索明月“先喘息几天”,等索明月准备好了在决战。

索明月抱着手臂,看着艾兰比比划划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好笑,以前在新兵营的时候,他们俩反复练过,从拳脚功夫来说,索明月和艾兰堪称对手,艾兰比他强壮,还略胜一筹,但身上配枪的时候两人对决,艾兰只要一在索明月面前出现,还没等举枪,就立刻阵亡了,索明月是神级狙击手,没人逃得掉他的狙击,而考较的时候,这两方面是要综合来看的,所以艾兰比不过索明月。

但大家都明白艾兰必须要当着大家的面赢索明月一场,因为从大安回来时,于浩海为了艾兰等一干omega士兵们的安全,曾说过“比得过索明月才能留下”这样的话,所以艾兰作为omega中武力最强者,必须要胜过索明月,才能名正言顺且不违背于浩海的命令情况下,让omega们留在昶洲。

“今天咱们比武,讲究一个公平、公正,”艾兰说,“首先,咱们不比枪法!”

这话音一落,尹瀚洋和于浩海等各个看客就都笑了,直接先把索明月最擅长的给禁了,还说要公平公正。

“哎,要说枪法咱们当中也就瀚洋能险胜他吧,不比枪法有问题吗?”艾兰问道,“我都没说比举重,举重的话他能是我的对手吗?”

“不举,”索明月摇了摇头,他知道艾兰举重很厉害。

“是,是。”众人连连点头,艾大王的话谁敢反驳。

“第二,咱们比鞭子!”艾兰从腰间刷的一声抽出一条长长的皮鞭来,乍一亮相,就在空中一声炸响,非常有气势。

方倾和袁真等人又忍不住笑了,谁不知道艾兰最擅长用鞭子,这根平时当皮带用的鞭子几乎是艾兰的本体,方倾和袁真在找海曼夫人报名参军时,都接受过艾兰的鞭.刑。

索明月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从王俊手中接过了九节鞭。

“哟,早有准备啊。”尹瀚洋看到王俊那么从容地送上鞭子,还挺意外。

王俊说:“艾兰每天早晚都练习,到处甩鞭子,明月早看出来了,就把九节鞭拿出来让我带着了。”

赛威看到艾兰手里拿着鞭子,和索明月转着圈对阵、英姿勃发的样子,笑着对威尔逊说:“康斯坦丁上将培养的儿子果然不一样,艾兰比一般omega强壮多了,这在绵延子嗣这方面,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能生,生得多,还能优生,你看你还不赶紧加把劲,把他娶过来。”

威尔逊不禁叹了口气,艾兰对他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早看出来了,艾兰和他哥艾登都挺瞧不起他这个仰仗父亲上位的将军,估计连他爹本人,这兄弟俩都没放进眼里,更别说他了,可赛威还是冥顽不灵,做着和康斯坦丁成为亲家的美梦。

王嗣是选择王妃时的重要参考条件,因为王室是继承制,王妃生得越多,王子越多,将来获得的辅助力量也就越多,巴可达统帅这些年之所以逐渐被轻视和边缘,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子嗣寥落,只塞西莉一个女儿,不足以与别人抗衡。相比较之下,于凯峰有两个做将军的儿子,赢面就很大了,当时于浩海和尹瀚洋考进孔雀旗,多少人合谋做掉尹瀚洋的名次,就是为了牺牲于凯峰一个儿子,只让他留一个苗子,可没想到于浩海非要为弟弟翻案,把莱恩清出了军队,尹瀚洋恢复了名次,依旧做了主将,成为今天这个局面。

威尔逊的目光,幽幽地转向一旁站着看戏的王俊。王室的人极其看中血脉和子嗣,凯文逊不可能不考虑,所以他挑中了王俊,不停地爱他,也是因为王俊这个肉.弹身体好,健康,好生养吧……威尔逊的目光逐渐深邃起来。

“……你看什么?”凯文逊的声音凉凉地飘了过来,冷得让人发憷,“他们在前面比武。”

“你管我看什么。”威尔逊的眼睛瞟向了前方,不自然地往边上挪了挪。

“哥,你准备好了吗?”艾兰喊道。

“来了!”艾登左手拿着锣,右手拿着锣槌,从远处急匆匆地走来,“”的一声敲响了锣,站到了旁边,喊道,“开始了!”

