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霸王(1 / 1)

才是上午九时许,天已然热的如同烤箱。

两辆改装车行驶在戈壁旷野上,从远处看,车后尘浪如线。

这个地区的戈壁沙漠,是非经典款的。沙少尘多,很容易就搞的尘土飞扬,若是没个防尘面罩啥的,用不了几年就会患尘肺而生不如死。

当然,这个时代能让人生不如死的远不止尘肺,很多人都是活一天算一天。

周宁此时坐在头车里,面无表情的驾车前行。

炎热被密封式的驾驶舱隔绝在内,内部的换气系统能够调节成冷风状态。

不过这对周宁意义不大,他的纳米装甲能即时调节温度,堪比第二皮肤。

这次将黑风盗转交给大丘镇官方,由他亲自处理。

主要是他想见见贺春生一系,以决定日后如何与之互动。

他的这个决定可是不同寻常,如果不对路,他不介意将贺春生一伙直接抹杀。

在他看来,这不仅仅是因为‘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又或抹杀的成本足够低廉。更因为他应该顺应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类似于贺春生之流,其本质,往往比之华夏近现代的那些军阀还不如。

军阀多多少少还要点脸,因为有舆论、有其他势力和有列强虎视眈眈。

而这些个‘土匪进县城’式的所谓官,却是快活一时是一时,下做事干当面做。

就比如杀他,如果对方觉得成本低、收益大,那么就有可能当众将他突突了,然后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宣布他是盗匪又或流蹿的逃犯什么的。

届时,那就是死了谁、苦了谁。别说没人会替他伸冤,就算有,也投诉无门。

正因为这样,‘眼缘’就变得很重要。

潜台词:‘我看你还算顺眼,觉得你行,那么你就能活,否则,不如现在就弄死。’

死了好哇!

死了之后,新上任的镇长不管是谁,跟他这个机械洞洞主比,都只能算是新人。

新人上任,想要说话顶用,那就得证明自己有那个力量。

一般来说,都是通过为前任报仇,以定众心。

可真要这么做,对他来说却是好事。

现在的他,比刚来时可是有底蕴了许多。

再狠杀上几波,黑面罩、机械洞的地位,立刻就变得超然。

剿灭的成本太高,而亏本的生意没人做。

到时候,不管是将他当屁放,或者干脆无视,其实都意味着机械洞的地位变得超然。

现在则还差点意思。

这就是‘得国要正,打人要打服’这一说法的意义所在了。

反面教材比如跟华夏一水之隔的脚盆,就各种不服,隔三差五整幺蛾子,而对将之彻底打到跪的灯塔国,则花式跪舔。

车刚绕过一座岩石山,远远的就见前边有两辆‘刺猬车’。

这种车总是能给周宁以{狂暴之路}中秃鹰帮‘摇滚刺猬’的既视感。从车轮和外露的减震器不难看出,同样是沙漠越野车的底子,并且也是周身镶装了生锈的锐刺,让人光是看看就能想到‘破伤风’

就周宁所知,这个地区,开这种刺猬车的唯有锈铁帮。

而据民间传言,锈铁帮就是阎大王的夜壶,名声很差劲。

周宁一踩油门,他的战车立刻猛然加速,向着刺猬车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锈铁帮的人自然是及时看到有两辆车出现,虽然看不太清车辆的面貌,但只冲其后面的尘烟,就不难估量出其车动力强劲。

但凡这类有力量的改装肌肉车,都是油老虎,一般人可用不起。

所以,锈铁帮的人早早的就拿出大喇嘛喊话:“锈铁帮办事,闲人避退!锈铁帮办事,闲人避退!”

没等第三遍话喊出,周宁的车就风驰电掣般抵达,直接制造了一起‘70码事件’,将一名锈铁帮的人撞飞出近十米远,眼看就不活了。

锈铁帮的其他人都有那么两三秒的傻眼,随即就出离的愤怒,纷纷咆哮着拿枪射击。

但愤怒很快就变成了惊恐,咆哮变成了尖叫。

车还在沙地上打横旋转,周宁就已经潇洒的开门下车,然后像是离弦之箭般冲向人群。

刀光闪耀,人头飞起。

任何人都扛不住周宁一刀。

而周宁的速度快的就像一阵风,带着幻影残像,不到一分钟,现场就已经一个锈铁帮活人都没有。

挽刀花甩掉鲜血,周宁一边缓缓收刀,一边注视看向幸存者。

笑道:“又是你们,大妮、二柱、宋富贵,是该说你们运气差呢,还是运气好?”

