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3 章 第 693 章(1 / 1)

因为袁真这样的一句话,方倾始终不放心,便和袁真带着白玉林一起坐上了跟随anger部下的车,去到了瀛洲次军营。

名字叫做次军营,还真是跟前方瀛洲正面战场军营相比非常次的地方,环境奇差,跟方倾住了快一周的防空洞更是没法比。

零下27°的雪天,这里没有火炉,没有公共取暖设施,没有四周都是实墙的房屋,只是三合板搭建的活动样板房,取暖全靠手工劈柴和烧火,一应生活必备用品全都没有,到了半下午,angel后勤部才用货车拉来了一些军备物资,棉被、泡面和抗生素等等,问道水源时,angel战士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话,随地一指:“这不有雪吗?”

于浩海虽然不会虐待战俘,但也绝不会给他们好的住处,共计22342名anger战士,人均4杆枪以及身上所有弹药乃至私人防身刀具和行军包等等,全部被angel搜刮一空,装到了他们送来物资的货车里,成批成批地拉走。

“动作快点儿!”

“磨蹭什么,还以为你们是首都皇家军吗?”

“落水狗了知道不?”

“手机都拿出来扔到这里面去!”

“看什么看,战俘懂不懂啊,要你们的命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箱子里很快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手机、通讯器、信息传递设施

等等,这些anger战士们敢怒不敢言,被勒令全部举起手臂被搜身,走出这里时,angel战士们在前面的空地上把收缴的手机等通讯设备全都倒在了地上,浇上油焚烧。

大火冲天而起,空气中遍布着树脂铁块烧熔的味道,这些首都驻军长的有十几年,短的也有三个月的anger战士们,此刻望着前面这些唯一能向外传递消息的工具都被统一烧毁,才设身处地、真正明白了“战俘”的意思。

“有吃的就不错了,还嫌东西少?”

“我们angel南征北战,所有蜥蜴军战俘里面,你们的待遇是最好的了,这还不知足?!”

“可我们不是蜥蜴军!”anger有人反驳道。

“跑来攻打我们瀛洲,刺杀我们主帅,你们跟蜥蜴军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你们的主将,是我们于总的枕边人……”

“刁文彪!”袁真走了过去,皱了皱眉道,“你只管干你的活,闭上嘴就得了,胡言乱语什么?!”

“哟,袁军长,您怎么过来了,快去上风口站着,我们烧手机呢,别被灰吹着了!”

刁文彪一看到袁真便讪笑着低头哈腰,抬头一瞅,见方倾也来了,不禁有些尴尬,叫了一声:“方副将。”

方倾没有言语,眼前这人长得威武凶悍,年龄45有余,不知道于浩海是在哪儿收的人,专门管理战俘。

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方倾这样绕着次军营走了一大圈儿,angel士兵们看他的面子,也不敢再打骂anger的人了,也不再推推搡搡,只是仍旧搜身搜物,动作粗暴,把anger战士们分化成三十多支队伍,分派到相隔三十几公里以外的大大小小不同的次军营,将他们分而治之,划片区监督和看守。

“方总……”年龄小的、刚出了新兵营不久,跟范恒满一起加入他管辖下的战士们,见他过来,都齐刷刷地站在一起,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军中还有接近200多名omega医疗兵,平时都是养在首都军大营里的人,别说枪林弹雨,就是出门,也都跟在王室仪仗队后面,是城主的兵,殿下的兵,哪里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别说被搜身,就是行军包都被倒出来一一查看,用作武器的东西被就地拿走,或是毁掉。

这些omega战士与同是医疗兵出身的方倾最为亲近,见他过来,都连声叫着“方总”、“方中将”,面容忧戚。

“条件是很艰苦,瀛洲不比驻地,”方倾道,“大家再坚持一下。”

“是!”