然后叮叮当当地敲起锣来,一时之间,锣鼓喧天,震耳欲聋,在场众人不禁都皱了皱眉头。艾登敲得非常有节奏,于浩海听得出来他敲的是八段锦配乐鼓点,专门用于赛场上加油助威的鼓点。

“……我滴妈!我以为艾兰说的必须他哥过来打气,是鼓鼓掌、叫一叫好,”方倾不禁捂上了耳朵,皱着眉道,“没想到是在这儿进行噪音袭击呢???”

袁真看着艾登在一旁敲鼓,敲得是那么专注、那么认真,像是这活儿他经常干,明明很搞笑,表情却很严肃,这种反差,让袁真不禁叹道:“他有的是折磨人的办法。”

比如让赛威和威尔逊卜奕连续吃瘪,比如在公文包里恶作剧塞满内衣,比如强迫他做芦荟饮品……袁真下午还得去菜市场找芦荟去。

皮鞭和九节鞭的对撞非常激烈,艾兰擅使鞭子,能够准确预判鞭子挥出去后的每个落脚点,皮鞭是属于软鞭的一种,讲究的是灵活多变,所以几次出手都能打到索明月的腰部和腿侧,索明月使用的九节鞭则是注重力量,当挥击出去时,需要绞上皮鞭再用力收鞭,试图缴走艾兰的软鞭,可艾兰的辫子犹如缠在手上似的,索明月几次试图往回拉,都被艾兰把鞭子抽了回去,再次打到胳膊和手背上。

于浩海和尹瀚洋在一边观战,都在心里默默揣测他们的胜率,按说艾兰比索明月的力气要大,九节鞭由铁器捆制而成,比皮鞭要重,所以单纯看武器来说,皮鞭要弱一些,可他们二人恰恰是拿了相反的武器,所以艾兰使用皮鞭时更加灵活,出鞭和收鞭的速度都非常快,索明月由于手臂力量不足,只要九节鞭绞不住皮鞭,慢了一步就要挨打。

校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战士们都围成了一大圈在边上看着二人比武,叫好和呼喊声很大,只是再大,都大不过艾登敲锣的声音。

……真是吵死个人了。

索明月忍不住皱着眉瞥了艾兰他老哥一眼。

尹瀚洋对于浩海说:“哎哎,他们这么干扰是不公平的吧?!我是不是也得吹个号角之类的给明月鼓鼓劲儿?!”

于浩海笑道:“傻子,索明月是需要安静的时候,你再吹个号,那不更糟糕了。”

尹瀚洋看了一会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他对索明月喊道:“明月!别去绞他鞭子了,你换个方法!”

索明月也觉得艾兰的鞭子是抢不走了,他想了想,变换招数,开始直接用五花的形式攻击艾兰,不去看他的皮鞭,也不怕被皮鞭打着。五花,就是画八字,是横着的8,左一个“x”,右一个“x”,x的走向一会儿由上向下,一会儿由下向上,两次之后,艾兰的胸前被打得火辣辣的疼,一时不敢上前了。

这时候,艾登从胸前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哨子,放进嘴里,开始尖利地吹了起来。哨声一响,艾兰浑身振作,往索明月面前猛地冲去。

“……你真是够了!”方倾实在忍不住了,上去狠狠地捶了一下艾登的肩膀,艾登不为所动,敲锣吹哨一个不落下。

最终,艾兰采取近身攻击的方法,用皮鞭卷了索明月的手腕后猛得一抽,先他一步夺下了九节鞭,反手横劈撩扫,缠上了索明月的腰,制住了他的步伐,索明月输了。

艾登放下锣槌,将口哨拿下来,停止制造噪音后,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嘿嘿,承让了!”艾兰笑着朝索明月抱了下拳。

“是不如你。”索明月揉了揉耳朵,接过了九节鞭,怏怏地下了场。

于浩海看得明白,这一仗虽然艾登只是在一旁起着啦啦队的作用,但索明月多年来抑制住了喉咙发音,只靠耳朵来辨别方位,听觉是比别人要敏感得多,所以艾登和艾兰兄弟虽不知道索明月这方面的欠缺,但艾登的噪音助力确实给了索明月很大的干扰,想是在无人静谧的环境下,索明月的九节鞭也未必输给艾兰的皮鞭,但比武场上哪能规避场外的声音干扰?所以艾兰也不算胜之不武。

