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1 / 1)

萨拉查说得没错,奥罗拉想要让魔法部不开除自己,就要让魔法部看到不开除自己的好处。  同样的,想要让他们恢复自己自由使用魔法挎包的权利,也就要让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背着已经解除完监控魔法印记的挎包走出处理危险生物委员会的办公室的时候,奥罗拉摸出怀表看了看,发现前后一共停留了才不到二十分钟。  魔法部一如既往的繁忙拥挤,猫头鹰和纸飞机在满是金色符文的穹顶下飞来飞去。它们好像有着固定的飞行线路那样,即使速度很快也不会和对方撞上。这次因为还和爱尔兰的魔法部有着跨国合作的关系,奥罗拉还看到了一些穿着明显不同于英国魔法部职员的人。  结束和莫里斯·吉安的谈话后,邓布利多朝站在窗边的奥罗拉走了过来,朝壁炉面前的冗长队伍看了下,说:“看来我们得移形换影离开这里了。我记得你是暂住在莫丽那里是吗?”

“是的先生。”

奥罗拉点点头,伸手搭上邓布利多伸出来的胳膊。她对带人移形换影没什么概念,之前都是斯内普抓着她离开,她猜测也许只要有接触就可以。  对方很轻微地笑了下:“你得抓紧一点,奥罗拉。别担心,移形换影和飞路粉一样,很快的。当然,感受上还是会有点区别。”

奥罗拉听从邓布利多的意见改为抓住他的手臂:“我想我不会晕车。”

邓布利多的水晶眼镜在魔法部的灯光中闪烁了一下:“噢,很有趣的比喻,莱姆斯教你的吗?”

其实是斯内普。不过奥罗拉还是顺着邓布利多的话点了头:“是啊。”

她说不太上来为什么要在这位老校长面前撒谎,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做出的反应更像是某种本能。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一条乡间小路上,而陋居就在不远处,那个歪歪扭扭的身影,无论到哪里奥罗拉都能一眼认出来,非常亲切。  “谢谢您亲自送我回来,先生。”

奥罗拉朝邓布利多道谢说到。“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喜欢魔法部。”

邓布利多说着,开始朝前慢慢走去,奥罗拉紧跟在他身后。他似乎挺喜欢这一代的乡村风景,说话的时候一直把目光放得很远,蓝色的眼睛里投映出大团的云光。  “可能是因为之前每次去都是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奥罗拉回答。他点点头,不知道有没有把奥罗拉的话听进去。  两个人聊了点别的,快到门口的时候,邓布利多忽然对奥罗拉说:“我了解到你每个暑假都会在对角巷的魔法宠物店里打工是吗?”

“是的先生,我想我明天还会去。不过我得先写信给布伦特太太,看看她还是否需要我。”

“那就下次再见了。这两天你可能会听到一些不太好的言论,我希望你尽量别放在心里。”

说完,邓布利多朝奥罗拉挥了挥手,消失在了空气里。  她不明就里地琢磨着邓布利多最后的话,伸手推开门,看着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查理和双子,笑着将衣袖里的蜷翼魔蓝莓酱放了出来,说:“嗨,看看我们的哪些伙伴回来了。”

……  尽管魔法部说关于已经撤销对自己的监控性魔法这件事,会由迈雅·斯通来通知斯内普,不过奥罗拉还是在回到陋居的那个晚上就写信告诉了他,顺便感谢他当时愿意为自己担保这件事。  斯内普的回信依旧很快,不过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短,笔迹甚至带着一种细微的潦草:  “恭喜你自由了,菲尔德小姐。”

奥罗拉对着那封词汇贫瘠稀疏到极致的信发了一会儿呆,感觉有种深刻的失落瞬间就涌罩了上来。  自由是真的,不过好像这么看起来,自己和斯内普之间仅剩的一点联系也终止了大半也是真的。  她叹了口气,把信纸仔细抚平夹后在自己的笔记本里,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奥罗拉收到了布伦特太太寄过来的信,于是下午她就去了对角巷的魔法宠物店。老夫人还是保持着她一贯的习惯,到点必定有雷打不动的下午茶时间。奥罗拉细致地收拾好了猫头鹰们的笼子后,将最近特别受欢迎的几种安置在了门外。  她着意朝昨天被那头狮身鹰首兽摧毁的街段看过去,那些店铺和道路已经完好地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样子,看不出一点被毁坏过的影子。就是那种失控事件所带来的阴影似乎还残留在这里,在大部分人的眼睛和神态里。  奥罗拉可以毫不费力地发现当她站在店铺外面的时候,有许多手里拿着预言家日报的人都在朝自己看,眼神谨慎而好奇。  她想起昨天邓布利多说的话,决定不打算去了解预言家日报上写的都是什么内容。既然邓布利多都说了是一些不太好的话,那她就没必要自找麻烦地给自己心里添堵了。  她走进店铺里,端出刚出炉的饼干放在桌上,挑出一些准备去送给在丽痕书店的贝芙莉。  还没走进门口,奥罗拉就在台阶上看到了对方:“嘿,贝芙莉。”