大妮此时手忙脚乱的边用手掩胸口,边提裤子,满脸泪痕,窘迫的什么似的,幸亏周宁没看她,让她感觉好受点。

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二柱,则呆傻傻的看着周宁,口水滴落都不自知。

唯独宋富贵,反应最迅捷,之前跪地求饶,求锈铁帮的人放过大妮,磕头磕的额头尽是土,现在也不用擦,直接改给周宁磕头。

大恩不言谢,那就磕头聊表心意吧。

“行了,留些气力帮忙干活吧。先查下伤,有问题吱声,我这儿带着药呢。别跟我客气,反正你们无论如何也已经还不起……”

周宁不说人话,宋富贵他们反而很买账。

这其实也是周宁入乡随俗后学会的。给那些有大恩的当个爷,他们自贬低人一等,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心里多少能有点在还债的感觉,还能自在点。

而如果跟他们客气,那真就是无以为报,大恩如仇了。

不久之后,囚犯也被周宁叫下来帮忙。

这些被洗脑而自知的憨憨,一个个梗梗着脖子、上演有情有义好兄弟。被周宁拿话一挤兑,立刻横眉冷对周宁指,俯首甘为大牲口。不放弃、不抛弃,绝不会为了自己逃脱,而连累其他兄弟受过。

这就是所谓的‘君子可欺之以方。’

实际上不过是一帮‘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的臭贼,是靠洗脑才给扭到‘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的义贼之路上。

至于眼下具体如何善后。

一句话说明:毙杀野狼怎么处理,这些人就怎么处理。

血腥残酷,要的就是魔头的名声。

之后,车队继续前往大丘镇。

接近晌午时,大丘镇出现在视野中。

一如其名,这是一座建立在山丘上的镇子。

似乎正是因为如此,浩劫后的尘沙并没有将他掩埋。

而战火对其的蹂躏也相对较轻,后来这些年维护、修葺工作又做的还可以,因此,它很有周宁记忆中故乡县城核心地段的风采。

具体些说,就是有几条像样的街道,高楼集中的有几座,沿街的商铺公共设施也好,公寓写字楼也罢,都像那么回事。

就连城镇外围的高墙,也很有几分地球现代工事的韵味,钢筋混凝土,墙高足有十米,入口处的安检口,则能跟大型收费站媲美,看着有排面,且戒备森严。

“外来者不准携带武器入内。”荷枪实弹的守卫拉着脸一本正经的对周宁说。

周宁看了眼相邻关卡,两辆武装皮卡也在走入城流程,车顶架着轻机枪,车里坐着几个暴走族打扮的年轻人,一边说笑,一边表情戏谑的打量这边,完全就是看热闹的模样。

周宁指了指已经顺利过了一辆车的皮卡,对守卫道:“给个说法呗。”

守卫仍旧拉着死人脸,不耐烦的道:“我说了,外来者不准携带武器入内,还有,摘掉面罩……”

‘嚓!’刀光一闪即逝,守卫的腿没了。

守卫一脸难以置信的摔到后,这才疼的狂声大叫。

相邻关卡车中的年轻人之一惊的咬到了舌头,狂呼:“卧槽!”

附近的几名守卫反应不差,立刻开枪保险,向周宁射击,同时呼叫:“警报!警报!有暴力入侵事件!”

周宁仍旧发挥他的强横战力,高速度加战刀斩杀,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现场除了为难他的守卫,已经再无活着的守卫。

“下车!”周宁用刀一指,几个年轻人就跟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的同时,麻溜的下车,尽管手中有枪,却一个个抖的筛糠似的。

“挨着墙站好,不是喜欢看么,今天让你们看个够!”

其中一个都当场就尿了,一脸苦相:“大哥,大哥,求您放……”

‘嚓!’人头离体,尸体栽倒。

周宁问剩下的:“我的话不好使是吗?”