王俊为了安慰战败的索明月,搂着他去给他做奶茶了,艾兰也高兴地跟艾登说话,于浩海转过头去,尹瀚洋正在问方倾:“大嫂,明月的听力是不是有问题?我看得出来,他经受不了太大的噪音……”

瀚洋果然看出来了,于浩海也走过去听,方倾道:“不是有问题,而是听力太好了,所以咱们普通人能忍受的强度,在他就是刺耳了。”

“那这个属于,属于那个迟缓的并发症吗?”尹瀚洋说不出来索明月“发育迟缓”这个病学名称,或是说不忍心说出口,他这一点也像索星辰,坚决不认为索明月比别人笨。

“算是吧,但上天关了一扇门,会开好几扇窗,”方倾安慰尹瀚洋道,“你看他虽然理解力和表达力弱一些,但反应可比普通人灵敏,要不也做不了神一般的狙击手了。”

尹瀚洋笑了笑,放下心来,也追着索明月去了,于浩海却在无人的地方,轻声问方倾:“上回跟索大豹吵了一架,才知道明月原来不是不爱说话,而是先天的发育迟缓……这个,这个病……”

方倾抬起眼皮,等着于浩海问出来。

“遗传吗?”于浩海轻声问。

方倾心中叹气,说道:“明月是先天和后天因素一起造成的,索大龙打了他一顿不让他说话,才加重了他的语言缺陷,就他本身基因来说,遗传的可能性不大,即使有,生下的孩子也不会比他当时的情况严重。”

“噢,”于浩海点了点头,轻轻松了口气,“这么说最坏也坏不过明月现在的情况了。”

“是的,不过我看就算是有问题,尹瀚洋也不会抛弃他。”方倾冷着脸说。

于浩海敏锐地觉得他像是说错了话,却又不得其解,疑惑地问道:“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方倾转头就走,于浩海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扭了过来。

“他们是我亲人,我做哥哥的关心一下……”

“你质疑了明月,你怕明月生出弱智的孩子,”方倾说,“那如果我有什么毛病,我生不了孩子,你是不是……”

于浩海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严厉地说:“你想多了,我早告诉过你,我们不要孩子。”

方倾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在床上他做的和说的可不一样。于浩海有时候很奇怪,好像很迫切地想给予方倾什么,让方倾马上给他生似的,可嘴上又坚决地说不要孩子。

“你精神分裂。”方倾说。

“行吧。”于浩海并不解释。

好在这时候赛威在那边说的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赛威笑着对艾兰说:“艾兰啊,早听说你武功了得,非常厉害,是步兵第一的成绩进的新兵营,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一般一般吧,新兵营第三。”艾兰说道。

“哦?前两位是谁呀?”赛威问道。

艾兰把鞭子收到手心里,志得意满道:“能抢下我的鞭子的,在新兵营恐怕也就浩海和瀚洋了。”

赛威哼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艾兰是很英勇很能打,但到底是个omega,可omega能有多大劲儿?他指着威尔逊道:“你跟他比一比,抢过他的鞭子!”

威尔逊:“……”

艾兰一听,脸上现出喜悦之色,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笑道:“好啊,来啊,威尔逊殿下。”

威尔逊惆怅地看了赛威一眼,在他父亲威严的震慑下,只好站到了艾兰的对面。

“那我就试试吧。”威尔逊有气无力地说,话音刚落,鞭子尖就轻轻地甩了过来,艾兰没用什么力气,威尔逊抓了两下,几乎抓着了。

赛威一看这阵势,嘿笑着道:“艾兰,咱们说好了,威尔逊若是抢过了你的鞭子,你可就得嫁到我们家做媳妇了!你哥在这儿,也能做个见证。”

艾兰微微一愣,于浩海和艾登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方倾心中嫌弃,这老东西可真是恶心至极。

“不行!”王俊放下了手中一直在拍摄着的手机,连连摇头,大声道,“不可以!”