袁真见他挨个次军营走了一圈儿,脸色煞白,又在风里站了很久,忍不住劝道:“咱们还是回去吧,你刚退烧,一会儿浩海要来找了。”

方倾点了点头,不愿为难袁真,只问道:“你带了医药箱吧,咱们进里面去,先给我打一个吊针。”

次军营的宿舍里四面透风,白玉林把窗帘放下系了半天,才勉强遮住了外面刮进来的刺骨寒风。方倾坐在木板床上,袁真给他冰凉的手背施针,吊瓶一端挂在了窗帘上,又量了一下他的体温。

“好在现在不烧了,但你还是得按时把针打了,药也吃上,别真感冒了,瀛洲会越来越冷,你病了不容易好。”袁真抚了抚方倾的额头。

“没事,我们都是医生,会照顾好自己的。”

袁真看出方倾想跟白玉林单独说会儿话,便将药箱收拾好后,借故出去了。

待他一走,方倾赶忙把手背上的针拔出,让药液滴在了地上。

“方总,你……”

“我现在不能这么快就病好了,一直病着反而是安全的……”方倾没有信心能每夜都摁住一个对自己有着蓬勃欲望、身材健壮、随时吃自己豆腐的alpha,何况他还天天吵着要小老三。

“玉林,你的东西……”

白玉林从衣领里面翻出一个微型信号屏蔽器,又掖了进去。

方倾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白玉林是方倾身边的omega副将,于浩海都给了三分薄面,所以angel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上前搜他的身。

“这位袁军长能够帮我们吗?”白玉林低声问道。

方倾摇了摇头:“得看是什么事,他很有分寸。”

就像是于浩海在桥下架炮,想轰这些战俘,在方倾做出决定之前,袁真即使知道了内部消息,也一个字都没有向他吐露,可在方倾做出了正确决定之后,袁真才出于他们的过往交情,告诉了方倾实情。

“有了通讯器,你能跟我联系,”方倾道,“但一定要小心,于浩海治军非常严格,把握不准时机千万不要传递关键信息过来,我的人身……不是自由的。”

恐怕被抓到了立刻把白玉林枪毙,也不是不可能。

刚刚那个姓刁的人,即便动作粗暴又不停地损人、骂人,可对收缴来的anger士兵们的财物看都不看,连金链子都给烧了。

白玉林知道方倾如今这处境是既尴尬又难堪,心里替他难受,只得点头。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anger军长叶向明悄悄地溜了进来,一看到方倾,见他手背上打了吊针,双眼变得通红,单膝跪地,惭愧道:“方中将!”

“快起来,时间不多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您说。”

“范恒满纠集了你们多少人过来?是不是不止三万?”

“是,我们这三万是先遣军,一半是空军,还有三万停驻在文昌岛内岸,一半海军,一半□□,都在原地听候指挥,”叶向明道,“跟于上将前两次战役都大败而归,范将军便没再调派援军,当时六千名战士身陨焦州,我们都想退了,您跟于上将的关系……想来也不会太过分,来的时候,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接您回去。”

可范恒满和凯文逊的目的,显然不是。

方倾问道:“跟我进去谈判的人里有凌烨和冠华,他们的军衔都不在你之上,为什么他们参与了行刺活动?”

“在驻地的时候他们开会……就不带我了,一直是包括范将军在内,二十人开会,白副将也不知道,殿下来过军大营一次。”

白玉林道:“我当时在医院跟闻医生谈话,想来都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范恒满才组织了内部秘密会议,只是老燕……老燕竟然也这么糊涂!”

方倾握了握发白的手指,心想他和白玉林的计划,也都瞒着燕中南,这些年过去,主副将之间的“你瞒我瞒”,想来两不相负了,都是跟性别有关,燕中南和范恒满,都不相信方倾会对于浩海下手,同样的,方倾也因为alpha的天然野心,很多事选择瞒着燕中南。

叶向明性格保守憨直,年纪又大,一心只听方倾的话,也是跟了方倾很久的人,想来范恒满在集结20人时,多方考虑,才把叶向明摒除在外,反而让他逃出一劫。

“叶军长,你留在这里跟我们有个照应,一旦军中起内讧或是跟angel动武,立刻告诉白副将,他能想办法给我暗号,不然这里离我住处太远,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关照到你们的安全。另外,一定要劝军中将士隐忍,不要以为我和于上将的关系,就可以网开一面,燕中南他们的死,就是个深刻教训,请众将士们克服困难,一定要忍。”

