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发生的场景让低下众魔看愣了,虽说这种事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但发生在魔尊身上,他们就觉得惊世骇俗。
而且……
那名白发舞姬不戴面纱后的模样……
纵使只看到了半张脸,可那侧颜却精致完美得妖异,特别还是他被酒呛到后咳得那张清冷的面容染上绯色眼泛水光的模样……
在场男性魔族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幽深许多,但被高台之上王者冰冷的目光一扫,他们便心颤的低下头,再也不敢窥探半分。
但滋生的欲念却没有消减分毫。
可惜了,这个绝色尤物被魔尊盯上了。
他们只能等魔尊玩腻后再尝尝滋味儿了。
众魔识趣的饮下酒后坐回自己的位置,有魔王直接带着身边脔宠离开魔殿去寻隐蔽场所发泄那怎样也无法压下的邪火去了。
留下来的魔王面对身边美妾脔宠的刻意讨好也不似之前那般开怀,眼神时不时往高台之上扫去一眼,只觉之前觉得貌美的宠妾顿时变得平庸起来,索然无味。
雪清尘自然不知道下方魔族各异的心思,他好不容易止了咳,抬眸却对上重渊冰冷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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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间是浓郁醇正的酒香,唇齿间除了酒味外还充满了重渊的气息,雪清尘眉头一蹙,狠狠擦着自己的唇,一脸嫌弃,胃里一阵翻腾,作势要呕出什么来。
腰间突然一疼,是重渊禁锢他的那条手臂用力收紧了,箍得他的腰部疼痛不已。
“你若是敢吐,本尊现在就扒光你的衣服将你丢下去。”
见重渊眼中毫不掩饰的威胁,雪清尘知道,若自己真的吐了,将自己衣服扒光这种事他真的做的出来。
压下胃部的翻腾,雪清尘呼吸急促,嗓子仍旧火辣辣的,难受不已。
想到之前重渊对自己的羞辱,他暗暗攥紧了手指,强压下那屈辱之感使自己的神情变得平静。
腰间裸露的皮肤上还环着重渊的手臂,对方的手掌握在他腰侧,因力量太强还传来隐隐痛楚,即使不刻意去看,雪清尘也知道自己的皮肤上肯定也留下指印了。
缓了缓气息,雪清尘抬眸对上重渊的紫瞳,声音又变回之前的冷淡,只是比之前沙哑了些。
“魔尊,你能放开我了吗?”
重渊看了他片刻,心中不悦越发明显,他的指腹在雪清尘腰间摩挲,感受着那细腻温润的触感,突然勾了勾唇,声音低沉,“不放。”
心神一动间,放在桌面的白玉酒壶酒杯漂浮而起,稳稳的停在雪清尘面前。
“本尊刚刚教你的,学会了吗?”
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僵硬了些许,重渊的视线在雪清尘脸上游移,最后落在他红润柔软的唇瓣上,酒香混合着雪清尘身上的梅香萦绕在鼻息间,他的紫眸越发幽深。
斟酒声在耳边响起,雪清尘看着那杯停留在自己面前盛满酒液的月光杯,半响都无动于衷。
若有若无的寒气从他身上溢出,由此就可看出他的不愿。
“雪轻尘,为本尊侍酒。”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雪清尘对上重渊那双恍若深潭的幽深紫眸,视线落在他唯一露出的下庭上,抿紧了嘴唇。
他一直都知道重渊跟越初极像,之前少年身躯时仅仅只有下庭有七分相似,可如今在他的本体上,那露在面具下的下庭部分却是与他深刻在记忆中那人的下庭一模一样。
第一次见到重渊本体时他的身形便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那一瞬,他好似见到了他深刻在骨子里的那个人。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被他否定了,重渊不可能是越初。
可如今与他相处多日,那种熟悉的感觉便越来越强烈。
前几日他又梦到越初了,那次的感觉是那样真实,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真实,就好像越初就在他身边一样。
看着重渊脸上的修罗鬼面,他第一次升起了想揭开这个面具看他真容的强烈冲动。
几乎是在心中有这个想法的下一瞬雪清尘就将手伸向了重渊的面具,但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手腕。
重渊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看着雪清尘的眼眸,沉声道:
“雪轻尘,这不是你一个侍奴该做的事。”
将那杯酒招来塞进雪清尘手中,“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见雪清尘突然冷下来的眼神,重渊缓缓靠近他的耳畔,“伺候本尊喝酒,或者被扒光衣服伺候下方一群魔族喝酒,你选一个。”
酒杯中的酒因轻颤泛起一圈圈涟漪,雪清尘捏在酒杯上的手突然加大了几分力气,指尖都因此泛着白。
心中的怒气翻腾不息,极致的屈辱感瞬间蔓延至全身,雪清尘看着重渊熟悉的面容,心里悲凉一笑。
他怎么可能是他的越初,他的越初从来不会这么对他。
但用那种方法喂酒,他是绝不会做的。
“魔尊,你这是不嫌我脏了?”