“好使!好使!”其中一人紧紧捂住尖叫出半声的女伴,给周宁陪着笑,连拖带拽的将那女的拉到墙角。

那女的看样子是崩溃了,但其两个男伴,却是以一副宁肯掐死她,也不能让她闹腾的态度,硬是将之摁在那里。

这时候,凄厉的警笛声在城关附近响起。

最先赶到的不是附近驻扎的铁衫军,而是去而复返的先过了安检的武装皮卡。

兴许是见到了周宁杀他们的同伴,这些人直接就一边开车,一边开火。

而周宁则毫无惧色的与之硬刚,包括车顶架着的班用轻机枪。

周宁对自身的纳米装甲是非常有谱的。别说是轻机枪,就是射12.7mm全威力穿甲弹的重机枪,能给他造成的也只是动能困扰,而并不能破防。

而之所以能这么牛掰,跟他专门设计的用于存储和释放超凡力量的特殊可控单元有关。

他细致的研究过赛博世界的单兵能量盾,然后以超凡能量进行模拟并取得成功。防护力由此获得极大强化。

当然,被集火还是挺危险的。毕竟超凡能量是有消耗的,均匀布列也需要时间。

但超凡特性不止一种,像现在这种又快又滑,偏转子弹,带着残像,就是风之力加持的结果。

人车交错,机枪射手连同枪架被周宁一刀两断。

这同样有冰之力加持的功劳,冰力瞬间改变物质的属性,然后才是被刀切。尽管看起来是一体的,但本质上是这么过程。

因此,除了那种用于极低温环境,比如航天飞机的机壳,周宁切不动,余下只要会因低温而属性产生明显变化的,他的战刀就都能切的开。

杀了机枪手,还向车厢里塞了枚手雷。

‘轰!’

冲击波和破片伤害,令车内的人全部惨死,车缓缓的撞在路障上停下。

几分钟后,数量汽车抵达,包括军用越野车和装甲运兵车。

大量杀气腾腾的铁衫军从车中涌出。

他们的穿扮很好认,就像燧发枪时代仍旧活跃了若干年的胸甲骑兵的胸甲般,一人穿着一件锃亮的‘钢铁坎肩’,这就算是防弹衣了。

没办法,化工撑不起来,就没有凯夫拉之类的高纤维材料。

另外也没有复合陶瓷装甲片之类的东东。

指挥官被眼前的场景激怒了,看到周宁大马金刀的站在那里,完全是一副向这座重镇发起挑衅的架势,立刻道:“杀了他!”

结果引发了第二轮屠杀。

真的就是屠杀。

想要命中周宁都十分不易,更别说破防。

尤其是当周宁冲进铁衫军的战斗阵列中后。

周宁完全有能力随便起脚踢爆人头,又或将胸甲踹破、骨断筋折,人飞出几米远,就像绿巨人虐普通士兵那般。

但他选择了更有效的方式,刀斩!

仅仅不到一分钟,铁衫军就崩溃了。

有人狂呼着‘魔鬼’,不分敌我的扳机一扣到底扫射。

有人干脆扔了武器抱头鼠窜。

而无论是哪一种,基本都逃不脱被斩杀的命运。

已经太晚了,除非他们个个都能跑出博尔特的速度,并且呈放射性向不同方向跑,否则就像羊羔在捕猎的猎豹面前般不堪一击,呼吸之间就会被追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五分钟不到,数十人尸骸满地。

周宁拎着刀走到还没有死的为难他的卫兵面前。笑道:“本来打算以你的家人为要挟,让你将实话原原本本向你的上级,和你上级的上级交代一番的。

结果发现我想多了。

骄横失智的不仅仅是你,还有的同僚和上司。”

因失血而脸色煞白的卫兵眼中燃烧着仇恨和诅咒的怒火,想说点什么狠话,但周宁没给其机会,一刀斩了其头颅。

然后周宁往回走,走到他故意没杀的那名指挥官身边。

指挥官还挺有骨气,用小手枪向周宁开枪。

周宁都根本没有躲。其中一颗子弹命中他的脸。

他此时并没有戴头盔,而只戴着面罩。

结果也不过是面部光芒流转,脑袋微微后仰,变形的弹头落地。

周宁口吻平和的道:“你们以暴力获得了凌驾于他人之上,并加以剥削的权力。

这本来没什么。

乱世嘛,至少你们给这里带来了秩序,有规矩约束,底层人为了生存,起码知道该怎么跪舔。

可忘了本,丧失了对力量的敬畏心,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周宁说着用刀背敲了敲对方头颅:“这里边是什么?你对城关的武装力量的战力,就一点逼数都没有么?

有人能在几分钟之内将之清光,还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等人来,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直接开打?

谁给你的自信和勇气?”