“关你啥事。”凯文逊握着王俊的手把他往后扯。

“为什么?”威尔逊却执着地问王俊,“你也觉得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王俊心道,艾兰不能嫁给你这个坏人,梁队长怎么办。

“反正不行。”王俊说。

艾兰笑道:“没问题,来吧!”

啪的一声一鞭子用力甩了出去,朝威尔逊的面前撞去,威尔逊被王俊这句不可能弄得一时恍惚,没躲过去,脸被抽了一下。

“哎,”艾登在一旁喊道,“别打眼球!”

打爆了可是一件麻烦事。

“知道了!”

艾兰几鞭子挥了过去,快如闪电,威尔逊用力去抓了几下,可鞭尾快速闪动,应接不暇,抓了几次都没抓到。

这些人里就王俊紧张得不行,因为他不知道艾兰和威尔逊的实力悬殊,几个alpha像于浩海凯文逊都没往心里去,等看到威尔逊根本抓不住艾兰的鞭子时,王俊才明白为什么连艾登听到“抢过去就嫁给我们家”这样的话都不着急,威尔逊使出浑身解数就抓不住鞭子。

“啪”的一声收尾,打到了威尔逊的手背,一道醒目的鞭痕登时红了起来。

“我抓不到,输了。”威尔逊勉强地笑了笑。

赛威气得要命,虎目圆瞪,骂道:“没出息!”

威尔逊却瞥向了一边的王俊,心道因为你我才没用全力,你看出来了吗?

“抢过鞭子就能娶你,”卜奕在一旁幽幽地问,“真的?”

艾兰哈了一声,看向哥哥,这几天疯狂找卜奕的麻烦,看来卜奕要还手了。

“你来吧。”艾兰啪的一声把鞭子甩了过去。

“卜奕是怎么了?”方倾悄悄地问于浩海,他们也算是同学一场,只觉得这几天的卜奕身上戾气更重了。

“狗急跳墙,”于浩海道,“就是他这样。”

卜奕过来抢鞭子了,上来就朝艾兰的手腕劈去,起势很猛,艾兰连连后退,甚至掉头就跑,等到两人跑到一旁树木丛里时,艾兰才找到足够的空间用于挥鞭子,他抓住机会一个八字就朝卜奕头上打去,把“别打眼睛”的提醒也忘到了一边,因为他最爱的就是抽眼球。

卜奕再一次出手落空时,啪的一声,左侧眼睑被鞭子尖撞了一下,顿时肿了老高。

“打你这个狼心狗肺、撒谎成性的畜生!”艾兰又一鞭子甩了过去,“你早晚要受到天谴!”

又是一声干脆的鞭响,拍到了卜奕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卜奕投降了,害怕破了相,狼狈地跑了。

“说实话艾大王的鞭子我都没信心那么容易拿,”于浩海说,“他抽死过变异人,大家都知道。”

方倾越发觉得卜奕的可怖了:“是啊,卜奕也知道,竟然还动了抢鞭子娶艾兰的想法。”

他有些担心,这样的卜奕已经逐渐升级变态了,只怕会越来越坏。

艾登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们必须要拿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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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逐渐散去了,艾兰去到水吧拿了一瓶冰水,坐在空着的桌子旁,仰头喝了一大口,左手拿着鞭子,在手里转了转圈,眼神有些落寞。

艾登看出他表情不对,走到他旁边坐下。

“哥,我觉得……孤独。”艾兰突然说。

艾登笑了出来:“你就打赢了几个人,现在就独孤求败了啊?”

“不是,我说不上来。”艾兰看着手里的鞭子,突然有些低落。

和威尔逊以及卜奕都试了之后,他才对比出来,梁队长的力气可真大。

艾兰在比武时是非常较真的,不会因为是爱人就手下留情,打索明月的时候都不顾忌,所以临走的那天晚上,他和梁文君对打时,也是用了全力,梁文君却夺下了他的鞭子。

也是因为猝不及防和不可置信,艾兰才在失了鞭子后才被梁文君拷到床上亲吻的。

“傻子,那不叫孤独,”艾登说,“那叫‘想念’。”

“噢,”艾兰恍然道,“我是想他了。哥,他现在在干啥呢?”

“抓海盗呢。”艾登说。

“哦。”

艾登这是头一次看到弟弟脸上是这种表情,不由得安慰道:“你就傻,你刚就输给索明月,浩海再把你赶回去,你回驻地不就又可以天天缠着梁队了吗?”