“方中将,现在您能不能跟殿下通信,让他跟于总谈一谈,让我们回去……”

“这一走出驻地,就再难回头了,”方倾叹了口气,“范恒满九死一生,逃回驻地,尚且有理由让殿下信服,而你们有没有被angel收买,有没有变成于总的人,你们如何跟殿下自证。”

叶向明一愣,随即苦着脸道:“我们久住首都,从来没来过这么冷的地方,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更没有被当作战俘……”

“老叶!你怎么还看不清楚眼前形势啊,我们是战俘!”白玉林斥道,“燕中南、范恒满刺杀不成功,我们是败将之师,杀还是不杀,只看于总的意思。今天能留在这里已经算是优待战俘了,起码没把我这副将和你这军长一块儿杀了,以前a军过境之处,能让敌方将领如你、如我这样好好说话吗?一概带军衔的全部斩杀!”

叶向明不禁哀叹连连:“坑啊,坑啊!可被这新兵王给坑死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还有一道密令是刺杀于总啊!方总,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我上有80岁老父亲,下有刚出生的孙儿……我给您跪下了!”

白玉林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方倾的手按在床沿儿,额头渐渐起了一层薄汗,鼻尖冰冷,只说道:“叶军长,眼下我们只能忍耐,等在这里,听候于上将发落。要想出去,一定得坚持住,我会找机会。”

叶向明见方倾还算镇定自若,没有完全慌了手脚,便也相信他,连连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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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这儿了?”

于浩海的声音有些不满,从外面传了进来,袁真抱歉道:“该打针了,就没赶着回去。”

“还烧吗?”

“倒是不烧了,就是看着没什么力气。”

于浩海大踏步走了进来,一推开门,见方倾歪在床上,神情恹恹的,半阖着眼睛,手背上贴着白色胶贴,吊针已经打完了。

白玉林见他进来了,连忙起身,站到了一边儿。

“别在这儿睡啊,多冷,”于浩海进到里面,带着外面的一团冷空气,伏在方倾的边上,手背贴在他的脑门上,“难受吗?”

“还好。”方倾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挽着他坐了起来。

“咱回吧,这里住不了人。”于浩海见他软弱无力的样子,低下/身子,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爸爸!”

“爸爸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军车里面,两个小孩子都在后面的儿童座椅里,一见方倾脸色煞白地被抱出来,都伸着小手摸摸他的衣服。

“有点儿不舒服,别碰爸爸,会传染的。”

“传染不了,我们出门都喝姜汤了,俩孩子都没你弱。”于浩海把他放到副驾驶位置上,系好了安全带,把一个保温杯递给了他。

方倾接过来一看,想都不用想,是新榨的柚子汁,酸甜沁凉的果香之中,泛着淡淡的苦味儿。

于浩海在一旁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心情很不错,入了冬,就是柚子上市的季节了。

“舒服吗?”

“嗯?”方倾有些紧张,往后面看了看孩子。

“我是说,嗓子舒服点儿了吗?”于浩海笑了,“你想什么呢?”

让方倾反反复复吃各种柚子汁,再问舒不舒服,是以前床笫之间,二人经常发生的对话。

“还好。”方倾说。

于浩海把车开了起来,往集市中驶去,瞟了旁边的方倾一眼,觉得方倾变得乖多了,软乎乎任人揉捏,又有点呆呆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可又不想他生病。

他长吁了口气,有些发愁地命令道:“赶紧好了,别生病。”

“爸爸也喝姜汤好不好?”方盼盼问道。

“爸爸是医生,爸爸你给自己治了吗?”黑崽也往前趴着,手搭在于浩海的椅座上面。

“爸爸很快就好了,”方倾道,“就是一个小感冒。”

“你啊,就是总在驻地待着不活动导致的,身子太虚了,”于浩海一边开车一边道,“要是在我们瀛洲长大,保准身体倍儿棒……”

“吃嘛嘛香!”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嚷着,父子三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从哪儿学的话?”方倾听孩子们竟然有了这地方的口音。

“跟大伯父学的,”方盼盼道,“我们俩不敢吃蚕蛹,他就这么说的。”

“来吧老弟!害什么臊啊,快来给我们展示一下,你卓越的胸肌!”