感受到重渊突然冷了几分的气息,雪清尘突然冷冷一笑,眼中嘲讽之色毫不掩饰。
“如你所说,我确实男人无数,若魔尊愿意,本君不介意收你做入幕之宾。”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雪清尘仰头便朝重渊的唇压去,但就在两人之间的唇即将触碰在一起的那一刻,雪清尘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整个人从重渊身上跌落在地。
重渊猛的站了起来,眼神中尽是阴寒,语气像是压抑着雷霆一般,可怕无比。
“雪轻尘,你果真淫荡至极!”
“滚,离开本尊的视线,若再让本尊看到你,本尊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间!”
高台之上突然发生的事让在场魔族皆是一惊,恐怖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殿,即使是在场魔王都忍不住心神一颤,背脊发寒。
魔尊果真喜怒无常,之前还浓情蜜意,下一刻就恍若要将人杀了一般震怒。
忍住身体各处因碰撞传来的痛楚,雪清尘从地面站起,神色恢复往常淡漠的模样,他没回头看重渊一眼,径直下了高台,在众魔王的注视下一步一步从容离开。
在雪清尘身形消失的那一刻,高台之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只见魔尊身前千年玄铁所制的桌案在一股恐怖的力量下化作齑粉。
随着一阵寒风扫过,等众魔再看时,高台之上早已不见了魔尊的身影。
现场一时安静下来,舞姬们早在刚才魔尊发怒的那刻吓得瑟瑟发抖,跪伏在地,生怕受到魔尊怒气波及。
众魔王互相对视一眼,看着王座下的一片狼藉,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幕,个个心思不明。
在触怒魔尊之下还能完好离开的人,这是至今唯一一个,恐怕他对魔尊来说意义非凡。
他们之前对雪清尘有侵占之心,但此刻即使他被魔尊赶出,他们也不敢追出去将人带走。
*
直到离开大殿千米之远,雪清尘才敢放松身体。
想到之前感受到的恐怖怒气,他当时都以为重渊会当场杀了他了,如今安然离开他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
他之前冲动了,他不该说那种话去刻意激怒重渊的,若重渊真的杀了他,愉悦值没满那他的任务便不算完成。
他突然有些庆幸重渊没杀自己。
雪清尘扶了扶额,以后万不能如此冲动了。
两杯烈酒下肚,雪清尘的胃此刻就如同燃了一把火一般,烫得他身体难受不已。
酒意扩散开来,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温度高得连他都心惊。
原主从未饮过酒,所以雪清尘也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酒量如何,如今看来,应该不怎么样。
抬眼望了一眼四周,入目的皆是陌生场景。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摩罗殿占地极广,从之前他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魔宫内危机四伏,他对这里丝毫不知,如今自己灵力尽锁,即便是一只普通的魔族他都无法抵御。
先今他还可能醉了酒,他必须尽快找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等酒意消退再想往后该如何。
他的头有些晕了。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雪清尘扶着墙壁往前走,脚腕上的金铃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声响,成了安静月夜下唯一的声音。
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雪清尘来到一处假山重叠之地,假山前有一月牙状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映着一轮圆月。
一阵冷风吹来,将雪清尘昏沉的意识吹的清醒了几分,连燥热的身体都得到了几分缓解。
来到月牙湖边捧起湖中冰凉的水糊在脸上,雪清尘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他甚至就想这样直接跳入湖中缓解身上的燥热,但想想自己不会游泳,最后还是作罢。
正待他欲再捧一捧湖水浇在面上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香风,雪清尘心间一颤,对危险来临的本能反应使他迅速起身回头。
只见一名身材火辣一袭奢华紫衣的魅惑女子站在他身后,那双带着魅态的美目此刻正冷冷的看着他,周身气息强大,魔气四溢。
雪清尘看清她的面容,心中一惊。
这名女子他之前在大殿见过,正是那名半路离场的十六域魔王之一,曼荼罗王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