“那怎么行?”艾兰瞪着他,“我有自己的事业。不说了!午休去了,下午还得训练。”

艾兰的离愁别绪加起来也就五分钟,又站了起来要走,剩的冰水被艾登拿过去喝了。

“你再买一杯能怎么样?”艾兰纳闷道,又想了想,小声提醒道,“你别点那个柚子汁,袁真不是做给别人喝的。”

艾登支起了下巴,看着艾兰,问道:“哎,他那样多久了?”

“唔,十几年了吧,”艾兰说完,又啧了一声,“关你什么事,你可千万别去问昂,我们都不说也不问,不去揭他伤疤。”

“可浩海不是和方倾都已经领证了吗?”艾登说。

“谁说不是啊,”艾兰道,“反正咱也不懂,方倾都不介意。我再给你买瓶水?”

“不用,”艾登看到袁真从水吧台里走出来了,微笑道,“我等我的特调饮品。”

我等我的特调饮品。

声音挺大,是说给袁真听的,袁真白了他一眼,身上还是平时做饭的那套朴素的旧衣服,脚上的棉拖鞋换成了帆布鞋,跟着炊事兵们坐上了大卡车,去市场采买。

“要多高的?”花市的人问袁真,“这一盆,还有这一盆芦荟,长得都特别高,特别好,像宝塔似的!多气派!”

袁真眯着眼睛看了看,摇摇头:“要榨汁喝的,叶片要厚实的、汁水多的,还要嫩的。”

卖花的人翻了个白眼:“榨什么喝不行,非要榨芦荟,我们这都是观赏性的花,细心栽培的,长这么漂亮。”

袁真只好在花市里继续逛,别说人家不舍得卖了,花葶高达90多厘米的芦荟,边沿多刺,枝蔓翠绿,一年四季都不变色,养在家里看了都舒心,要吃它喝它实在是莫名其妙。

袁真知道艾登只是看别的少爷有,他就也要有,并不是真心喜欢喝这个东西,便找了个花农,买了几瓣小的厚的芦荟叶片,拿回去做一回饮品给艾检察官喝完拉倒。

回去的路上,坐在卡车里,袁真看到笼子里的鳖精在那儿爬,不禁心中发憷,问炊事兵道:“那是什么?”

“老王八,”炊事兵笑道,“赛威将军一天三顿的补,呵呵。”

“补不都是白补吗?”另一个炊事兵笑道,“他的两个小情人都被艾检察官撵走了。”

“撵走了?”袁真惊奇地问。

“是啊,说是他们刚满18岁,要跟赛威谈朋友,必须要经过家人同意,说要给他们的父亲打电话,又让赛威将军跟他们的父亲说,赛威一看这么麻烦就干脆弃了,哈哈,这艾检可真是有一套啊。”

“这才像话,赛威把咱们这儿当什么了,唉,尹少将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说那两个omega什么,艾检就说要见他们的家长,普及下一夫一妻制,他们就吓得都回去了。”

袁真不禁咋舌,这艾登确实是看着笑嘻嘻的,实际上真的不好惹。

想到这儿,他又把自己采买的芦荟拿到了手中,小心地擦拭着。

傍晚的时候,战士们的训练结束了,先是到水吧不停地要水喝,又到食堂附近催促着要吃饭,袁真手忙脚乱地应付着,这是袁真一天最忙碌的时候。

“天天出去跑步,我都晒黑了。”王俊在一边苦着脸说,手里在啪嗒啪嗒地掐着豆角的筋。

“没事,殿下又不喜欢你白。”袁真皱着眉,在大锅里炝炒着土豆和胡萝卜。

“哪有不喜欢白的啊,”王俊说,“人白就美三分。”

“殿下喜欢你胖。”袁真言简意赅地说。

“什么啊!”王俊推了他一把。

“窗台上。”袁真在市场的时候,特意买了几根长条的新鲜的黄瓜,这几天王俊一直说想用黄瓜片敷脸,保湿又美白。

王俊走了过去翻塑料袋,开心道:“哇,这个更好用!谢谢谢谢!”