黑崽怪腔怪调地说了这段话,惹得于浩海笑得连方向盘都快握不稳了,方盼盼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红皮花生,努力伸到前面,递给了方倾。

方倾往嘴里炫花生米,忍不住道:“他们驻地话才刚学明白,这会儿就都跑偏了。”

于浩海笑道:“你还不一样,这‘跑偏了’是跟大嫂学的还是二嫂学的?”

“忘了,反正我跟一群夫人在一起聊天了,他们应该是在聊我,但我听不懂。”

“慢慢就都听懂了,去年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军中很多人跟本地人都没法交流,连说带比划的,今年再来,语言就都通了,等孩子们上课以后学得就更溜了。”

方倾扔花生米的手指一顿:“上课?在哪上课?”

“在这儿啊,过了年开春,他们俩都得上学了。”

“在瀛洲上学?!”

“是啊。”

方倾缓缓地转过头,瞪着他:“孩子们在这儿上学?!这里有学校吗?!”

于浩海纳闷道:“我不就是从这里的bate学校考进孔雀旗的吗?瀚洋也是。”

方倾几乎呆住了,半晌才道:“你知不知道丁一劭李茉莉夫夫这次来驻地,主要不是为了参加点兵大典,而是要让他们的孩子上军培学校?”

“是吗?上那个学校很难?”

“丁一劭黑历史导致孩子们无法正常入学,叛军的子孙们都不能进军培,他们在到处找关系抹去这个痕迹,你倒好,把咱们孩子送这儿读书了?”

“我就是从这儿读书的啊,挺好的,比驻地强,”于浩海道,“那个什么军培,培养了谁啊?凯文逊?”

“艾兰,刘赢,李茉莉,王俊,还包括我。”

“……哦。”于浩海的表情告诉方倾,这些人不过尔尔,不足为惧。

“你知不知道别的地方,特别是这瀛洲bate学校要想考进孔雀旗,文化课都得比驻地生源高至少50分?!”方倾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别的家长都削尖了脑袋给孩子们铺路,想尽办法转学到驻地上军培,能够直达孔雀旗,结果你却给咱们孩子们设置障碍……”

“如果无法高出这50分,不能把驻地一帮娇生惯养的弱鸡都打倒在地,我孩子们也不用进孔雀旗,丢人!”

“于浩海!”

方倾把手中的花生米都扔到他身上去了。

“盼盼,不准再给你爸武器了,他也不吃,到处乱扔,知道吗?”于浩海道。

“知道了,爸爸,你们不要吵架。”方盼盼有些害怕,紧张地看着父亲们。

“爸爸,这里的学校挺好的,有足球场还有大雪山和草地,还有兄弟们,黑崽很喜欢!”

“盼盼也很喜欢!”

“你们知道个屁!”

方倾气得直嚷,想起在驻地时,海曼和万晴都说这俩孩子是抽中彩票的“福宝”,家世显赫不说,他们任何一个直系家属长辈单拎出来,都是赫赫有名的人。

可两个福宝摊上了于浩海这样的爹,竟要从幸运剧本模式,转换成了地狱副本。

“啧,以身作则哦,当着孩子的面怎么能骂人呢,小猫骂人是不行的,”于浩海乐呵呵道,“我大哥二哥每人有俩孩子,排到咱们家,盼盼是老五,黑崽是老六,你要是还想给我生一个……”

他狎弄的目光,斜了过去,瞟向方倾:“那就是小七。在咱们家里面的排行,他是老三。”

“……”

方倾不说话了,低着头,爱答不理的样子。

于浩海觉得很好笑,每次跟他提老三的时候,方倾都一键关机了。

实际上他从没存过心思让方倾再生一个,生孩子多疼啊,还得从鬼门关外面走一圈儿,生死难测。

每次抱起沉甸甸的黑崽,于浩海都很心疼那时偷摸怀着孩子的方倾。

“他们俩在瀛洲上学了,那我们呢?也在这里生活吗?”