贝芙莉听到她的声音后,立刻将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叠合在一起卷成筒状抓在手里,精致秀气的眉宇舒展开:“我以为你还在斯卡曼德先生那里。”

“监控已经解除了,就在昨天。”

奥罗拉将手里的饼干递了过去,“覆盆子酱夹心饼。”

“谢谢。”

贝芙莉接过饼干后,静静地看了奥罗拉一会儿,“你有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吗?”

“没有。写得很难看?”

奥罗拉觉得她大概能猜出来一点,基本就是和昨天对角巷发生的事有关。这段时间和魔法生物有关的话题几乎统治了英国的所有巫师群体,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讨论的声音。  有要求魔法部赶紧加强管理并建言献策的;有煽动着提议处死所有抓捕到的魔法生物的;也有阴谋论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和黑巫师有勾结的;还有提出麻瓜社会的膨胀式发展已经越来越威胁到巫师群体隐蔽性和魔法生物生存环境的。  以及,提出天生驯兽师其实也是一种潜在性隐患的。  而且同意这种观念的巫师还不算少。所以当预言家日报把昨天对角巷狮身鹰首兽失控的事和在约克发生的囊毒豹事件捆绑在一起,还顺便轻描淡写地牵扯出了奥罗拉在霍格沃茨的那次挎包意外的时候,整个报道的意味就变得非常微妙了起来。  这种言论其实一直都有,只不过因为这次事件程度太严重,所以话题度就像夏季被打开在潮热房间里的水果罐头,一下子发酵到变味。  贝芙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那你还是别看了。”

“好吧,看你的表情我就觉得我还是不看为好。”

奥罗拉笑了笑,“最近怎么样?上次沃克斯在信里说你好像换地方住了?”

贝芙莉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语气陡然变得有些冷漠,像是某种刚刚盛开就被寒雪封冻住的花朵,又硬又脆,连色彩都萎靡下去:“噢,之前是,因为怕我一个人不安全所以让我搬地方。不过现在我已经搬回去了,我还是在伦敦郊区。”

奥罗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能猜出来对方故意缺失的主语指代的是谁:“我昨天还在对角巷看到他了。他和邓布利多教授,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嗯。”

贝芙莉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半个月前刚回来的。”

“他看起来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我是说,好像神态什么的……”  “因为完全恢复记忆了吧。”

贝芙莉打断她的话,“所以看起来就不一样了。不过也不能说是不一样,我倒觉得他现在这样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奥罗拉有点困难地理解了一下这串话,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对方才好。看起来过了这么几年,贝芙莉和雷古勒斯的关系依旧很僵——或者贝芙莉单方面的坚持着这种僵冷。  不过也难怪,毕竟换做奥罗拉自己的话,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一个人相处的。每次一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依赖温暖如亲人的老师的死,那种感觉实在很难受。  想到这里,她决定转移话题:“所以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在那里吗?”

贝芙莉嗯了一声,表情和声音一样平淡漠然:“他不怎么管我的事。我是说,其实我做了什么他都知道,但是他不太会干涉我。除非……”  “除非你遇到危险或者一个人没办法的时候?”

奥罗拉眨眨眼,发现跟之前比起来,雷古勒斯在这点上还是没怎么变,他很擅长将事情控制在一个让对方不怎么反感的度里发展。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雷古勒斯做事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绅士风度。  “是的吧。”

贝芙莉说。  还在说话间,奥罗拉转头瞥见宠物店的门正在晃动,显然是有人已经进去了。于是她朝贝芙莉道了别,几步紧跑回店里准备招呼客人。  八月中旬的时候,即将新一批进入霍格沃茨学习的小巫师们逐渐在对角巷活跃了起来,奥罗拉正好赶上最忙的时候回宠物店。等她结束下午的工作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正是晚霞在天空焚烧铺染得最浓烈的时候。绚烂的耀目金红在西方的山峦重影上浸透得最深厚,一路敷抹出层次分明的火焰色在被映照得半透明的云层上,尾调涂就以温柔的暖桔和淡紫,让整个天空看起来灿烂又高远。  她锁好店铺的门,提上挎包,借着店里的壁炉回到了韦斯莱家。  刚走出壁炉,奥罗拉就听到了弗雷德和乔治的声音:“现在要喂葡萄酥它们吗?”