指挥官此刻已经目眦欲裂,流下了愤怒且屈辱以及后悔的眼泪。

“行了,慈不掌兵,感情这么丰沛,当哪门子的战斗指挥官?给你点活儿干,去通知其他铁衫军,刀枪入库,解甲归田。

我现在去送贺春生一家驾鹤西游,回头如果还看到有全副武装的军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再废话。”

十几分钟后,镇中心大楼后院,周宁解除隐形效果,就像从虚无中走来般,出现在正张罗着家属上车撤离的贺春生面前。

周围原本女人吵孩子哭的氛围,迅速变得安静,就像集体遇鬼,生怕动静大点被找上门。

“贺镇长,虽未谋面,神交已久啊!”

“黑面罩……”贺春生气急败坏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是我,我与镇长心有灵犀。我打算送镇长一家上路,镇长竟然就主动准备好了。妙哉妙哉!”

贺春生的脸顿时垮塌,他苦涩的道:“能不能绕过我。”

“怎么好意思?那么多人都死了,大丘镇换天已是必然。而依照这个时代的习俗,新天立时,旧天需祭呀!”

“那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

“这个可以。”周宁很痛快的给出答案,然后简单解释:“如果你是个真枭雄,得到消息就只身逃亡,我就算能追到,怕也得费一番周折。

既然你还有招呼家人的心思,这个善我成全一下。

回头我会整三辆车,一辆护持,两辆拉人,再带点生活物资,你家人就去他处谋生吧。留在大丘镇影响不好。”

“谢谢,我……”

贺春生还想说点什么,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眼睛还眨了眨,一脸懵逼,随后变得空洞。

“看我这人,又好说话又心善,当事人都感觉不到痛苦,就成功上路。有没有想跟贺镇长黄泉路上作伴的?我免费送一程!”

无人应答。面对周宁的环视,上百号人,无一敢与之对视。

周宁随便用刀一指:“既然都认怂了,那就把枪都放下吧,怎么?还想以生命为代价、测试下阴招?”

‘哗啦!’枪扔了一地。

周宁随即大声问:“葛大辉,葛大辉在这里吗?”

有个人大着胆子凑上来:“大爷(二声),葛大辉在楼里边。”

周宁刚打算让这人去叫。就见楼那边有人一溜小跑,边跑边喊:“来了,来了!大爷,葛大辉来了,我就是。”

周宁心中笑:“马德邦既视感。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马德邦洞察人心的那几下。”

周宁并没有看不起马德邦,相反,这类人,前世今生他都佩服的很。因为一般情况下,这种人活的或许不怎么顺意,但却能把日子过滋润了。

而像他这样的,除非是有挂,包括胎投的好,否则,多半呵呵……

葛大辉来了,周宁就有人可用了。

“来,你跟我来!说几句悄悄话。”

葛大辉跟着周宁,用肢体语言表达着毕恭毕敬的态度。

周宁道:“我更希望你能在做事上有所建树,而不是装孙子。”

不等葛大辉回应,周宁就继续道:“我问你,如果你有了我这张虎皮,能不能把大丘镇稳住?”

“90%”

“那么将枪杆子都收拢在手中呢?”

“70%”

“嗯,还行。接下来陪我演出戏,送我去贺春生的办公室,除非我招呼,否则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准入内。”

周宁又道:“在这之前,咱俩先照个面。”

说着,他拉下了面罩。

葛大辉看的就是一愣,随即恍然。

要说周宁这长相,那真是要颜值有颜值,要魅力有魅力。

可偏偏就是不适合这个时代。

走到哪儿都容易招事儿,当领袖,都不如戴一张鬼面具。

太英俊,以及年轻,不容易镇住场子。

实际上如果是葛大辉这种,是没问题的。

毕竟周宁的气质很好,不缺威严,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儿。

可问题是这个时代的文盲粗汉太多,思路简单,并且肤浅。见到周宁不会细观,而是注意力被颜值吸引,很容易第一时间生出‘美的冒泡,像个娘们儿’的思路。

而人对人的第一感观是非常重要的。一旦有了,事后想要拧转,很费力。

正是因为这些,周宁才一直以面罩遮脸。

“好了,既然贺春生我都请其上路了,老独眼也一并送走完事。

你自诩聪明人,也不乏野心。过往总是抱怨缺乏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你得赌一把。

赌我有没有大用你的气魄。

又或赌我命够不够正,能不能扳倒阎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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