过了半晌,方倾问道。

“咱们干咱们的事,孩子们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读书,”于浩海道,“这里虽然条件恶劣,但村民淳朴老实,特别是我阿爸家的家风很正,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适合他们成长,何况我有驻军在这里,非常安全。”

“那送昶洲不行吗?再不济,去皓南岛也许啊。”方倾望着这前方的路,开了快半小时,连一户人家都没有。

“凯文逊恐怕也会像你这么想,所以我说咱们的孩子在这里,最安全。”

“……于总也答应吗?”

“天天给我打电话,说把他大孙儿放这儿冻着了,我问他那我和瀚洋小时候你怎么就把我们丢这儿了,不怕我们冻着么?”于浩海哼了一声,“我爸想了一会儿,说那时我们7岁,黑崽现在才3.5岁,太小了,在那强词夺理,我跟他分析了一下当前形势,他最后还是听我的了。”

方倾幽怨地看着他,谁能不听你的话?你是宇宙之子。

“到地方了,我们下车去买东西,你在车里等着好不好?外面风大。”于浩海把车内温度调高,俯身吻了一下方倾的额头,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嗯。”方倾点了点头,于浩海搂着他忍不住低头又贴了贴他的唇。

“噫,爸爸好肉麻!”盼盼和黑崽都捂着眼睛笑了起来。

“老实儿待着。”

于浩海把车门打开,俩孩子都跳下了车,跟着爸爸。

集市里非常热闹,年关将近,人们都来采买一些过冬的年货,像是雪糕、猪肉、烤香肠、炸串、各种冻海鲜和肉类,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年画等等,俩孩子从来没逛过这样热闹的街,都非常兴奋,于浩海一手牵一个,很欢乐地往前逛着。

方倾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待他们走远,翻开于浩海的车载净化器,从中找到了一个可移动的微型信号塔,有了这个东西,他就可以给外界打电话了。

“方倾?”闻夕言接了以后很是惊讶。

“是我,我在瀛洲,”方倾往下仰着,在座位上躺倒,“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是挺方便了,你没事吗?范恒满身上被插了好几刀送回来,奄奄一息,说是刺杀失败了,刀口下抢回一条命,你……”

“我是战俘了,还有两万两千名士兵,在于浩海手里,”方倾道,“医院怎么样?被控制了吗?”

“你们前脚刚走,anger和angel就都来了,双方械斗了三次,住院楼报废了三层,最后被匆匆赶来的王俊叫停了,”闻夕言道,“王俊来住院了,住了一个多月,这期间凯文逊没再来折腾,就是让我演示了一遍百草倾到底是不是百草默的解药。”

“后来呢?”

“我演示了,他要打我,还好步睿诚在。”闻夕言气闷地说。

“好在老步还没走,他现在还在驻地吗?”

“派出去了,也不知道派哪儿了,驻地现在特别乱。”

“我的‘东西’没被anger或是angel收走吧?”

“都在,他们谁也看不懂那是什么啊,”闻夕言听他说话声音很小,说话的内容也让他有些奇怪,“还要防着angel吗?我以为……都是用来对付凯文逊的。”

“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现在……说来话长,是我太天真了。”方倾吸了吸鼻子,感冒越发严重了。

他原本以为于浩海会跟他一样,跟胜利比起来,更在乎人命,更愿意跟凯文逊坐下来和谈,将伤害减少到最小,毕竟已经跟蜥蜴军打了十年了,方倾无比地想要休战,想要和平。

可现在他才看明白,于浩海即使赢了,也是生灵涂炭,跟方倾的初衷并不一样。

四年多过去,于浩海变得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仁慈了,或许,于浩海本来就不是个仁慈的人,只是方倾才看清。

以往对上于浩海的难堪,如今想想真是微不足道,奔着自己来的两万多名战士被掐在于浩海的手里,被angel士兵赶来赶去,被没收一切,被牛萌萌指着鼻子骂“战俘”时,方倾才觉得真难堪。

“你想怎么做?”闻夕言问道。

“我有他们都没有的武器,我要兵权。”方倾的声音冷飕飕的,有种经历挫败后大彻大悟的清醒。

“早该这样了,alpha都不可信!于浩海凯文逊都不是好东西!”被两军交战所伤,禁锢在医院里寸步难行的闻夕言,痛快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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