自从奥罗拉的挎包被解除了监控性魔法后,里面的魔法生物一下子就成了韦斯莱双子的新宠。  “如果你们愿意一起的话。”

奥罗拉将挎包放在地上,边打开边说。罗恩抱着斑斑从二楼跑下来,手里还抓着一盒多味爆米花,湛蓝的眼睛亮亮的:“我也想下去。”

“那就来吧。”

奥罗拉愉快地答应了,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让他小心踩进挎包里的第一级木质楼梯,“小心点,抓住两边的梯子,慢慢爬下去。”

金妮本来也想跟着下去,但是她太小了,比尔坚持让她待在家里。  鸟蛇葡萄酥所在的区域是一片广袤繁盛的亚寒带针叶林,铁青色的树木棵棵笔直劲峻,顶端覆盖着稀薄的白雪。奔跑在这里的时候,会有一种被围困在山体缝隙里的感觉,两边都是深绿的悬崖峭壁,谷底白雾弥漫。  葡萄酥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几个新朋友,一看到他们朝自己走过来就非常熟练地朝弗雷德手里的铅桶里钻过去。  罗恩是第一次接触鸟蛇,尽管对于这种奇特的生物有些害怕,但是好奇心更重。他按照奥罗拉的话,学着乔治和比尔他们的样子拿铅桶里的一些昆虫和老鼠的肉块去喂给葡萄酥。这些都是鸟蛇的最爱。  还在他逐渐开始适应的时候,原本装在罗恩口袋里的田鼠斑斑突然衣兜里探出头来。细长的胡须一抖一抖的,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情况。  葡萄酥的注意力被突然出现的斑斑完全吸引过去,橄榄绿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它。斑斑似乎意识到了对于葡萄酥来说自己是食谱上的一种,于是重新缩回了罗恩的口袋里。  然而葡萄酥的速度比它快得多,金黄的鸟喙闪电般地叼住斑斑的耳朵就将它从罗恩的口袋里拖了出来。  “斑斑——!”

罗恩被吓得几乎跳起来,拼命垫脚去试图抓回自己那只被葡萄酥咬得吱吱乱叫的田鼠宠物。  奥罗拉听到声音后,连忙跑过来朝葡萄酥喊到:“葡萄酥,快放下它,你不能吃它!”

葡萄酥看着奥罗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斑斑扔在了地上。  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斑斑被扔在地上砸起的一层雪花,它居然从一只胖胖的田鼠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类。那个人浑身都穿得又脏又旧,身上的衣服和他自己的体型比起来明显小了不止一个号。  他长得很像老鼠,眼睛很小,头发稀疏而花白,身材肥胖而矮小,还没有奥罗拉那么高。此刻他正蜷缩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葡萄酥似乎把他的耳朵咬伤了,他看起来满手鲜血,表情非常痛苦。  比尔和奥罗拉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将一旁的双子和还在发愣的罗恩挡在身后,利落的抽出魔杖指着对方。  “你是谁?!”

比尔质问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站在最前面,抬起左手护在作为女孩子的奥罗拉身前。弗雷德悄无声息地拍了拍乔治的肩膀,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拉着不知所措的罗恩不着痕迹地朝森林里退进去,准备离开挎包去外面找莫丽。  “我……”那个由斑斑变化而来的陌生男人看起来非常惊慌,脸色惨白而难看。但是他很快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两个没有权利在霍格沃茨以外使用魔法的十五岁孩子,于是他立刻就不那么慌张了,而是迅速在还残留着雪沫的脸上堆砌出讨好而让人厌恶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扭曲:“比尔——!”

他的语气听起来简直像在叫一个多年不见的亲切好友:“你不认识我了吗?还有弗雷德。”

“乔治。”

乔治硬邦邦地纠正。  “噢,是这样是这样。我总是分不清你们两个,你们实在长得太像了。”

他摩挲着自己长着尖指甲的手,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奥罗拉呆呆地看了他好一阵,突然反应过来:“我见过你。”

对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比尔注意到他的眼底突然雾染了一层不易察觉的黑色。  “你是彼得·佩迪鲁。”

奥罗拉的手突然颤抖起来,连带着声音都开始变得虚浮尖利,“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在邓布利多给她的凤凰社成员照还有莱姆斯的那些以前的照片上都见过这个人,而且莱姆斯那里的照片里,他的出现次数还不少,所以她能记得。  “彼得·佩迪鲁?”