晚上吃饭,吃的是手把羊肉和烤馕,依旧是给艾登准备的蒙古口味,于浩海给炊事兵们交代过,尽量做艾登喜欢吃的东西。

艾登果然食欲大增,左手圆圆的烤馕右手抓着羊排,吃得非常高兴。桌上两位王子都快被这奇特的饮食弄得食欲不振了,威尔逊不禁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吃这种食物?”

艾登说:“有一次,我被一帮子异族人给绑架了,就天天给我这些东西吃。”

“后来呢?”

“后来他们被我劝得自首了。”艾登在烤馕上咬了一个半圈,留下了整齐的牙印。

“那后来呢?戴罪立功了?”

“枪.毙了,都是重罪。”艾登无所谓地说。

然后,你却爱上了他们的饮食。

桌上这桌人都静静地看着艾登,总觉得他这家伙有的时候好像心很大,脑子缺根弦的样子,但实际上,又对什么都明察秋毫,锱铢必较,绝不吃亏。

“他们可能是嫌你太吵了,”索明月说,“要是我,我也宁愿自首。”

大家都笑了起来,经此一役,艾登显然是上了索明月“最讨厌的人”的黑名单上。

饭后大家四散开去,天气逐渐变冷了,战士们喜欢对着篝火再烧点小酒喝,袁真通过这几天主桌需求量的变化,已经知道艾登不喜喝酒、也不抽烟了,他直觉艾登这种聪明不忘事的人,今天必定会找他要特调饮品,所以收拾完了厨房就去窗台找芦荟。

可是,芦荟不见了,小塑料袋里的黄瓜却还在。

袁真的心若打鼓一般砰砰地跳着,连忙冲出食堂跑向水吧台,只见王俊拿了个塑料碗,里面是搅碎了的芦荟酱,他正让方倾和索明月排排坐,拿着小勺挖着芦荟酱,一点点儿铺到他们的脸上。

“这玩意可比黄瓜片好使,纯天然芦荟面膜,美白,保湿……艾兰你不来点儿吗?”

艾兰:“你就是让我死,我也不抹这玩意儿。”

“王俊!”

袁真凄惨地大喊一声,王俊一脸绿色液体转了过来,同样方倾和索明月也是满脸芦荟汁水,一起看向袁真。

“我给你留啦!”王俊扒拉着小碗,给他看,“这部分我们没动的就是给你留的,你快过来一起做脸吧!”

袁真瞅着那抹得稀溜溜黏糊糊的美容小碗,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时,却听到从远处往这边传来的alpha们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于浩海。

他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于是转过身就跑开了,远远地听到尹瀚洋说“我靠你们脸怎么了”的声音。

回到厨房,袁真坐在椅子上,轻叹了一口气。

他在窗边拿起黄瓜来,心道,要不,榨个黄瓜汁冒充芦荟汁?

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谁能记不清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啊,欺骗检察官,这是犯罪行为。

也许今晚他忘了,跟王子殿下他们走了,去喝酒了?

切,谁能记住这种小事啊。袁真低着头,自嘲地撇了撇嘴,觉得有些口渴,去到冰箱前面,打开了门。

看到了里面一个橙黄色的柚子,这两天没做这个了,这一个是剩下的。

袁真把柚子从冷藏室里抱出来,低头轻轻地嗅了嗅味道,12月了,柚子都是苦的,过季的水果,连香气都少了很多。

以后真的不用买这个了。

厨房里昏黄的光,渐渐地被遮住了一半,袁真被打开的冰箱门挡住了眼角余光,等外面那个人走近时,他才突然发现有人,手一哆嗦,柚子就滚到了地上。

艾登无声地“哇”了一下,即使没出声,袁真也看到了他的口型。

艾登是真的惊讶了,从地上捡起黄色的柚子,微微蹙着眉,探究地看着袁真:“……你躲在这里,闻柚子?”

“没有,”袁真往后退了一步,将冰箱门关上,“我是看看坏没坏。”

艾登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像转着篮球似的,转着手中的柚子:“你这有点儿过分了吧,他们已经结婚了。”

袁真倚靠在洗手池旁边,像是猛地被当胸刺了一刀似的,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扬起头来:“我怎么了吗?我做什么了吗?我只是在这儿处理食材而已!”

“哦,处理食材,那我的饮料呢?”

