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7 章 第 567 章(1 / 1)

第567章

硫酸纸,运用在医学领域的时候并不多,这种材料又被称为制版硫酸转印纸,具有纸质纯净、使用强度高、重量轻、容易被辨认、不变形、耐晒、耐高温、抗老化等特点,被俞格和方倾都默契地选择用来做百草默和百草倾的存放保护罩。

这毒药如若不能投毒于食物中,就要将其不断“汽化”,否则它极易挥发,所以俞格在这次大规模的毒杀中,将它的有毒分子不断熔化为细小的气雾分子,充气到了棕色球状硫酸纸中,因为这种有毒气体上轻下重和四处延伸的特点,硼酸纸的外形不得不采用了圆头圆脑还有四条延展带的形状,合并起来……

像一只熊。

俞格坐在飞驰的车里,目光冷沉,已经没有脾气了,胸口气郁滞闷,导致脸色发白,没有一点儿活气。

“俞总,一共64个百草默安全保护装置……尽数被王妃取下。”

“……是,一个也没留。”

俞格转过头,看了一眼车厢后面缩在地上,已经干瘪残破的气球熊,毒气因为过了时效,没有得到正确挥发,现在已经呈粉末状地形态,摊在地上,失去了毒效。

“……64个,一个都没剩?”

“是,中控水阀的开关有些地方藏匿的位置,特别狭窄幽闭,我们都是踩点了很久才一一找到并装上的,没想到……都被王妃找到了。”

“……这小王妃到底什么来头?”俞格皱了皱眉,屡次三番犯到了他的手里,真他妈邪乎了。

“没有王室背景,所以被称为民间王妃,父亲王珣是art的一位老船长,”蜥蜴军情科的郭瑰利,将一份报告递到了俞格手里,“在新兵营里,是一位侦察兵,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才能把我们的计划破坏了。”

“侦察兵?不像。”

俞格想起刚才那一幕,王俊迈动着他的小粗腿,竟用一根绳把这些熊全部拴到一起放到空中飘着,开心地往校场上跑着,完全不像刚刚拆解了毒弹的样子,而更像是……捡到了一串气球。

“俞总,您刚才不该把这些毒气弹抢回来啊,既然王妃拿到了手里,毒杀他也是大功一件啊!何况校场里那么多士兵,就算不是高官贵族,也好过无功而返啊……”

“我要杀人,也要先从高官贵族杀起,”俞格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杀那些个无名小卒有什么意思?”

“那王妃……”

“要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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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虽然爱吃爱玩,偷懒耍滑,行动力和体能不像一个兵,但业务能力是没话说的。

万圣节的时候,他笑咪咪地在凯文逊身前撒娇要糖,说不给糖就要捣乱。

凯文逊给他一颗红色酒芯糖,告诉他王宫里藏了18颗,让王俊去找,王俊立刻转身兴奋地去找了。

半个小时后,出去派糖的属下修穆跑来汇报,说王妃已经找出了10颗了,也就是凯文逊随便说的藏匿地点,都被王俊翻到了。

他不禁有些愕然,随之来了兴趣,开始苦思冥想,接下来往哪里藏酒芯糖。

最后连巴克达的眼镜盒,塞西莉的发绳,玛格列特公主的胸针都安排上了,竟也被王俊一一找到。

他一时愣在那里,这才感慨新兵营诚不我欺,omega征兵还是挺认真到位的,于是让下人都出去,他自己藏匿第18颗糖。

王俊从外面笑着进来了,兜里装得满满的战利品,说他全部找到了。

凯文逊低头佯装看书,不看他,说道:“话别说得太早,最后一颗找到了吗?”

王俊拱进他的臂弯,坐到了他的腿上,笑着拉他的皮带,往里去掏:“就在这里啦!”

凯文逊不禁失笑出声。

他没法想象没有王俊的日子,所以在往楼下冲的时候,心里像是要窒息一般,脑子嗡嗡的,像喘不过气来,但速度飞快,甚至超过了追在俞格后面的丁一劭。

丁一劭看到了他不禁站住,转头回去找李茉莉。

到了angel所在营地,王俊站在那里,方倾正在用消毒纸巾使劲擦着他的手,旁边的战士们都站了起来,现场孙信厚和高鸿飞等人将士兵们驱散到旁边列队站好。

“你起开,别碰到了!”