比尔重复了一遍,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有段时间经常听莫丽和亚瑟提起过,预言家日报上也看到过不少次。  奥罗拉推开比尔的手,冲过去一把抓住彼得的衣领,又惊又怒地看着他:“你没有死?!可是西里斯被关进阿兹卡班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西里斯根本没有杀人对不对?!”

比尔这下想起来了,西里斯·布莱克,那个曾经最尊贵古老的纯血家族的后代,一个世代就读于斯莱特林学院的家庭中唯一的格兰芬多,因为被指认为杀死了十三个巫师而关押进阿兹卡班。而这十三个人里,就有这个叫彼得·佩迪鲁的人。那时候说的是他不但被西里斯杀死了,还被摧毁了尸体,只剩下一根手指。  他着意看了下,发现彼得·佩迪鲁的其中一个手指果然缺失了。  “不是……不是这样。”

彼得古怪地嘟囔着,耳朵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既然这个人还活着,那就说明西里斯的罪名有一部分是不成立的。也许更有甚者,西里斯根本就是无辜的,而这个人很大程度上是知道真相的,但是他一句也没有为西里斯,为他曾经的好友出来辩解过,一句也没有。  西里斯已经被关进去多少年了?  奥罗拉几乎都要记不清自己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了。  这个念头带来的冲击太大,奥罗拉被一种迟来的愤怒控制。她用魔杖指着对方的脸,暖棕色的瞳孔里光亮逼人:“那是怎样?你从来没有出现去为西里斯作证过不是吗?你放任了他们对西里斯的错误审判,到底是谁杀了那些巫师,你才是所有人里最清楚的,你这个懦弱的说谎者!是你害了他!”

彼得被她的话刺激得缩了一下,刚想转身逃跑却看到其余的魔法生物们都围拢了过来。夜骐,鹰马,蜷翼魔,还有鸟蛇,从四方聚集过来把他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选择变回老鼠。”

奥罗拉冷冷地说,“因为我不会再让葡萄酥停下来放开你了。”

蜷翼魔蓝莓酱尖啸了一声,飞过来将彼得·佩迪鲁摁趴在雪地里,锋利的牙齿悬在他的头颅上方,漆黑的眼珠凶狠地瞪着他。  “不,不不——!不要,不要杀了我。”

佩迪鲁惨叫着哀嚎,朝一旁的比尔伸手,“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是你弟弟最喜欢的宠物不是吗?我一直陪着他,他不能没有我,比尔,救救我……”  这时,弗雷德带来了莫丽和查理,以及刚下班回家的亚瑟。莫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爸,这个人是彼得·佩迪鲁吗?那个被认为已经死了的巫师?”

比尔指着地上正被巴克比克踩着不停挣扎尖叫着的胖男人问。奥罗拉咬牙切齿地替亚瑟做出了回答:“一定是他,我没有认错!”

“不管怎么样,先把他捆起来再说。”

亚瑟熟练地朝佩迪鲁身上丢了一个束缚咒,走到他面前端详了一会儿,惊讶地说,“真的是他!梅林啊,你没有死!”

“他撒谎了,西里斯没有杀他,他一直躲在这里,以一只老鼠的样子。”

奥罗拉厌恨地看着他。亚瑟恍然大悟:“阿尼马格斯。”

然后他立刻抓住佩迪鲁的衣服把他拎起来,“我要立刻带你回魔法部去,你该把你和布莱克先生的事说清楚了,佩迪鲁。”

“不——”他还想挣脱,却被蓝莓酱压在头上,警告性地怒视着他。  “它很喜欢吃人脑,不知道你的脑子味道尝起来怎么样?”

弗雷德笑嘻嘻地看着脸色煞白的佩迪鲁,“别那么看着我,不用谢。”

莫丽抱紧弗雷德退让开,看着佩迪鲁的眼神惊惧又愤怒:“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我要去找莱姆斯。”

奥罗拉看着自己的魔杖,“他一定要在这里,要知道这件事。”

“我和你一起去。”

查理点点头。比尔反手捂住乔治的嘴,“不用说了,我和妈妈都不会同意的,你们哪儿也别去,去陪着罗恩和金妮。我们很快回来。”

乔治瞪大眼睛看着比尔,一旁的弗雷德不满地大喊:“这不公平!”

查理懒得去理他,朝奥罗拉说:“我们走吧,用壁炉。”

莫丽一把拉回他:“你留下来,让比尔陪奥罗拉一起去。”

“可是……”查理还想说什么,可惜比尔已经带着奥罗拉先走了。  他们很快来到了霍格莫德,这时的天色已经逐渐变黑了。奥罗拉站在三把扫帚酒吧的壁炉外,能闻到窗外空气里的浓厚雨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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