“没有!”袁真恶狠狠地说,“没有芦荟了!”

“你说谎,那王俊脸上抹的是什么?”

袁真仰头看着他:“凭什么给你做,你是谁啊?我和王俊只给我们喜欢的人做饮料。”

“你看,那你还是喜欢于浩海。”

“碍着你什么事了吗?检察官,这犯法吗?”袁真冷笑道。

“我就是友情提示下,破坏军婚,是犯罪行为,”艾登认真地说,“你要适可而止,不要在边缘试探,你没有机会。浩海是什么人,你比我了解。”

袁真垂下了头,呵呵两声,艾检察官每一句话都能把人给捶得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眼,讥讽道:“你也是帮着方倾的人,对吧?你和他们一样,都看我碍眼。”

“没有啊,”艾登无辜地说,“我跟你比方倾熟吧,我小时候都没见过方倾,却见过你,我为什么帮他?”

小时候,艾登提到了小时候的事,忽地让袁真不再那么激动了。艾登小时候为他说过话,现在回来了也依然记得他的名字,还问他读没读过书,袁真已经很意外、也很感激了。

毕竟这世上能注意到他的人太少了。

他把窗台上的小黄瓜拣了两根,在水池里洗干净,递给了艾登一根,艾登把柚子放到了一边,接过黄瓜,有些莫名其妙,以为袁真要拿着黄瓜跟他决斗。

袁真清脆地咬了一口黄瓜,倚靠在水池边吃了起来,黄瓜的清香溢了出来。

艾登才知道原来黄瓜是可以生吃的,他也学着袁真的样子咬了一口吃了,还挺解渴,味道不错。

袁真有气无力地说:“你放心吧,我破坏不了他们的婚姻,也没这个想法。我就是配角栏里都不配写名字的路人丙,没有什么存在感,你就当我是空气吧。”

艾登往边上挪了挪,离袁真远了点儿,他没法当袁真是空气,空气没这么香,那天袁真收衣服劳动的时候留了点儿汗,又钻到他的法袍里躲着,艾登散了很长时间衣服上的味道,却还是记住了袁真的香气。

像是什么花。

“这世上谁活着都是主角,你为什么甘心当配角?”艾登问道。

袁真瞥了他一眼,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少爷,明天就有芦荟汁喝了,回吧,我要拖地了。”

“而且为什么是路人丙,不是路人甲?”艾登求知若渴,对什么都要刨根问底。

“路人也是分等级的。”

袁真吃完了黄瓜,从艾少爷手里拿过了黄瓜根,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开始拖地,艾登却不走,在袁真边上转来转去。

“没有人甘心做配角,”艾登义正言辞道,“别看这里又是将军,又是王子的,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觉得这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我牛逼。”

袁真平静地看了艾登一眼,他也不奇怪这人说出这样的话,据说这个什么独立检察官并不是考试考第一就能当上,还要过什么分数线,经过各种各样的考核,所以整个水星才没几个人敢叫“独立检察官”。

“你不要一次失恋就一蹶不振,你才多大?”艾登说,“等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你去成.人学院念书,功课可以捡起来。”

这人是不是就爱给人家的爸爸打电话?袁真思索着,却注意了不让拖布碰到艾登的皮鞋,这皮鞋看着就很贵。

“你爸什么时候从边防线回来?”

艾登这句话让袁真一愣,他不是忘了,不在意了,而是知道袁真的爸爸老袁在边防线上做饭。

他一时有些纠结,把拖布放到一边,洗起了手,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坦白从宽。

“你骗我,”艾登突然说道,“你是医生!对吧?六点式洗手,你洗手跟方倾一样!”

袁真低头看着哗哗的水流,手腕虎口处都是泡沫的双手,不禁笑了:“是,上回逗你玩的,我是医生,也是新兵营战士……”

他转过头来,却发现艾登脸上是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我念了书,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当然,”艾登道,“只有学识才能让omega有更多的选择权,也能让社会更进步!你还是新兵营战士啊?真不错!”

袁真愣了一下,也许艾登是个生机勃勃的人,所以也让他跟着没来由地笑了。

“重新认识一下吧,袁医生。”艾登向他伸出手来。

“艾检。”袁真湿漉漉冰凉的小手,轻轻地碰了碰艾登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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