凯文逊先是把方倾拽到一边,右手立刻握住王俊刚刚攥着气球绳子的手,低头瞪着,连连用他的左手掌去擦着王俊的手,像是往下擦拭着什么。

“殿下……”方倾出声,凯文逊却仿若未闻,只是脸色惨白地缓缓抬头,看着王俊紧张地问:“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啊……”王俊摇了摇头,被方倾和凯文逊接连的反应惊到了,肩膀刚刚又被猛撞了一下,隐隐作痛。

“殿下,”方倾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我已经给他消过毒了……没有泄露,如果真的溢出……也是不能救了。”

凯文逊惊疑未定地看着他:“东西呢?”

“被带走了,是那个姓肖的将军,肖思恩,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丁一劭的案子……”

方倾未等说完,那边丁一劭已经带着人有些慌张地把李茉莉带了出来。

“干嘛啊?!我还没吃完饭,这么急匆匆地拉我出来……”

“莉莉,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应酬吗?”

“可我爸他们都在啊,还有公主,我想跟公主们……”

“带你去见殷玫。”丁一劭贴着他的耳边说。

“真的?”李茉莉脸上绽出了笑容。

“真的,”丁一劭亲了下他的脸蛋,“你这马上就要生了,咱们去见见他。”

李茉莉坐进了车里,丁一劭的手下在前面开车,车从营地边沿飞速经过,丁一劭放下了车窗,对一旁的方倾无声地说了一句。

快撤。

“殿下,我们得撤了,不知道哪里还有,”方倾立刻道,“我现在怀疑刚刚冲出去的并不是肖思恩!而是……”

“你带王俊先走。”

“殿下!”

“快点儿!”

凯文逊转身往军区大楼跑去。

方倾攥住王俊的手腕,一声不吭地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刚坐上了车,开出军区大门,忽地听到凯文逊站在主席台上,用广播大声而冷静地宣告众人:

兄弟们,前方还有我们的战士在前线日夜巡逻,坚守岗位,战情一触即发,刻不容缓,留给我们放松自在的时间并不多,留给我们挥霍的金钱也不多!

所以,我郑重宣布,原定“犒赏大军、大宴三天”的决定,即刻起立刻撤销,请大家马上离席,在14点前,退出驻军大营!

请各位在14点前,立即、马上,从军中大营撤离!我将派兵一一遣散,请各位立刻撤离此地!

七层楼上,巴克达统帅等人听到凯文逊从广播室里传出来的话以及下发的命令,都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然。

雪莱笑道:“这怎么就赶人了?还没吃好呢。”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于凯峰站起身来往外看,只见校场的席已经陆续散了开来,凯文逊在他们当中自然是一言九鼎,他的兵也真的开始动刀动枪地暴力撵人了。

隔壁屋子的赛威喝得满脸通红,门也没敲,推门进来,不怎么痛快地说:“怎么回事儿?!三年一次的点兵仪式,吃都不让吃好?!”

巴克达直觉凯文逊不是如此胡闹的人,特别是在这些军界前辈面前,他微一琢磨,笑道:“恐怕是昨晚我跟文逊聊了会儿,说到了军费紧张,养的闲人太多了,他往心里去了吧,这大宴三天流水席,也就能免就免了。”

方匀知道如今凯文逊在军中的地位,已经不是刚进新兵营的时候了,巴克达明贬暗褒,实际非常袒护凯文逊,也会维护他的任何决定,即便非常唐突。

因而说道:“咱们快吃了两个多小时了,在坐着就是喝酒,也都不宜饮酒过多的年龄了,也该散了,走吧,康斯坦丁上将,我推您出去。”

于凯峰见方匀如此说,便都起身相应,到隔壁去接了伴侣,走出了军政大楼。

于浩海应声出去,护送着老兵们都坐上了车,各回各家。

去到校场时,尹瀚洋在跟孙信厚和高鸿飞他们解释。

“……没喝多少啊!我能去灌他?”尹瀚洋不屑地说,“我跟这王子殿下从来就是比划拳脚和头脑的,怎么会欺负他一个哮喘刚好的患者,跟他拼酒?!他没喝多!”

“瀚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浩海看着附近已经空了的桌子,angel战士们也都被凯文逊尽数驱散,他像个疯子一样,到处赶人。

“我也刚出来,不知道呢,明月在这儿。”

索明月说:“是这样的,方小猫喝多了,吐酒,下巴衣服上都是,王俊拿了一串气球跑来想给他玩,半道被一个alpha抢了,他们俩坐车去追了……啊,丁哥和莉莉哥先追过去了,也不知道谁撵上了。”

于浩海、尹瀚洋:“……”

“老孙,你们看到的情形呢?”

孙信厚道:“我们坐得远儿,这块都是omega的座位。”

“那章楠呢?”尹瀚洋问。

“进楼里上卫生间,看到了伊利安郡主,”高鸿飞说,“俩人说了两句就打起来了,互相薅头发,被我好不容易分开了,现在都回家去看脸伤了。”

于浩海和尹瀚洋同情地看向他,他脸上两道划痕,不知道是被谁挠的。

“都出去!”凯文逊手里竟然拿着枪,暴力地指着一桌慢吞吞起身还没走的人。

于浩海和尹瀚洋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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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你的行为。”

夜里,巴克达坐在办公桌前,沉声问凯文逊。

“敌方发动恐/怖/袭/击,目前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凯文逊省略了俞格和百草默、百草倾的环节,说道,“他们在军政大楼中控水阀设置了有毒气体,被王俊误踩,现已一一清除了。”

巴克达按着椅子站了起来:“那王俊……!”

“已被方倾带到医院里全面消毒了,他没事,”凯文逊说,“只是今天这样的局面,我怕当众宣布,会引起骚乱,在阿诺德那里看来,也是不好的信号,所以我隐瞒了。”

“是什么有毒气体?我派方匀过去……”

“方倾已经进行测试过了,有毒气体没有半分溢出,附近采集不到样本了,”凯文逊道,“军政大楼现在已被全面封锁,我正在彻查此事。”

巴克达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中控水阀……是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水器吗?”

“是,那个湿式喷水灭火系统,如今想来,完全是个能一发制人的喷毒系统,一旦按动总开关,每个房间都不能幸免,现在想来,我简直是……后怕不已。”

“是什么毒这么厉害?我听说王俊拿出去了一串气球……”

“是放置在气球中的毒气,能够溶于水,毒性极强,”凯文逊道,“方倾说是新科技的捕鼠强,俗称……耗子药,沾上一点儿就会被毒害。”

“岂有此理!”巴克达狠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于凯峰觉得今天的事蹊跷,已经拨了20万大军紧急停驻在王宫东侧,听你调遣!务必尽快查出真相来!”

“是!”

凯文逊退下了,他知道这事瞒不过于总,不过是于总以为宫中要发生暴动了,或是王室之人受到了人身威胁,凯文逊才会这么不安,估计压根没想到俞格的事。

他下令立刻严查驻地往外飞机和轮船等通行要塞,同时马不停蹄地赶往水星医院。

“文逊!”坐在诊疗室里的王俊见他来了,忍不住起身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眼里含着泪水,“我好像又闯祸了,那是炸弹……”

“没事,已经没事了。”凯文逊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皱着眉看向方倾,有些责怪他对王俊全盘托出。

“没办法,王俊必须知情,”方倾有些生气,“你们这些狗alpha怎么就喜欢瞒着藏着,难道我们不在风暴中心吗?俞格不会因为我们是omega,就放我们一马。”

他的目光,随即看向王俊。

放过王俊倒是有可能。

凯文逊敏感地觉出了他这个隐而未说的含义,不禁心往下沉了沉。

“肖思恩找到了吗?”方倾问。

凯文逊摇了摇头:“已经失踪了,他的部下说今天他在三楼喝酒,喝多了以后往楼上走,再就消失不见了。”

方倾“啊”了一声,靠在桌子边沿儿,脸上微微变色。

上回俞格在昶洲市场里乔装成一个乞丐,等到他真身被发现时,那个乞丐也被埋在了水渠边上。

肖思恩……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我们去找于总吧,或是告诉浩海和瀚洋……”王俊急切地说。

“不行,”凯文逊道,“这七八年来,a军发起的俞格追杀令不下十几次,每年8月初9,乔薇的忌日,都是驻地各家各户被戒严在家的日子,民众还以为是悼念辛科路王爷的忌日,殊不知,那是乔薇的忌日。于总的一贯措施是严防死守,禁飞、禁运、禁止出行,让驻地的人全部紧闭在家中。就算抓不住俞格,也要让他在驻地难以施行恐怖袭击,于浩海的举措很有可能跟于总一致,可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们要一直躲他吗?!”

“我理解于总这一举措。”方倾道,“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找不到他,杀不死他,还不如暴力驱赶他,将他赶到蜥蜴军所在地去,换来民众的安全,”

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反复击打它,捉拿它,又唯恐他惹出更多的祸患来,还不如让他无计可施。

“是,我也理解,可是这个人现在已经来到了驻地,也已经下手了,甚至跟王俊……”

擦肩而过。

凯文逊见王俊脸色惨白,惊疑不定,便不再说下去。

“他会变换不同的脸,又非常机警,”方倾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而要制定计划,掌握主动权。”

“是,”凯文逊道,“我们要改变这些年来对俞格的一贯驱赶和清扫策略,而是要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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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澜区昌德湖畔家园,a01栋院子里。

于浩海、尹瀚洋和索明月坐在椅子上,对面站着angel士兵,于浩海新提拔上来的二级军长,彭青。

“彭青,你不要紧张,”于浩海说,“当时根据大家所在的地理位置,你比较靠近方倾和王俊,请把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是。”彭青原地转了两圈,忽然将左手五指伸直,手心向上,臂肘微微弯曲,手掌齐胸,做出一个“云手”来,像是要唱大戏。

紧接着,连声调都变了,字正腔圆道:“只见那方副将,左手持杯,右手端起酒瓶,哗啦啦倒满一杯,笑道,来干来干,仰头先喝了一大口,看向前方,瞪圆了一双蓝色猫眼,哇的一声,酒水喷出……”

于浩海:“……”

看来离婚对方倾来说是真的好,可以敞开了喝,随便喝。

索明月看得呆了,悄声问尹瀚洋:“……他在唱戏?!”

“是,”尹瀚洋小声道,“这位奇才是我哥才发现的,因为黄梅戏唱得好而进了新兵营,你敢信?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只因一次军营午休,于浩海远远地见一群omega在那里围成一圈儿,笑得前仰后合,走近一看,才见到这彭青在里面挽着兰花指唱戏,唱的还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曲目,名字叫《王妃在哪里》,取材于新兵营纪实片段,尹瀚洋把王俊藏到了箱子里,凯文逊让他把王俊放出来,尹瀚洋笑说不在,不信你问,凯文逊气急败坏去抢箱子,接着二人打起来的桥段。

彭青看到于少将来了本想收手,可于浩海偏偏说道:“再来一遍。”

他便颤抖着又边唱边演了一段,于浩海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只因彭青很会抓人物特点,当日这一幕抢箱子的事,于浩海只是听说,可见彭青演得令大家拍手称快,便细问为什么。

“他模仿得一模一样!连他们当时的对话,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艾兰说道。

去牛虻山的时候,于浩海把这位彭青带着了。去龙潭帮时,他也在左右,出力不少,回来于浩海大笔一挥,升为二级军长。

“只见那王妃额头湿哒哒、脸上笑哈哈,手里攥着一串棕色气球熊,欢快地跑了出来,‘方倾你看!我找到了!’,方副将大惊失色,原地蹦了三跳,‘你从哪儿找的?!接着,便像发酒疯一样,大喊着,‘炸弹,有炸弹,大家快撤!’,大家都懵在原地,只觉得他像是在发癫,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位殿下却飞快地跑来了,一把推开方倾,攥住王妃的手,猛地在手上和自己的衣服上擦拭起来……”

于浩海站了起来,表情凝重:“瀚洋,快跟我去一趟军政大楼。”

“是!”尹瀚洋应声而动。

“哥,这个彭青好像只是描述了经过……”开车的路上,尹瀚洋有些疑惑,“也没给出具体的线索来……”

“他是一位民间艺术家,也是剧本创作者,”于浩海说,“最擅长白描的写法,形容人物时用词惟妙惟肖,叙述往往没有主观臆断,比侦察兵和情报兵还准确,不然你以为莱斯利长官为什么收了他。”

“怪不得,”尹瀚洋说,“那炸/弹是什么?安在军政大楼里???凯文逊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找爆破兵去拆除?!”

“王俊已经拆除了,”于浩海说,“炸/弹设在中控安全通道里,彭青说王俊额头湿,说明他去了有水塔的管路通道。”

“已经拆除了,”尹瀚洋惊道,“那这炸/弹,难不成是那气球?!”

于浩海想起彭青的描述,说凯文逊一阵拼命地擦拭王俊的手,不禁哼道:“恐怕不是炸/弹,而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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